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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厌恶

她听着这话,神情微微有些愣住了,毕竟她对于谁怎么叫她都没任何感觉,只不过这称呼让她有些面红耳赤起来。

“行……行的,公子想如何叫奴都行。”

她垂下那双极好看的桃花眼,眸中折射出的不安感,很好反应出了此刻她慌张无比的内心。

江孤离终是喊不出“哥哥”二字,由于在人牙子那儿自称奴惯了,倒也就顺口说了出来。

她在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就后悔了,但已然来不及,因为此刻阁内其余人,都听到了她这番话。

“阿离,你不用自称奴,你是本妃的义女,是这阳王府里头的二姑娘。”

钟月佩见她如此,心头不免泛起一抹酸涩来,就连落在江孤离身上的视线都带着些许怜悯。

她承认,最开始是有私心的,想通过她而走出那悲伤的过往,可当愈来愈了解她后,就再也狠不下心去,甚至还心生怜悯起来。

江孤离许是很久没有听过如此感深肺腑的言论了,鼻尖不由得泛起了酸,她见到阳安王便想到了自己被卖给第一户人家时的经历。

那户人家虽清贫,但待她极好,也给她取了个像样的名字,可好景不长,那户人家老爷因病离世,妻子被亲眷占去,就连那一对儿女都不知所踪。

因那宅子早已被亲眷站去,故她再也没有可以住的地方,故又落到了人牙子手里头。

人牙子那回在密室里头对她大大出手,她拼死咬着下唇不敢发出一丁点声响来,毕竟若出了,也可能会激怒他。

后来可能是她体质原因,只要她被买走,那户人家便会出现意外,严重的可能会褪去单薄的衣裙,跪在外头,受一百鞭,还不许吭声。

吭一次就会重新打。

所以她还能出落的貌美如花,已是奇迹。

那时候人牙子总是骂她死小奴,有时会喊她最不喜欢的名,刁故。

他说她看上去傻傻的,又如狗一样任人践踏,辱骂也不会还嘴。

那时的情景她根本不想再回首了。

末了,往事记忆便随着微风彻底吹散,飘远的神识逐渐归体,她缓过神来时,便注意到了江席玉早已不在,此刻这儿只剩下了钟月佩与她。

她不知怎的,心口莫名慌乱起来,因她察觉到在钟月佩说到“二姑娘”这三字时,他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中有一瞬的震惊以及厌恶。

就好像被他误解了什么。

江孤离害怕,怕他们会嫌弃她那满身触目至极的伤痕,怕她此等肮脏之人,会脏了此地,可她现如今,却没有丝毫力气起来。

如果她有半点气力尚存的话,或许,会趁着夜色悄悄离去。

“阿离,莫怕,思安是去看为你煎的药去了,过会就回来。”

他看着她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头很不是滋味,他见她尚在疑惑状态中,又补充了一句:“思安是席玉的小字,我啊喊他小字喊习惯了,故顺嘴了些。”

钟月佩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这让江孤离心口一暖,毕竟她还是第一次被人在乎感受,也希望不是最后一次。

“王……王妃,谢谢您,若我日后寻得父母,定要好好报答您。”

她说地依旧小声极了,但对比之前倒也算是好了些,她目光落在钟月佩身上没一息,便转投向其他方向去,企图缓解她此刻紧张无比的内心。

江孤离唇瓣泛着白,比宣纸还要白上好几个度,额上因恐惧冒起细细的密汗,一些汗水顺着额穴处流下,濡湿了她鬓边的碎发。碎发就这样黏在有些伤痕的脸上,有些火辣辣的疼。

这疼让她想起,人牙子其实早就放弃她了,在她第五次都卖不出去,甚至都开始打脸出气时。

其实他们是打算将她直接杀害给喂狼的,是她不知第几次给跑了出来。

只不过这次比较好,能遇上他们。

钟月佩听到江孤离竟然主动跟她说话时,顿时老泪纵横,就连语气都带着欣慰:“不用谢,这是本妃应该做的,若你想到什么,可都与我说,这样也好快些找到你父母。”

她的一番话将江孤离从回忆中抽离开来,她听着钟月佩认真且严肃的语句,不知怎的,她的眼眶不由得湿润起来,就在她点头时,便见一女子端着一银盘走了进来,她着一身翠绿绣花襦裙,看起来如初春的嫩芽儿般有着生机与活力。

少女长得唇红齿白,面若冠玉的,跟这身衣裳倒是极配,她笑容恬静得很,如冬日里头落在身上的惬意与舒坦。

她朝江孤离以及钟月佩行礼后,才又温又软地说道:“世子方才有事出去了,不过临走前吩咐奴婢将药给二姑娘送去。”

江孤离细细打量着来人,见她福身时姿态轻盈,笑容更是如微风浮过湖面,泛起一圈圈涟漪,温柔之中带着点儿安宁。

“芍药,你日后便贴身服侍阿离,可好?”

钟月佩在芍药说完后,便接着说了一句,那口吻并不像是商量,反倒是已决定告知她罢了。

江孤离自是听到了,她瞳孔微微放大,根本无法抑制住内心的喜悦,她见那被叫做芍药的女子,似乎往她这儿撇了眼后,便应了下来。

这让她着实吃了一惊。

她在说完后,便将视线转移到江孤离身上,嗓音沉稳有力,偏生一种让人安定之感:“阿离,从今往后便由芍药来照顾你的起居,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待你好些了,便下榻来活动活动,免得待榻上久了生壳。”

她叮嘱完这些后,便神色匆匆地走了。

江孤离也想着起来,可却还是使不出一丝气力来。

正当她微微有些失落之际,便见芍药神情温和地来到床榻前,很是有礼地屈了屈身子,语气如一缕轻烟,随着风儿轻轻地飘散开来:“二姑娘,就让奴婢来喂您喝药。”

她说着,还欲拉起她。

但江孤离在她触碰到的那一瞬间,被疼得直接倒吸一口冷气,她全身上下的筋骨如同崩裂了般,稍微一动就可能散架。被触碰到的地方更似被火灼烧般,传导全身,甚至蔓延直四肢百骸中。

她面目也因疼痛而变得有些扭曲起来。

芍药忙收回了手,在下瞬更是满眼担忧地看向她:“二姑娘,您怎么了?是不是那儿磕到了?”

她见芍药有些惊慌失措地看看自己细如葱段的手,又打量了一番自个儿后,紧紧咬住下唇,不知该如何是好。

江孤离则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毕竟她之前被人牙子碰而露出此番神情,会直接一脚踢飞她,甚至还不忘补上几脚。

所以她当下脑子有一瞬的空白,不知该如何做是好,但看着她一脸焦急地样儿还是向她摇摇头:“我……我无事,可能是旧伤复发罢了,实在不行就就不喝了吧。”

话语中带着几分卑微与担忧,但更多的,则是不想让他人再为自己担心了。

而芍药在听她说完后,更像是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忙朝江孤离连说好几句抱歉后,才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可,世子已吩咐奴婢,需看着您将药喝下去,但眼下奴婢怕弄疼二姑娘您,还是让奴婢喂二姑娘您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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