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儿将她整个人从沮丧的心境里头慢慢抽离开来,江絮抬起头来时,才发现整个马车内除了她外再无其他人,哪还有芍药的影儿在。
想来是出来太久,都出现幻觉了。
这般想着,她眼眸中那点儿亮光一下一下的黯淡下来,看起来毫无生气,更像是没有反应的木头般,只会呆呆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还望沈公子交出马车里的少女,我们兄弟几个,便可放你们一马,不然……”
一个较为粗犷且带有危险性的声音从车帷的缝隙中传进她的耳中,而她的思绪也由此断裂开来。
江絮听出这话中暗藏的杀机,竟不由得在心中为沈听肆担忧起来,同时也好奇他们是怎么知道她的,明明与他们不相识。
因为这种山匪通常都是劫财害命的,根本不会向别人要人之类的话,除非是受他人指示?
那会是谁?
念到此处时,江絮手心竟不知何时出了层薄薄的汗来,甚至就连心里头都开始七上八下的。
她那紧紧揪着裙摆的手,都快要将裙摆给抓了破去。
江絮有些紧张地盯着车帷,她没有胆量掀开一看,因为不知对方有多少人,更不知有多少人埋伏在其中。
“我与你大当家的可是故交,之前都未拦过,怎今儿个要拦本公子的马?难不成你们是想造反不成?”
沈听肆那温和而有力的声音通过风儿一个字一个字的传进江絮的耳中,她甚至都能听出沈听肆冷笑了一声,那笑声中似乎夹杂着些许不解。
而江絮听后并未感觉到丝毫的安心,甚至当她听到他说与这土匪的大当家还是故交时,心下更是猛地一惊,就连这眼神都隐隐透着些许怀疑。
怀疑沈听肆究竟想做什么,而那些土匪,究竟想做什么。
“沈公子,咱们也是奉命行事,还望沈公子见谅。”
这话语中听着还算诚恳,可她听着却为何感觉如此怪。
她将身子轻轻伏着车壁,并将脑袋靠着上头,想着沈听肆究竟会如何回答时,就听他说:“若是我说不呢?只要有我在,你们这辈子都休想带走她。”
“那就对不住了沈公子!”
随着沈听肆那铿锵有力的话语落地瞬间,江絮便听见了那土匪极为狠厉极了的语句时,便知他们是认真的。
于是她心中不由得惴惴不安起来,胸口更像是被人狠狠地揪了下,使她根本无法静下心来。
此时的马车外头早已响起了较为激烈的打斗声,以及皮肉被刀割开的声响,这听的她属实是被吓得大气不敢出。
同时也不知沈听肆的安危,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毕竟要不是她,他也不会就此陷入这般的危机之中。
还不待她想明白时,就听刀捅穿木头而发出的沉闷声后,旋即便见一把较为锋利的刀尖,捅破了离她眼眸不足半个虎口的地方。
就好像只要那刀尖稍微往前一步,或者她靠的地方未在这里而是在刀捅穿的车壁那,或许她早就当场就没了。
她看到那刀尖的一瞬间,脑海里闪过无数个过去的回忆,她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双因恐惧而放大的眸子看着泛着白光的刀尖时,整个人被吓得差点摔到地上。
但她努力地安抚着自个儿不要怕,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心头的那抹恐惧并未消散,反而愈演愈烈。
正当她心慌不已时,就见那刀尖忽而从车壁中抽离了出去,她见此,原本紧绷着的内心得以放松下来。
然还不等她继续放松时,那把刀竟直接捅穿她所在位置,幸而她躲得较快,那刀也只是割断了她几缕秀发外,便再无其他。
