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嬷嬷:“这……老奴还未查清,需要再多些时日。”
“但知道的都说,梅雪是个明媚又体贴的女娘,还说她,原本再过一年就该满契出府了。是突然就成了大公子的身边人儿的。”
裴老夫人气的已经不想说话了。
活契!
这梅雪竟然还是个活契的丫头。
这活契的婢女死在雇主家里,整个李府竟然还能瞒得死死的!
一点风声自己也没有听见过。
这大户人家,虽然还未成亲就有了庶子,是必然会招人笑话的。
而且,未婚就先有庶子,也是不太能再说到太好的亲事。
所以,一般这种事,都会一碗落子汤,去了那不该先来的孩儿便是。
但一尸两命这样歹毒的结果,确实是世间少有!
便是传出去,谁还敢再与这样的人家结亲?
李恪川今年已有二十,一年前是说了一门不错的亲事,若她没记错,是福建的崔氏。
而且两家定了明年开春便完婚成亲。
这崔氏是百年清贵的世家望族,虽然如今已有些没落的趋势,但其家族在朝中为官者,仍不在少数。
他们李家是新贵,崔氏就是旧豪门。
李家,自然是高攀了这样的氏族。
所以若是叫崔家知道了李恪川从前的这点阴私,李恪川的婚事必然不保!
而且,被崔家退了婚,他又能再说什么好亲事?
名声不保,以后仕途上也就难了。
难道这便是落儿的报复?
裴老夫人‘哈哈’一笑。
“看来,落儿是要钝刀子杀人了。”
“不过,钝刀子慢慢割,确实才是最疼的。她也知道,如何打蛇打七寸……”
“就随她去吧,你尽心帮她。”
邓嬷嬷:“是。老奴自当尽心竭力去帮姑娘。”
李卿落养了半个月的伤,便好的差不多了。
这段日子,她每日除了涂抹祛疤的药膏,还要早晚一日不停的口服雪肌丸,和霜肤膏。
慢慢的,她肉眼可见的,气色也越来越明亮了起来。
甚至那双糙手,近来也变得柔嫩了一些。
李卿落好后,裴老夫人本
来准备给她安排些紧急的女红和琴艺课,却不想李卿落却去求她,说想要学些防身的法子。
裴老夫人自己都舞刀弄枪了一辈子,根本没法劝李卿落不要学这些粗鲁的东西。
只是她嘴上虽然嫌弃,心里却还是乐开花了的。
果然是她裴秀珍的亲孙女,真是像她极了!
不过,裴老夫人身边适合教李卿落的人都是老嬷嬷了,便干脆在外面给李卿落寻了个武艺高强的女师傅回来。
于是,李卿落每日都无比的忙碌起来。
除了练字读书外,还要练十八般武艺。
好在,她确实是裴老夫人的血脉,于武艺之事上,还是有些天赋的。
李卿落学得很快,不出一个月,就有了些成果,甚至能和雀儿对招了。
裴老夫人听后,很是高兴,便亲自来红枫馆看她。
“怎样?现在若是想再学抚琴,画画下棋,插花写诗,都还来得及。
李卿落看到祖母来了,高兴的丢了手中的剑便上前去挽住她。
“祖母!您就别框我去学那些让孙女头疼的东西了。我一看到琴谱就打瞌睡,下棋倒是能静下心坐坐,但是插花和写诗就还是都饶了落儿吧!
裴老夫人闻言‘哈哈’一笑,忍不住戳了一下李卿落的额头宠溺道:“你呀!罢了,能先把你那一手毛毛虫的字先给写好,我就很欣慰了。
雀儿立即就去房里,将李卿落近来都写得字,交给裴老夫人看。
裴老夫人瞧过后,连连点头。
看向李卿落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欣慰和赞赏。
“落儿,对于你要做的事,看来你都是用了心的。
李卿落得到祖母的这句话,也不敢骄傲。
扶着裴老夫人坐下,她亲自倒茶并端给祖母。
“祖母,还是您给落儿的字帖,落儿才能把字练的有点样子了。不过,距离祖母还差得远,还请祖母能监督落儿。
裴老夫人拍拍她的手,“好孩子。下个月开始,再给你请个女先生,你到底也该把从前落下的读书,都捡起来了。
李卿落惊奇祖母还要给自己请教书先生?
“祖母,这世间不是倡导女子无才便是德吗?落儿还以为,能将字练好,便已是
世间对女子学习知识,最大的容忍了。
不怪李卿落如此作想。
实在是她自幼生活的环境有限,身边没有一个女子读过书的。
便是李卿珠,据李卿落得知,李卿珠除了字写的不错外,也是没有正经上过女学的。
裴老夫人心疼的一把搂住李卿落:“落儿,这句话还另有他意,你可知道?
“女子便是没有才,也要有好的品德。
“可不是真让咱们女子,当真就不要读书了。
“金陵城里,那些真正的高门贵女,哪个不是腹有诗书文墨?祖母要你读书,也不期盼你能成为什么才女,能考什么功名。
“祖母要你能从书籍里,明白是非道理,分辨正恶,清醒的晓得这人间之道从何而来,该往何去!
“不要做个混混沌沌的傻子。
“只是你近来已经十分辛苦了,若再加上读书,祖母怕你会吃不消。你是如何想的,可愿意读书?
李卿落听了裴老夫人这席话,心中大受震动,只觉心中开明不少。
“我愿意的,祖母!
“还有祖母,落儿不觉得辛苦!祖母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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