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衣冠楚楚一本正经的青年,俊逸的眼眉沾染了几分邪气,两颊泛起苍白的红晕,双眼微合,仿佛沉溺于醉人的迷梦中。
混和了白雪和青竹叶的雅正清息还在源源不断的渡入檀口。
异样酥麻从阿蒲蒻心头刮过,她心跳加速,按在他胸口的双手直往回退缩。
他的唇舌追逐,同时抬起垂在两旁的手臂,十指张开,握住狐皮氅衣用力往面前一拉。
少女跌坐下来。
一只颀长大手牢牢的掌控纤弱细腰,另一只裹着帕子的手绕到身后,毫不留情的钳住她的后脑,迫使可怜的小脸抬起来,无法动弹。
在狭窄昏暗的车厢中,被禁锢在高大遒劲的男子膝头上的少女是如此娇小,像一朵粉色的小花跌入尘埃,又像一只雏鸟,自投罗网,落入鹰隼宽阔有力的翅膀里。
是放它自由还是收入囊中,只在强者的一念之间。
幸而男人夺去了主动权,只是为了索吻。
菱唇被堵得严严实实,不得已咽下更多的竹叶清香。细弱鼻息被更强劲更狂热的气息冲散,呼吸变得费力。
抵靠在胸膛上的双手用力挣扎想要撑开,却被轻松往怀里一按,一双柔荑就被迫贴到坚硬的胸膛上,洁白柔嫩的手指头无力的蜷缩在衣裳的褶皱里。
灼意和激烈的心跳沿着指尖钻入她的皮肤,沿路撒下炽烈的火焰。她被熊熊大火包围,焚烧,从胸腔到脸庞都变得燥热难安。
怅惘被填满,心间的酸涩得到补偿。可,又有陌生的焦渴,从燥乱的内心隐隐升起。就像凭空多出来数不清的蚁虫在她心头噬咬,让人酥痒难耐,理智全无。
唇与唇的亲吻似乎还不够,远远不够……可她茫然不知,还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马车向前飞驰,车厢轻微摇晃,他的怀抱像摇篮,既坚实又温暖,哄得她神思涣散,无法思考。
从车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浮光,一旦进入车厢这个密闭空间,就被镀上一层暗哑朦胧的颜色。
雪白的狐皮氅衣随意堆在地上,一袭粉红罗裙如水瀑一般铺泻开,长长的裙摆逶迤到地上,如云堆沓。
她的鼻息还没喷出来就被攥夺,完全紊乱,呼吸从未如此艰难,昏沉沉的,不知今夕何夕。
想要摇头摆脱却连一丝半毫也无法撼动。委屈的呜咽和气恼的哼唧声从塞得满满的唇中逸出,细若游丝、时断时续。眼泪汪汪,殷红的晕色散开,色如桃花,靡丽珠光从眼角绵延到脸庞,到小巧瓷白的耳垂,再到被托举高高仰起的玉颈。
车厢中的幽景,从外头是绝计看不到的。然而,少女无助的闷哼声从车窗缝隙逃逸出去,令人耳红心跳,浮想联翩。
俊美青年长眸微睁,从幽深暗色中溢出一丝爱怜。
口中忽地一空,被拔得肿胀不适的丁香小舌终于被放过。
阿蒲蒻全身瘫软的倒在他怀里,吁吁喘息。
如果每次解毒都像今天这样,她一定会被憋得背过气去。
一息还未平歇,她还在胡思乱想,青年的脸再次靠近,薄唇朝她的眼尾凑过来。
阿蒲蒻本能的惊慌闭眼。一团漆黑中,感知变得更加灵敏。
他的唇带着火热的温度小心翼翼的落下,轻轻吮去少女眼角的泪花。
原本按在她脑后发髻上的右手手掌落下来,和包裹伤口的手帕一起抚上她的脸蛋,粗粝的虎口正好托住她小巧的下巴,覆了薄茧的拇指抵靠在水亮润泽的唇瓣上。
缓缓摩挲。蜿蜒在唇边莹亮的水丝被他细致的拭净。
真是个水做的人。
醺红的俊脸沿着柔媚失神的眼眉滑了下去,靠到她的耳边,喃喃低语,“如果是别人,姑娘也会这样对待吗?”
