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又去偷集体财产啦!”
罗癞子嘴角挂着阴恻恻的冷笑,吊儿郎当朝林绮走来,他的眼睛直勾勾落在林绮提着的桶上,“里面装了多少?”
林绮停下脚步,看着小路两边的植物,心里已经在估算用植物制服对方的办法。
可一桶鱼虾值得她暴露自己吗?
答案是不值。
但让她乖乖将自己辛苦所获交给对方,她也不愿意。
不如,就打一架好了。
打一架,让整个安良大队都知道她林绮也不是好惹的。
林绮将手里的桶和簸箕放下,往左跨一大步,半蹲下,咔嚓一声折断一根和她手腕一般大小的树枝。
她一边清理树枝上的叶子,一边朝罗癞子走去。
罗癞子眯起眼睛,“想学罗柱子用棍打我?看来你可真是个傻子。我会让罗柱子,可不会让你。”
说完,罗癞子就扑向林绮,试图争夺林绮手里的树枝。
啪!
林绮一树枝抽在罗癞子的肩旁,罗癞子身形一顿,痛得呲牙咧嘴,但却没有退缩,一手抓住了树枝的另一端。
这是一个狠人。
林绮的双眼微微眯起,本以为罗癞子不过一个胆小怕事,又无所事事的无赖罢了,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罗癞子抽着冷气,气笑了,“他妈的,臭丫头,力气不小!”
说完,他抬脚狠狠踹向林绮的肚子。林绮矮身,拽着树枝往路旁一滚。罗癞子的脚踹空,惯性让他身形不稳,加上树枝拖拽,人再次朝前扑去。
为免扑在地上,不得已,罗癞子松开了手里的树枝。
第一回合,林绮险胜。不过她的状态比罗癞子还要糟糕,因为强行飞快运转异能,此时她的身体像被重物碾压过,每一处都像炸裂了般,痛得她冷汗都出来了。
罗癞子吐了一口唾沫,“臭丫头还挺灵活!”
罗癞子的态度也认真起来,他捡过林绮放在一旁的簸箕,也去旁边折了一根树枝。他折的树枝比林绮的还要粗,也更长。而林绮眼睁睁看着他做这些,阻止都做不到。
她太痛了,速度比不过对方。
罗癞子有了“盾”,又有了“矛”,再次交手,林绮很快就处于下风,被对方的树枝抽中了好几回。
被打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林绮小声吸着冷气,当罗癞子再次挥树枝,这一回,轮到她抓住了罗癞子的树枝。与此同时,她丢掉自己的,弯腰抓土,丢向对面的罗癞子——
她的动作一气呵成,罗癞子没料到她会来这一招,慌忙用簸箕挡住眼睛,可还是慢了半步,被尘土进了眼睛。
就是现在!
林绮扑倒罗癞子,坐在罗癞子的身上,朝着他的脸狠狠扇下去。啪的一声,罗癞子被打懵了,下一秒,他撂翻林绮,以牙还牙,还了林绮一巴掌。
两人就此缠在一起撕打,林绮的力气不如罗癞子,但是灵活性却一点不输。她的指甲薄,几天没剪了,稍长,又薄又长,便显得十分锋利,在罗癞子的脸上、裸露在外的肩膀、手臂等地方留下了一道道带血的抓痕。
不过她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是了,罗癞子一个成年男人,打起人来,一拳接着一拳的,能把人打死了。
纠缠了约摸一刻钟,罗癞子怕自己把人打出事来,为了一点鱼虾,得不偿失。于是把缠在自己身上的林绮扒下来,像拎着只小鸡仔一样,丢向一旁。
“今天就暂且放过你!”罗癞子恶狠狠道。
林绮瘫坐在地,双眼冷冷盯着罗癞子,像一直发狠的狼崽子,看着竟有几分渗人。罗癞子有些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也懒得理会她,径直朝那木桶走去。
他把木桶上方的水草扒拉开,看到满满一桶鱼时,忍不住惊呼,“这么多!”
这一架打得值!
罗癞子心想。
他拎起桶就欲离开,哪知身后一道黑影袭来,狠狠撞在他身上,他控制不住往前扑去,水桶也脱手而出,翻滚在地。
鱼虾散落了一地。
罗癞子这下是真的气狠了,他的耐心在这一刻彻底耗光,他想杀人!
罗癞子转身,看着倒在路旁的林绮,一步一步朝林绮走来,咬牙切齿道,“你可真是个傻子,为了一点鱼,命都不要了!”
说着,他抬脚就要朝林绮的胸口踩下去。
“谁在那里?”
一道浑厚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与声音一起的,还有稳健的脚步声。
罗癞子一惊,慌忙把脚收回来,又匆忙捡起地上两条两斤重的鲤鱼,随后头也不回,蹿进了高粱地里,没了踪影。
罗癞子一走,一直支撑着林绮那股气也散了,她无力躺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就这样吧,来的人总不会比罗癞子更坏了。
脚步慢慢靠近,本以为那样的声音和脚步声,来的该是个健壮的中年人,没想到却是个少年,且还是个认识的人——徐鹤霄。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该是和开荒队伍一起,在开荒队伍里捡石头,搬石头,干着最累最重的活吗?
林绮原本不知道徐鹤霄的情况,无奈三丫是个小话唠,又是个爱八卦的,尤其爱八卦徐鹤霄这个队里的坏分子,对徐鹤霄和罗达罗飞等人的爱恨纠葛如数家珍。
也是从三丫的嘴里,她得知了罗达憎恶徐鹤霄的原因——罗达六岁那年的冬天,饥寒交迫的他被父母带着去徐家乞讨,被徐家下人赶走了。他们一家人刚从徐家后门离开,路过徐家正门时,却见徐鹤霄拿着雪白的馒头在那里喂野狗。从那一天起,徐鹤霄就成了罗达的仇人。
林绮听完,没有多大感触,对他们之间的仇怨也不感兴趣。
可这一次,徐鹤霄帮了她,她算是欠了对方的人情。
人情最难还了。
“是你,小傻子。”
徐鹤霄居高临下看着林绮,看到林绮青青紫紫,肿得像馒头的脸和被撕烂了几处的衣服,还以为她受了侵犯。直到看见她裤子完好,他才松了一口气。
而林绮也在打量徐鹤霄,发现徐鹤霄的头被一块破布绑着,血液染红了破布的大半面积时,她隐隐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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