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交代完所有事情,然后道,“若是我出了什么事,及时和我撇清关系。”
郭简差点在她面前上演磕头道谢戏码,被她一把轰了出去。
然后她踱步到赵怀释书房,找把椅子坐下,“听得怎么样,有什么意见可以说来听听。”
赵怀释搁下笔,“从前齐夫人、林夫人都曾办过女学,又都中途夭折,你可知为何?”
二娘洗耳恭听。
“因为她们的财富基于世家,但世家为女儿们积累名声,只是为了将她们嫁的更好。但二娘的钱财源于自身,不需要受此掣肘。”
二娘眼泪汪汪如遇知音,“赵怀释,你别当太子了,跟我出去混吧,我写书养你。”
赵怀释喟然而叹,“二娘,你可知我们碰到过多少次暗杀?”
二娘一怔。
“我们自吴山村出发,一路暗卫折损数十人,而在我到吴山村前,除周启外护卫全部折损。即使我端坐在这东宫中,暗处的刀光剑影却从未停歇。”
二娘认真问他,“赵怀释,你过这样的日子,也要我一起吗?你真的能护住我吗?”
“我很自私,有些光亮总要抓到手里,你说过要陪我的,你放心,在东宫内,你的护卫级别与我一致。”
二娘刻薄道,“你应该好好做你的太子,为你的大俞朝子民宵衣旰食,做一个统治者该做的,而不是在这里跟我纠缠。”
赵怀释嚣张一笑,“我乐意。”
二娘气绝。
*
二娘与郭简的信件来往愈加频繁,都是图书角、女学等事项的安排,唯有一封信被亲卫呈至赵怀释案前。
他相信施行的判断,打开来一目十行,信中让郭简去寻速生桉树木种,可用其造纸,还提到规模化造纸方法,让郭简准备好造纸厂,她要办报纸。
赵怀释拿着信去找二娘,他问她,“报纸是何意?”
二娘看见自己的信在他手里,并不生气,解释道,“类似于邸报,但内容更为民间,并且配合活字印刷,我准备先从京城往外辐射。”
“你准备怎么把控内容?二娘,这很危险,若是变成玩弄舆情的工具,后果不堪设想。”
“但也能启迪民智,端看你怎么使用了。但你放心,目前还未达到那样的水平。并且有我做主编时,便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赵怀释在内心评估一番,朝堂上有慧眼之辈都能意识到报纸的威力,他沉声道,“你办的报纸暂不要牵扯政事和世家权贵。”
二娘点点头,“当然。”
赵怀释唤施行亲自给郭简将信送过去,在他未注意的背面,糖水书写的细小字体排列着:你知我知之地,常备车马。
*
二娘就在这东宫迅速推进自己的事业,甚至由于太子的权势,比自己预估的还要顺利。她常在寝宫和书房两点一线,一次都未遇到太子妃。
夏季炎热席卷京城,东宫中太子常待之地早就放好冰块,刚踏进便能感觉到一股凉意。
二娘自进东宫就开始做噩梦,安神汤是每日都喝的,经历过一连七日被噩梦惊醒后,才慢慢正常。
赵怀释也就守了她七日,之后就被她轰到书房的后厢房去睡。
她拿着团扇在手里扇动成蜜蜂翅膀,仍是燥热难耐。二娘转身行至东宫花园,这里绿荫连片还有一沁湖水,让二娘燥意稍减。
花园湖心亭中早有人在内,看到二娘发出些许喧哗,中有坐着的女子看过来,很年轻稚嫩的一张脸,二娘意识到是谁。
二娘遥遥一拜,与她对视片刻,便退出花园。
太子妃陈锦瑟身边的侍女生气道,“这便是那徐良娣,真是乡野村妇,不知礼数,竟不给太子妃行大礼。”
陈锦瑟沉声道,“你与她可有仇怨?”
那侍女脸一白,跪下拜倒,“太子妃恕罪,奴婢也是为太子妃不平,一时心直口快。”
陈锦瑟让她起来,教导道,“徐氏从未主动挑衅过我,可见是聪明之人,既然已到东宫,何不安生度日,和睦相处呢?”
侍女低头认错。
赵怀释也立马收到消息,徐良娣与太子妃在花园碰上了。他起身就往门口走,二娘正走过来。
见到他,二娘说道,“我准备晚上去把你花园池子里的锦鲤都捞一笔,顺便凫个水。你知道的,我在吴山村就没钓上过鱼,现在总得让我过过瘾。”
赵怀释从未听过如此请求,他张张嘴,总算找到自己声音,“那你会只穿亵衣吗?”
二娘瞪大眼睛,抱紧胸口,“你禽兽啊。”
赵怀释耳根通红,找补道,“我会命人将花园清场,让你痛快玩耍。”
二娘点点头,“晚上应该也不会打扰其他人。”
赵怀释这些日子并不好过,只要一想到二娘便浑身燥热,小腹紧绷,难捱的很,可又不能触碰二娘。
他甚至在她书房睡着过,闻着她的熏香勉强安神。
二娘也察觉到他愈加炽热的眼神,心中觉得不妙,若是躲不过,她也要避免自己怀孕。
处理完今日的事务,两人一同用过晚膳。西边霞光四射,印的半边天空红透,许久未见这般壮丽的火烧云,二娘矗立在门前观赏。
她问,“府内可有登高处。”
赵怀释犹豫片刻,还是回道,“是有一处高台。”他幼时常去那里解闷,只要看到漫天繁星和皇城建筑,就有豁达之感。
两人行至高台,二娘借着看火烧云记下东宫的排列,她在台上转了一圈,指着一处道,“我今日在花园见过太子妃了。”
赵怀释心中敲响警铃。
二娘说道,“她还太小了,你若是想要嫡子,请务必在等几年。”
赵怀释脸色煞白,“二娘,你……你这是何意?”
“字面上的意思,我知道三皇子的嫡子已经出生了,皇上还将他和四皇子册封为恒王和定王。”
“我怕你会心急,但还是想劝你一句再等等。”
赵怀释指节泛白,握着栏杆的手收紧,他切齿道,“二娘竟如此不信任我?”
二娘叹口气,“是不信任人性,对权力的追逐会让人丧心病狂。”
赵怀释只觉得耳旁一阵嗡鸣声,他稳住身形,“你这几日可还做噩梦。”
“桃红柳绿不都会跟你汇报吗?不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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