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孤离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个大跳,毕竟这还是她第一次有如此骇人的念头,她以前也只是想过如果人牙子出意外就好了,这样她就可以,逃出去了。
就在这时,槅扇不知被何人给推开了,她寻声望去,便见江席玉带着点儿外头的风雪走了进来,他眉眼微抬,极淡极淡地瞅了她一眼,又看向正朝他行礼的芍药,说道:
“方才我去药房给母亲抓药时多抓了一副,扔了怪可惜,你拿去给二姑娘喝。这药乃袪寒,对人无害。”
他就如同说一些再稀松平常的事一般,一丁点情绪波动都没有,甚至视线都落在手里头的药上,除了说完后还看了她那么一眼外。
那一眼似乎带着点儿不屑。
江孤离这才发现,江席玉提着的大包小包的药,看着并不像是多了一副的样儿。
而芍药则是看到救命恩人般看向江席玉,言语之中是说不尽的感谢:“奴婢替二姑娘在此世子。”
她接过药后忙向江席玉屈了屈身,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儿,呈现在江席玉眼中。
而他眼中似无任何情感,只是淡然地嗯了声后,便走了。
江孤离见他如此,倒也没多说什么。
只是见芍药满脸开心的样子,她也就很开心。
“姑娘,奴婢先去熬药,您若觉得闷得慌,可取桌上的话本子瞧瞧。”
江孤离听后,忙应了下来。
待她走后,阁里头顿时静了下来,她看着桌上的话本子,陷入了沉思。
因而这话本子乃凭空出现的,所以觉着奇怪的紧,刚开始以为是芍药,可她说不是,也怀疑过江殊行,可她也问过,并不是,江席玉就更不可能了。
毕竟他对她不咸不淡,跟对待一根木头一样。
也或许他对任何人都是一样的。
如此想着,心里头便不由得烦闷了起来,她索性下了榻,来到桌面,百无聊赖地翻看起了话本子。
——
江席玉离了她院后,便往堂阁走去,甫一开门,便听到里头传来尖细的女声:“思安,你方才去哪儿了?”
他听后并未抬眸去看来人,而是头也不回地答道:“没去哪,只是赏了会雪罢了。”
他嗓音清冷,犹如千年寒冰,也如山间被冻住结出厚厚一层冰的泉水。
“赏雪?可是你之前不是觉着赏雪浪费时辰,还不如做些其余事要来的好吗?”
江席玉听到此话,才缓缓抬起头来,看着面前大约三四十岁的老妇,唇边似浮起一抹笑来,不过在他这张冷艳的脸上,这抹笑意显得不是那么突出,他很是有礼地拱手揖礼道:“母亲,孩儿只觉今年这雪格外好看,故多看了些,故来得晚些,还望母亲宽宏大量,莫要生孩儿气才是。”
他话语简洁明了,似乎没有带任何感情色彩,却依旧让人觉得知书达理。
钟月佩见他如此倒也不再追究,只是看着他两手空空的模样,更疑惑了:“可是我让你带的药去哪了?”
“给阿离送去了。”
他话语少之又少,似乎根本撬不开嘴说出实话来。
她落在江席玉的目光中带着些许试探,显然是不相信他的一番说辞。
“是阿离?”
江席玉点点头。
“她怎么样了?”
钟月佩自那日后便去庄子那儿了,今日才堪堪回来,一回来就听芍药说江孤离情况后自是心疼的不行,当时就心疼得不得了,本想立刻去看,可又有人来,而江席玉恰恰好在此,故让他去买点儿药给她送去。
“能吃能睡,自是极好的。”
他嗓音偏冷,如北上的寒风般刺骨。
钟月佩听后,有些无语,但还是极好脾气地问他:“我是说,她身子如何了?有没有好全?”
“孩儿不知。”
江席玉声儿如同清晨的雾气一般,听不出他真实的语句来。
钟月佩听后更是一时语塞,她深知从他口中问不出什么,刚准备让他走时,却看见他眸子里头那抹轻蔑。
她刹那间便觉着有些不对劲起来,钟月佩走到他跟前,在仔细端详过他后,得出了个结论:他有问题。
不过具体是什么问题倒也不知,便也只得让他回去。
江席玉闻言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神色如常地行了礼后,便旋身欲走,就在这时,江殊行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就大喊道:“阿月,你瞧我给你买了什么,都是你爱吃的!”
他说着,还扬了扬手里头满满当当的吃食,脸上是由幸福堆积而成的笑脸。
他在说完这话后,恰与江席玉那双平淡无波的眸子对上那刻,笑容霎时僵在那儿,慢慢收敛起来,就连语气都带着些许的尴尬:“思安,原来你在这啊,本王还以为你又去玉莺阁了。”
这名是他给起的,里头正是住着江孤离。
“孩儿刚从那儿过来。”
江席玉嗓音冷冽,犹如一块千年寒冰,让人稍微一靠近就会被冷死。
江殊行听后,为缓解氛围,便“嘿嘿”干笑一声,还不停向身后的钟月佩使眼色,希望她能救他脱离苦海。
同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江席玉会变得如此少言寡语,说话也是只说重点,好像从幼时开始就这样了。
希望江孤离的到来能让他打开心扉,接受他人。
钟月佩面对他的眼色,也很想看不见,但还是只好走了过去。
而江席玉自是看到了,但他觉着此事与他又无任何干系,故装作看不见,就连钟月佩过来寻江殊行时,都是很巧妙地行礼告退。
他走后,他们两人才停了动作,皆不约而同地看向被江席玉关上了的槅扇。
“你说,思安这孩子究竟在想什么?”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江殊行才幽幽地问道。
“不好说,”钟月佩点点头,一脸复杂地看着槅扇,“不过我到觉着,他有事瞒着咱。”
“哦?是什么事?”
江殊行一脸兴奋地转眸看向钟月佩,眼里满是渴求的光芒。
钟月佩有些嫌弃地看着他,旋身,朝位子那走去,而江殊行更是穷追不舍,硬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然他们不知道的是,江席玉就站在外头,佯装看雪,实则将屋里头对话都听了进去。
他眸色微动,却依旧看不清他的神情,反而他脸上似被裹上一层薄薄的冷霜,看起来对世间的一切都提不起半分兴致。
江席玉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走出了那里,独自回了院中。
——
江孤离自喝了那药后,身子骨自是软和了许多,倒也不觉着冷了,就好像自己在火炉旁,感受着那炽热的感觉,就连身上都出了虚汗。
每到药快吃完时,钟月佩便会送过来三四副,一月后,她身子已好清的差不多了,就连去外头都不觉着冷。
这期间江殊行来过,还带来了一些糕点和补品,让她吃,会好些,他虽然不知道怎说话,可江孤离看着对方对她露出憨厚的笑脸时,心中自是明白他并不坏。
可是自个儿依旧怕得要死,许是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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