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房间和我的好像有点不一样。”傅肖恩刚刚碰到门把手,江尧的手便从后盖住了他的。
傅肖恩一愣:“怎么了?”
江尧后背几乎挨着傅肖恩,自然垂眸与他说话时,那声儿也像贴在他耳边的,“换个房间。”
一屋两卧,井研离开后,另一间卧室一直没有其他人搬进来。傅肖恩:“我、我们分开睡吗?”
江尧揉了揉傅肖恩的脑袋:“说了陪你睡,就陪你睡,走吧,房间在对面。”
“为什么不能睡这个房间。”傅肖恩迟疑,门缝并没合严实,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月光下江尧床榻的一角,铺着松软的被褥。
“这么多为什么?”江尧声音更柔了,“是怕我在房间里藏人了?”
傅肖恩被戳穿心事,脖子和脸一块燃了起来,“我没有,另一间房就另一间房。”
井研的房间清理过,衣柜里就是全新洗过的真丝被,江尧给傅肖恩铺好,“我去洗个澡。”
傅肖恩刚刚躺下,又立马直起身体,看着江尧:“什么时候洗完?”
“十分钟。”江尧带上门。
西蒙站在客厅中央,起开了手里一瓶冰啤,一饮而尽后不满看着江尧。
“梁上君子。”江尧走近,伸手去按西蒙身后的客厅灯开关,“你怎么不接着躲了?”
西蒙按住江尧的手:“我和你的事不能被别人知道了。”
江尧眸光渐冷,丹凤眼头回没了笑意,淡漠瞧着西蒙,“你怕了。”
“井研就是下场!”西蒙有点生气,但江尧的委屈和沈墨的压力,让他两头为难,他一把搂紧江尧,余光瞥着另一间房门,低声道,“你也不想就这么沈家,是吧?”
“滚!”江尧愤怒推开西蒙,西蒙踉跄几步,跌出了客厅,站到了敞开的落地窗外。
江尧:“西蒙,我以为你值得我为你拒绝沈先生,看来……是我想多了!”
啪!
落地窗被狠狠关上,江尧一把拉过窗帘,把男人惊讶的表情挡在门外了。
窗帘隔绝了最后一点光亮,客厅彻底陷入黑暗,江尧抬起手表,运动手表盘表现出只此刻时间。
夜,十二点十一分。
微弱亮光,映出江尧勾起的唇角。
傅肖恩根本没睡,他裹着被子,面朝墙壁那一方躺着,门轻轻打开的那一瞬,他呼吸更着屏了一下。
然后是江尧躺到另一边的声音,带着些水汽袭来,像放大了很多分贝的动静,傅肖恩故作姿态的翻身,发出含糊的一声。
江尧:“抱歉,吵醒你了?”
傅肖恩暗骂自己做作,但江尧手伸来揉他脑袋时,又把到嘴的实话咽回去,出口就是半埋怨的撒娇:“嗯……好不容易睡着的。”
江尧按开了床头灯,他眉目很温柔,连睡衣都是雪白的,领口挂在锁骨间,那里有一颗若隐若现的红痣,藏在衣领下。
傅肖恩抬头,被捉到视线:“你、你干嘛看着我?”
江尧:“那你在看哪里?”
傅肖恩:“……”
“脸红什么,”江尧嗤笑,“都是男人,看了就看了。”
傅肖恩不客气的又看了一眼,继而抬头对上江尧的视线,再在这两者之间来回游移,以显示自己大大方方的看了,丝毫没有江尧以为的扭捏。
“啊,是是是。”江尧忍不住笑,“是我想多了。”
傅肖恩吃软不吃硬的,一下又不好意思了:“你怎么跟哄孩子似得?”
江尧:“在我眼里你就是小孩子。”
傅肖恩:“……”
傅肖恩背过身去,拢紧被子叹气。
江尧这才询问:“为什么睡不着?”
因为你拿我当孩子,拜托!自己可是gay啊!江尧就这么大胆的和自己躺一块了?都不害怕自己对他做什么?
傅肖恩又叹气,疑似失去了所有手段和力气,随口道:“因为我的计划还没推进,沈墨对我的戒备心太强了。”
“嗯……”江尧沉声,“我是有一个办法的。”
“什么办法!”傅肖恩立刻转身!
江尧眯起双眼,语气带着宠溺:“让沈墨爱上你,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傅肖恩不可置信:“这怎么行!他可是敌人!他姐姐害得我哥英年早逝,我还去……去勾引他?我对不起我哥!”
