徐照远自己一米八三左右的身高，原配妻子一米六五左右，而眼前的儿子比他高了半个头。

这身高一点都不像常年饿肚子的情况下长出来的。

还有他的肌肤，比他这个从未劳作过的父亲看着还白，手指修长，漂亮，只有一层薄薄的细茧。也不像那些常年劳作的人，手指变得宽大，粗糙，变形……

他不由怀疑，他的儿子真的吃了很多苦吗？

即使精心保养的人，都做不到他这个份上吧？

还有那林绮也是，和儿子差不多的年纪，看上去竟然只有十七八岁，她哪里像生过七个孩子的母亲，分明比人家高中生还嫩！

徐鹤霄本来想等着徐照远先开口，然而他等了几分钟，对面的徐照远却一直在看着他出神。徐鹤霄耐心耗光，主动道，“我刚听说你娶了第二任老婆，那我妈呢？”

“不见了。”徐照远一脸歉意，“我们渡海时，你妈和你舅舅他们乘坐的是另一艘船，我们的船一前一后。船开到半的时候，突然有枪声传来，接着是炸弹爆炸，船被炸出窟窿，还烧了起来。我亲眼看见你妈所在的那艘船沉了。”

“你没看见我妈的尸体。”徐鹤霄道。

“没看见。但你妈不会游泳，一旦落水，生还的几率很小。”徐照远一脸悲痛，他和发妻的感情很好，发妻遇难，他非常难受。

徐鹤霄抿了抿唇，“那我舅舅呢？”

“我看到了你大舅的尸体，被炸弹炸伤。腹部流血不止，把整片海洋都染红了。我当时确认他没了气息，亲眼看着他一点点沉入大海。后来历尽千辛万苦上了岸，我也去找过你妈和你小舅，我找了两个月，没有半点关于他们的消息。”

“……”

很久之前，徐鹤霄就接受自己妈妈已经遇难这个假设，可现在亲耳听到，心还是会忍不住揪痛。

父子俩各自沉默，这一次，是徐照远率先打破沉默，“那你爷爷呢，你爷爷他，怎么去的。”

徐照远声音哽咽，眼睛红了。

徐鹤霄看着他这副模样，想到他被二婚妻子蒙骗，心里又是气，又是怨恨，恼怒道，“现在难过有什么用，当初你为什么不回来？难道因为听说我们死了，就不愿意回来吗？连回来给我们收尸都不肯吗？”

“呵，说白了，还不是因为你有了新的家庭，这才不愿意冒险。”

徐照远被怼得哑口无言，儿子说的是实话，他无从反驳。那时的他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经历过濒临死亡的感觉，他怕了，不敢再来一次了。

所以当朋友说亲爹和儿子已经死去时，他就心安理得留在了港城，开始他新的生活。

“对不起！”徐照远低下了头。

“不必。”徐鹤霄冷笑，“你不必觉得对不起我，因为我没打算认你，我会当自己的父亲死在了海里。”

徐照远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看着自己的儿子，“……”

徐鹤霄面无表情和他对视，“我不会认你，你的东西我们也不会要，所以管好你的老婆和孩子，他们要是敢打扰绮绮和我的几个孩子，我绝对不会客气！”

“她们远在港城，不会过来。再说了，我和她已经离婚了。”徐照远忙不迭解释，“我的家产以后都是你和孩子们的，关于这一点，我已经立下遗嘱。”

“我们不要。”徐鹤霄虽然意外徐照远把家产都留给自己和儿子们，但他懒得过问原因。

“收下吧，我是我唯一能给你们的东西了。”徐照远苦笑，“能和我说一说你们在安良大队的生活吗？你媳妇上一次只说到你们住进了牛棚，后来呢？”

“后来啊？”徐鹤霄面带笑容，“后来因为绮绮救人有功，但是她没要这份功劳。把这份功劳让给了我，我受到了派出所的嘉奖。大队长便允许我起一间屋子。屋子是绮绮帮忙建的，她承包了大半的工作……”

接下来，徐照远听到的都是自己夸赞儿媳妇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能干，徐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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