突然没头没脑的问过来,话里酸溜溜的,满腹的幽怨。
“什……什么?”她的神志散乱,心思昏沉。
青年的脸酡红如醉,喷洒出滚烫的气息:“如果是别人,姑娘也会为他解毒么?”
神思被完全拉了回来。
她想起来了,嵇成忧在赛场上为她教训那个无礼的西戎人,蛊毒又发作了,她想缓解他的噬心之痛,结果…谁知道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没有别人,是二公子你,只是你啊。”
少女的眼瞳中还闪烁着湿漉漉的光泽。回答天真依旧。
她到汴京之前就知道,嵇家二郎是阿母命她为之解毒的宿主,是族人敬仰且畏惧的恩人,是天下人交口称赞的君子,克己复礼,光明磊落,谦谦仁和。
这些她都可以不在意,于她而言,他和她在山寨每日要喝的药汁没什么两样。她忍着苦涩,皱着眉头也要把药喝下去,只因她是他的药人。而她,亦视嵇家二郎是她的秘药。她为他解毒,因他亦能根治她的隐疾。各取所需,这很公平。
然而自从她来到汴京,从一开始被拒绝,到那天在微雪堂书房的恍惚如梦,再到今时今刻的相拥相吻,她的心思变了。她有了私心,有了贪念。
只有他,只能是他,她才会愿意。
若换成别人,她会毫无良心的放任那人去死,不会在乎自己也会因此变成一个没有情绪起伏、没有感情变化的怪物。
她应该高兴,那个她要为之解毒的人是嵇成忧。
可是,正因为他是嵇成忧,他的宽厚仁爱不止对祖母三哥和他身边的人,他不只是将军府的嵇二郎,还是天下人的二公子。西北边疆的战祸在他手中结束,边地生民的流离失所被他终止。
曾导致他中毒的苗人,也因得到他的宽恕,没有族灭。
就连卑不足道的她,只因为是他的客人,他便敢于亲自和那个西戎人对决。
更不用说,他对他的至友英王如何亲厚赤诚,还有英王妃和王令月这一对王家姐妹……
她很想问他,如果今天西戎人出言不逊的对象是王令月,他会不会也这么做?
但她很快把这个可笑的问题从心间摒除。
只要有他在,他绝不会让他的亲人朋友涉身险境。就像英王要下场陪西戎球手蹴鞠,他断然阻止,绝不容他的至友有所闪失。
这么说来,他把她也看作了和至亲至友一样重要的人。
可是为何心中仍无法欢喜……
情思未通的少女,心窍仍是蒙昧的,本应该不知喜怒不知乐哀,却不知不觉走向另一个极端,变得患得患失敏感自卑。
他很好,只是不独属于她一人。
鼻子里有些酸,惆怅幽幽的浮上心头。
少女脸上的红潮还没消散,一双明眸水光潋滟,可又有一丝淡淡的愁绪藏蓄眼底。
让人想亲上去,将它化开。
“只是因为我吗?在下也只是因为姑娘……”嵇成忧哑声呢喃,又想亲她了。
其实除了亲她,他想要的还有更多。不过那是光明正大的与她缔结婚约、娶她为妻之后才能做的事。
想得越多,他就越等不及,她只是被他多亲了几口,就嘤嘤咽咽的喘不过来气,口唇红肿,眼中含泪,一副不堪摧折的可怜模样。如果正经行那阴阳相合之事,他真不知道纤柔娇气的她能不能经受得住。
虽然他也没有经验,不过这是男人的天性,他可以慢慢教。
嵇成忧喉头干涩,握住细软腰肢的手不由稍稍用上了劲。
……因为她是他命定的药人,还是因为她是他的客人呢?阿蒲蒻还在为他的话而发愣,腰间突然一紧,热意透过衣裳钻进来。
她蓦然察觉,她还坐在他腿上,像火炭一样灼烧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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