傅肖恩的哥哥和姐姐死于飞机失事,所有人都不想悲剧发生,但总要有一个宣泄口发泄悲伤,于是将过错安在了彼此恋人头上。
江尧微微笑了:“这是最好的办法,如果你成功了,正好报复了沈墨,不是吗?”
傅肖恩皱眉,他想了想,忽然问江尧:“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个,你不是最忠心沈墨的吗?”
“但我也是你哥哥的挚友,”江尧替傅肖恩掖住被子,“你让我为难,不只这一次了,我哪次不是站在了你这边?”
心脏漏掉一拍,傅肖恩体会到他从小就没有得到过的偏爱,他鼻子一酸,清清嗓子:“哦,那对不起了,我只能说,我哥有你这个朋友真好!”
江尧莞尔。
“但是你不怕沈墨伤心吗?如果我真的把伊恩带走了。”傅肖恩追问。
你的结局当然是在G国和沈墨相亲相爱,然后被伪装亲哥的事情败露,被威胁交出股份。你前脚带着你哥的孩子回国抢你哥的心血,首富沈墨后脚就回去给你撑腰。
你夫夫两个联手打极品亲戚的脸,可把那傅家搅得好一通天翻地覆。
但江尧没说出,他肚子里坏水乱冒:“傻小子,我怕你喜欢上我,到时候舍不得回去了。”
“……………………”
江尧:“我不喜欢男人。”
傅肖恩从脚脖子红到脸脖子,就差张口朝江尧咆哮了,他憋着气,憋不住了,“你乱说什么!”
江尧放松下来,眼里戏谑没了,变成了让傅肖恩害怕的正经,“不是就好。”
夜沉寂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傅肖恩追问:“你害怕吗?怕我爱上你。”
江尧没说话,傅肖恩倾身凑近,发现他睡着了,他目光定格在江尧红润的唇上,“江尧,你不是好人。”
不是好人的形容词正主睡得格外香甜,傅肖恩真想摇醒他,却又舍不得:“你刚刚在客厅和谁说话,你这个骗子,你根本没洗澡……你拿我当小孩哄,也拿我当小孩骗!”
你以为你装睡,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傅肖恩恶狠狠的想,然后做了他自认为最大胆的事情!
他亲了江尧一下、两下、三下……
最后还嫌不够似得,想撬开江尧的齿关,但失败了。
“睡得像头猪!”傅肖恩呼吸急促的退开,他硬了,但好在他对自己的上下定位清晰,一个零能拿一个烂睡如泥的男人怎么样?
什么都不能干,他又什么都想干,他面上多怯弱,心里就多大胆,真想干了江尧,大不了他骑着。
但他回想江尧那句让他别爱上自己,就觉得心一揪一揪的疼。真要做什么吗?没一点经验,胆子比经验还不足。
想想就顶天了。
傅肖恩不死心的闭上眼,他就这点胆子,只能寄希望晚上做一个主角只有自己和江尧美梦了。
第二天,傅肖恩醒来房间已经空了,床尾摆着他的换洗衣服,和一叠干净床单,上面有一张江尧留下的便签。
【床单脏了,劳累小羊肖恩亲手换换。】
脏了?
傅肖恩疑惑,怎么他睡一晚就脏了?继而察觉到什么,猛然掀开被子。
一秒、十秒。
三分钟后。
傅肖恩抬手捂脸,难堪得憋成了通红通红的烤羊。
……
“江管家去哪里了?”一大早,傅肖恩就在别墅里到处打听,他倒不是想质问江尧什么,反而是见人就问,把握江尧的动向,才好躲着他。
黑胡子在吃早餐,说:“这个点,应该送杰西少爷去上学了。”
傅肖恩拿了一瓶奶,叼着一片吐司,晃荡半天还是摸去了后门,没看到江尧,走出侧门,沿着宅邸门外斜坡朝下走了两百多米。
看到被压在一棵树下,被吻得脸庞激红,双眼迷离的江尧。
鲜奶罐子啪的砸在地上,顺着斜坡一直滚,直直滚到江尧脚边,江尧推开身前男人,低头看去,再意外抬头,和傅肖恩四目相对。
牛奶撒了一地,瓶身里还剩两口,江尧捡起来打发了凯利尔,直直走向傅肖恩,两人沉默以对。
傅肖恩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哈,哈哈,你不是不喜欢男人的吗?这真是……怎么有人前脚刚撒谎,后脚就被撞破的?”
江尧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唇:“伊恩少爷起了吗?”
傅肖恩:“昨晚是珍妮管家陪着他的。”
“那?”江尧看表,“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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