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杖蓦然延展,向着什威克的胸膛戳刺而来。
什威克一双鹰隼样的眼眸圆睁着,直直看着罗恩,没有分毫躲闪。
手杖尖端没入什威克的胸膛,然而什威克早年间的警队制服依然完好无损。
手杖穿透什威克的血肉犹如穿透一片虚空。
莫兰迪站在什威克边上,他惊呆了。
罗恩面上的笑容逐渐扭曲,他几乎就要咬牙切齿。
怎么可能?!自己的攻击对这个男人居然一点效果都没有?!
他怎么可能心里一丝的恐惧都没有?!
这个世界上本不该有这样的坚定的人!
罗恩又冲着什威克的胸膛戳刺了两下,什威克在原地站定,岿然不动。
罗恩的攻击依然不能伤他分毫。
第三类人能够在一定程度内扭曲时空,所以先前小杰克能够用一个响指就将顾云野他们三人带往后街酒馆,所以罗恩能够暂时控制住什威克的行动。
但是第三类人归根结底只是念力的产物而已,如果对方有足够坚定强硬的意志力,那么念力便无法对他们造成任何伤害。
真是......该死啊!
罗恩咬牙,他临时调转了攻击的方向,手杖朝着莫兰迪所在的方位刺过去。
“快闪开!”什威克冲着莫兰迪大吼。
他没办法转头去看,整个身躯也被死死锁住无法动弹。
他听到什么东西穿透血肉的声音。
“莫兰迪!集中注意力!想想你要做的事情!”
“想想你的父亲!”什威克大吼,他急的双目发红。
“......我的......父亲......”莫兰迪捂住自己左肩的伤口,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流淌出来。
他喘息着,朦胧的眼神逐渐变得锋利了。
“你的父亲?”罗恩看着莫兰迪,仿佛是在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
他手上的动作慢下来,脸上是猫逗老鼠的饶有兴味的笑。
“你的父亲,”罗恩微微蹙眉,“也是警察么?”
莫兰迪看着罗恩,他也被定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啊,我想起来了!”罗恩恍然大悟的模样。
“是不是之前他还和别人一起巡逻来着?也是一个像今天这样的晚上?”
“你父亲,就是我杀死的啊!”罗恩抚一抚自己的手杖。
莫兰迪的上衣浸透了血,他的眼神一点点沉下去。
“不用心急,我很快就会送你去见他了。”罗恩冲莫兰迪笑一笑,他手中的手杖再度伸长,向着莫兰迪心口的位置刺去。
手杖刺透莫兰迪的身躯,然而这一次却没有血涌出来。
罗恩看着莫兰迪,他面上势在必得的笑容崩裂,一片片剥落。
他看着莫兰迪伸手握住穿透他胸膛的手杖,用力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拖拽。
与此同时,莫兰迪居然开始向着罗恩的方向迈动脚步了。
莫兰迪的眼中是沉默的烈焰。
他一步步撕开时空的桎梏,一步步走向罗恩。
“我的父亲,他是一个很好的丈夫,一个很好的父亲,一个很好的警察。”
“我爱他,敬佩他,以他为自己的偶像和骄傲。这是一个像你这样的人不会懂得的感情。”
罗恩目瞪口呆地看着莫兰迪一点点接近自己,他想往后退,他想躲开面前这个原本温顺的青年人乍然显露的锋芒。
但是他发现他居然动弹不得了。
下一秒,一把锋利的短刀已经捅进了罗恩的颈动脉。
“我杀你,是一个儿子为他的父亲报仇。”
“也是一个警察履行他守护的义务!”
莫兰迪看着罗恩的身体如纷飞的纸片一般消散,看着什威克跑向自己,他的眼泪终于落下来。
他终于还是接过了父亲的荣誉和责任。
如果父亲在天有灵,应当可以安息了。
-
另一端的战斗也已经落幕。
小杰克的眼神变得僵直。
他缓慢地看向珍妮所在的方向,冲着珍妮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
“珍妮......这次我好像是真的要死了。”
“不,不,不!你不会死的!”珍妮把小杰克抱在怀里,手忙脚乱地摇晃着小杰克。
已经过了很久了,它还是不知道在最要好的朋友即将死去时该怎么做。
顾云野走到理查德身边,他把理查德的胳膊搭到自己肩膀上,搀着理查德。
理查德仰头看着屋顶上的小杰克和珍妮,他握着枪的手垂下去了。
珍妮和小杰克是七年前在孤儿院认识的。
那个时候西部地区的水资源污染还没有那么严重。虽然有些家里面已经穷得养不起更多的孩子,但是镇政府扶持的孤儿院起码还能保证这些孩子们最基础的生存资料供给。
但是后来污染越来越严重了。
供水厂的生意越来越火热,孤儿院的孩子们却陆陆续续死去。
每个死掉的孩子被铺盖一卷就草草扔到了后山的土坑里,用铲子铲起浮土,草草掩埋掉,连一块能够辨明身份的墓碑也没有。
不过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
这些孤儿啊,连生前都是无人问津,更何况是死后呢?
珍妮比小杰克要大两岁,她虽然偶尔有些不合时宜的公主脾气,但是实际上是个心地非常善良的姑娘。她一直都很照顾小杰克,把他当成是自己的弟弟。
他们都是被父母和社会抛弃的孩子,除了相依为命别无他法。
所以当孤儿院的水和食物供给大规模缩减,珍妮把自己的那份全部都留给了小杰克。
小杰克那个时候生病了,高烧不退,每个白天黑夜都很难受。
他从珍妮的手中接过食物和水,根本无暇顾及珍妮每日愈发苍白的脸色,狼吞虎咽完便又倒头就睡。
后来小杰克的病好了,珍妮却躺在床上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发现珍妮去世的那个早晨,小杰克站在珍妮床前久久无法回神。
他凝视着这个熟识的姑娘的面庞,曾经白皙红润的面颊深深凹陷下去,皮肤已经失去了光泽,涌现出淡淡的尸斑。
等到孤儿院的院长吩咐杂工用床单把珍妮包裹好,小杰克才彻底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跟着杂工跑出孤儿院,他跟着珍妮去到后山,他看着珍妮被轻率而粗暴地丢进土坑里,看着杂工把珍妮草草掩埋,小杰克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珍妮的墓地,如果掩埋尸体的土坑也能勉强被称作墓地的话,周围生长着一片酸枣木,小杰克恳求杂工让他为珍妮立一块墓碑。
杂工在掩埋珍妮的过程中始终没有正眼看过小杰克,对于小杰克的泪水和请求,杂工最后还是默许了。但是他告诉小杰克动作要快,在午饭开始之前他们要回到孤儿院。
小杰克用酸枣木给珍妮立了一块简陋的碑,他还带回了一些酸枣木,他要照着自己记忆中珍妮的样子做一个人偶。他发誓他会用自己的余生去缅怀珍妮,这个为他做出了这么大牺牲的,如姐妹一般的女孩子。
人偶做成了,可是小杰克再一次生病了。
同样的高烧,但是这一次小杰克身边却再也没有一个会照料他,会把自己的食物和水省下来留给他的姑娘了。
小杰克躺在床上,面容粗糙的人偶就躺在小杰克的枕边陪伴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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