而她也只是在躲过后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后,一脸警惕地盯着那刀,生怕那人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的心跳是越来越快,似乎都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一般,而眸子一直死盯着那儿不放,生怕遗漏掉什么。
过了大约一两息,就见那刀慢慢退了出去,直到那刀所在位置成了一个可以看向外头且不小的洞时,她才浑身瘫软地坐到地上。
正当她稍稍松了口气之时,就见那洞口处被一只布满红血丝的眼瞳所填满,她见状吓得浑身猛地一颤,就连眼神中都充斥着惊恐,身子更是止不住的发抖同时,还不由得缩成一团。
而那眼瞳则带着点儿凶狠以及贪婪,当那眼瞳瞅见她时,江絮总感觉背脊处有股丝丝凉意渗透着肌肤,将她全身上下都感觉到一股寒意直冲脑门。
她与其接触的那一瞬间,便将头深深地埋了下去,旋即便听到一道极为兴奋的话语在她脑子里头回响着:“三当家的,我们要找的人,就在这辆马车上。”
“兄弟们,立功的机会来了。”
另一道更为兴奋的声音很大很大,大的她耳朵都差点儿要聋了去。
可江絮听着听着,只觉心口凉了半截,她不用想就知道他们要找的不是别人,正是她。
就这么想着时,只觉双手双脚因过度恐惧而渐渐发凉起来,她听着外头其他土匪的附和声,心头那股恐惧便会愈发浓郁起来。
以至于她连站起来的半分气力都没有了。
“先护姜姑娘周全,莫要再恋战。”
沈听肆较为命令的口吻落进江絮耳中,而她则在听后那股恐惧才稍减了几分。
但旋即就听见两队人互相打斗的声音,甚至较比之前还更加凶猛。
她听着心中对于沈听肆有了几分愧疚,她很想帮忙,可奈何车内并没有刀或者匕首,想帮也帮不上。
而要是自个儿贸然出去,只怕会添乱。
所以她只得护自己周全。
她边想着就见面前的马车不知被何人给砸出了个大窟窿来,她见着从马车上头砸下来的土匪,顿时想死的心也有了。
就见那土匪拍了拍那摔疼了的臀部后,一侧眸见是她时,便像是不知疼般站起身来,并还狞笑着朝她走来。
此时的江絮很想逃,可全身一点儿气力都没有了,她很是惊恐地看着朝他走来的人,盈盈泪花挂在她那浓密的羽睫上看起来根本无力自保。
江絮目光一直看着他那逐渐要靠过来的手上,就在那人手即将接触到她时,她直接咬咬牙并在那人生满老茧的虎口上狠狠地咬了下。
那人吃痛缩回间隙,江絮就着车壁慢慢站起身来,还有些一瘸一拐地朝车厢外头走去。
然刚走没几步,就被气急眼了的土匪给扼住脖子,掐得她属实喘不过气来,而她也只得拼命用手锤打着那人,眼眸都快要睁不开了,而就在即将昏死时,她听见那人用恶狠狠的语气说道:
“好你个贱蹄子,竟敢咬老子,看老子不掐死你!”
这话中蕴含着滔天的愤怒,就连他手下动作都是越来越用力起来,而她只觉自个儿脖子像是被撕碎了般,使她渐渐喘不上来气,并感觉到体内的血液正慢慢流失。
正当她彻彻底底将要睡过去时,恍惚间好像看到有支利箭直直射穿他的脑门,温热的液体很快糊了她整张脸,而她还没来得及顾着这些时,就见那人霎时间松了手里头的气力,使她得以喘口气。
然她头却疼的要命,而脚步更是虚浮起来,最后她身子猛地朝左侧倒去,却并没有倒在地上,而是倒进了一个温软的怀里,她想睁眼看看,却睁不开。
只得嗅着那人身上极其好闻的沉水香便沉沉睡去。
——
当她醒来时,却发现自个儿正在一辆行驶的马车内,而车厢四周一切完好无损,根本没有方才的那般破烂不堪。
她掀开车帷朝外头看去时,就见不知何时来到了边陲附近,看样子还有五日便要到泺州了。
江絮放下车帷,以为刚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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