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成分吗?”徐鹤霄低喃,“可现在这个世道,大家最重视的便是成分,成分不好,就是罪人。他们说,我的血是黑的,是脏的,臭的,还说我和爷爷要改造,可是我和爷爷已经没日没夜干活那么多年,还没改造好么?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或许是夜色太暗,徐鹤霄第一次向林绮展露自己的脆弱,他的茫然,他的无助。
林绮沉默,她也不知道。在末世,能活着就是幸运的。至于其他的,谁有那个心思和时间去思考呢。
“世道总不会一成不变。”林绮道。
“对啊,总不会一成不变。”徐鹤霄笑了,压下胸口复杂的情绪,站起身,“要给我看什么,走吧。”
救援还在继续,没人发现林绮和徐鹤霄离开。他们没有手电筒,也没有火把,但两人都是经常在山里行走的人,在月光和星光的照射下,辨认方向对他们来说没有难度。
林绮走在前面,徐鹤霄跟着她。一开始,徐鹤霄担心她在前面开路,会被草木和石头绊倒,被植物割伤,结果一段路下来,她依旧稳稳当当,连荆棘丛,尖刺都没有遇上。
大抵是她运气好。徐鹤霄在心里道。
“这个方向是山洞?”徐鹤霄诧异,这么晚还要去山洞吗?
林绮嗯一声,正要说什么,她的神情突然一变,猛地扭头朝身后看去。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从草丛里一跃而起,目标是林绮身后的徐鹤霄。
徐鹤霄比林绮慢了一步,等他惊觉有东西时,那东西已经来到他眼前,他甚至闻到了对方嘴里腥臭的味道。
那是一双绿色的眸子。
是狼么!
徐鹤霄瞪大了双眼,如此近的距离,他躲不开。
就在他以为自己在劫难逃时,扑到眼前的巨狼突然发出一声惨烈哀嚎,径直坠向地面。
徐鹤霄低头,就见瘦小的林绮压在巨狼身上,动作利索拔出匕首,又快又狠地划开了巨狼的脖子。
噗嗤一声,鲜血奔涌而出,林绮首当其冲,被溅了一身。徐鹤霄也没能幸免,衣服被弄脏,有几滴甚至落到了他的脸上,他眨了眨眼睛,“林绮,我在做梦吗?”
这只狼很大,比前两天她和知青点的人遇到的那两只还大一些,林绮目测它的重量应该在两百斤左右。
这样的体型实在罕见!
“这应该是狼王。”林绮道,猜测对方是狼王,所以她顾不上其他,直接使出了全力一击。
徐鹤霄也蹲下来,他的注意力却不在狼身上,他双目直视是林绮的眼睛,“那是狼的奋力一击,你拦下了,怎么做到的?”
林绮把他凑上来的脸推开,“小孩子,不该问的,别问。”
“你是世外高人?”徐鹤霄小声道。
林绮摇头,“不是。”
徐鹤霄像是没听到林绮的否认,继续问,“你是古武世家的人?你会武功?”
林绮:“........我脱力了,拉我一把。”
徐鹤霄面露失望,哦一声,双手把林绮拉起来,见林绮站不稳,还扶着她的肩膀,关心道,“还好么?”
“不太好。”异能耗光了,一丝没剩,“这只狼,要怎么弄回去?”
徐鹤霄咬咬牙,“我背回去。”
林绮依旧在前面开路,她身后是背着一百多斤狼尸的徐鹤霄。
“前面是坡,用滚的。”林绮提议。
“不——要——”徐鹤霄艰难拒绝,这可是狼王,他舍不得弄伤这张狼皮。
林绮也不强求,反正出力的人不是她。
两人走走停停,走了大概两个小时,才顺利抵达山洞。
一到山洞,徐鹤霄便累瘫在地,全身上下,只有两只眼珠子还能动。与之相反,林绮倒是积累了一些力气。
她摸黑生火,山洞里有了光亮。
想到徐鹤霄没吃晚餐,她生好火之后,用瓦罐淘米,放到火上煮。又去切了一些熏肉,削了一些山药。
“弄个熏肉山药蒸饭?”林绮问。
徐鹤霄哼哼两声,算是回应。
弄完这些,林绮走向水潭,她一身血,得洗一洗。
好在上一次她在这里留了一套衣服,虽然还没洗过,但怎么着也比身上这套干净。
林绮仔仔细细洗了一遍,等她洗干净时,洞口的徐鹤霄依旧没有动静,她走过去一看,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林绮挑眉,干脆在床边换起衣服来,换好衣服,她把切好的山药和熏肉放入瓦罐里。
做好这些之后,她才再次朝徐鹤霄走去。
“醒醒。”林绮推了推徐鹤霄。
徐鹤霄迷迷糊糊睁开眼,又迷迷糊糊要闭上,林绮有些无奈,“起来,吃东西再睡。”
林绮将他拉起来,搀扶着他往山洞内走去,这时,徐鹤霄才留意到山洞里的变化,他瞪大眼睛看着那张床,傻了。
“我今天刚做好。”林绮道。
“你做的?”徐鹤霄看着那粗壮的框架,那么重的木头,她一个人怎么办到的?
林绮点点头,看着徐鹤霄带呆愣的模样,辨不出他的情绪,喜欢,还是不喜欢?
徐鹤霄站直身体,走到床前,正欲伸手去摸,想到自己满手鲜血,又把手收回来,“我先去洗个澡。”
徐鹤霄搓洗得很认真,沾血的衣服洗不干净,他干脆脱下,丢到一旁,只穿着一条底裤就走了过来。
夜晚山里温度低,山洞里又更低一些。
林绮看向一旁晾晒的床单,一把将其扯下,丢给徐鹤霄,裹着。
徐鹤霄接住,胡乱裹在身上,“这也是你买的?”
“嗯。还给你买了鞋。”林绮指了指床边的两双军绿色解放鞋。
徐鹤霄也朝床下看去,从入春之后,他一直穿草鞋,有时候连鞋都不穿,这样崭新的鞋子,他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他鼻头发酸,眼睛也红了,“谢谢。”
“不客气。试试?”林绮问。
徐鹤霄嗯一声,他小心翼翼坐在床上,两只脚离地,发现林绮在看他的脚时,他不自在缩了缩,“洗过了,干净的,只是颜色黑。”
“我知道。”看着他不自在的模样,林绮叹了一口气,“有伤口,你没发现吗?”
“被刺伤的,没事。”徐鹤霄说着,转身去打量这张大床,双手仔细抚摸着那细密光滑的藤蔓,“你的手艺可真好。”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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