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宋怀州知道，自己远远斗不过戚熙。

他一切自以为是的算计，在陆眠厌恶的眼神中都化为乌有，在戚熙眼中都不过是跳梁小丑般可笑。

戚熙上前几步，拉过陆眠的手，轻轻安抚她，叫她不要生气，陆眠也就真的心情契合下来，而宋怀州再无论如何做，也再挑不起陆眠的半点情绪。

宋怀州几乎是落荒而逃，陆眠眼中的漠视和厌恶，戚熙全身上下透露出来的那种轻描淡写的从容与讥讽，几乎让他不能呼吸。

如果戚熙一直给陆眠洗脑，他都没有任何办法，难怪别人都说戚熙可怕，以前他只觉得，戚熙只是因为不要命被人惧怕，而现在才知道，步步为营和无所畏惧，才构成了一个完整的令人恐惧厌恶的戚熙。

他一言不发，直接离开，连回头都不敢。

他不知道是当着几乎所有人的面被打耳光而羞耻，还是在戚熙面前放狠话接过被打脸更羞耻，戚熙轻轻揉过自己的左脸，看起来，宋怀州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来星娱了。

一波平了，一波又起。

宋怀州走了，陈默却跳出来了，戚熙刚刚在宋怀州面前给他难堪，他憋闷了好久，拿了好几个茶杯都不解气，宋怀州走了他直接来到戚熙办公室门口。

然而戚熙没有请他进去的意思，只让顾淮之再次带着陆眠进去，她继续在办公室门口和陈默对峙。

陈默这次是彻底沉不住气了，不管当着总裁办多少人的面，直接和戚熙叫板。

“戚熙，别以为你在宋怀州面前抹黑我，你就多厉害，宋氏集团在娱乐圈没有多少产业。”一句话直接颠倒黑白，仿佛刚刚第一个抹黑对方的人不是他，费力讨好宋怀州的也不是他。

戚熙觉得没意思，说这些无关痛痒的话实在没意思，她余光瞥向别处，仿佛多看陈默一眼都是对自己的玷污。

陈默也因此更加被激怒，“戚熙，你想要的，我都不让你得到。我倒要看看，你的陆导演的电影，和如今的几个大IP比起来，哪个市场评估更好？”

陈默似乎已经笃定，陆眠的剧本，和那几个IP相比，就是天上云和脚下泥的区别，有陆眠在，戚熙似乎已经是必败的结局。

然而戚熙只是更疑惑，她是星娱最大的股东，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无论陈默再兴风作浪，就算最后她坐不稳CEO的位置，董事会里也有她的位置。

更何况，陈默远远没有赶走她的能力。

戚熙不解释，只是陈列事实，“陈副总去年谈了几个大IP？盈利多少？今年这几个大IP还是和去年一样的眼光吗？如果是的话，我可有否决的权力的。”

职位上被压制得死死的，口头上也没得到便宜，陈默送给戚熙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直挺挺地回自己办公室去。

他一走，总裁办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偷偷摸摸打量戚熙，见戚熙回了办公室，更松了一口气。

办公室里，戚熙一进来，陆眠急吼吼地走上前来，戚熙往里一看，茶几上是办公室常备的医药箱。

“戚总，你快过来上药吧。”陆眠头一次拉起戚熙的手，焦急地要给戚熙上药，“宋怀州居然敢打你，这也太不尊重人了，戚总你就应该自己打回去，我打的那一下一点也不解气。”

“你不是替我打了？”

戚熙被拉着，顺从地被拉到沙发上，看这人在医药箱里翻找，实在有些啼笑皆非了，原来这就是言情小说里的烂俗桥段吗？给一个足以自愈的小小伤口涂药，有点意思。

戚熙的脸只是稍微红肿发烫了一些，没有任何伤口，戚熙实在不知道要上什么药，云南白药？也不至于吧？

“你的电影已经立项，这个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对外有春和娱乐，对内有陈默，你是我的第一个项目，所有针对我的人都会针对你，未来的路会很难走，他们都会针对你，我会一直在，但是总有你自己面对的时候。”

还真给陆眠翻出来一瓶云南白药，戚熙简直哭笑不得，握住陆眠的手，轻声问她：“你哪只手打的人？”

“戚总对不起……”陆眠的第一反应不是回答，而是道歉，反应过来举起另一只手，“是这个手。”

她挑眉，满眼都是戏谑，“你的手也打疼了，也得上药吧？”

陆眠心里着急得不像话，都什么时候了，戚总还有心思空玩笑，戚熙笑着起身，去冰箱里拿两瓶冰水，一听贴在自己脸上，一瓶递给陆眠，“我怕用这个就行，实在没严重到那个地步。”

陆眠接过冰水，放在自己那只因打人而发烫的手掌上，戚总对如此温柔，她……

“戚总，对不起。”

戚熙没有疑惑，只是平淡地问：“为什么道歉？”

她吞吞吐吐不开口，低着头想了一个拙劣的借口，真话她总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我打了宋怀州，他是宋氏集团的，我给戚总惹麻烦了，我给星娱惹麻烦了。”

明知陆眠是在找借口，戚熙也不着急，只是趁机抹黑了一波宋怀州，“打得好，这人就是欠打，他没有任何需要忌惮的，就是个跳梁小丑，以后见到了也不用客气。”

抬起头撞上戚熙的眼睛的一瞬，下意识被蛊惑了一般说了真心话：“我之前误会你了戚总，岑霄的事情，我后来想了，这应该是你和顾秘书的计策，是我没上道，没看出来你的计策。”

“误会？”一瓶冰水贴在脸上，戚熙说话含糊不少，也因此显得语气更软了一些，“你有误会我吗？我想想你之前说过什么……我明明全知道，为什么还要接触岑霄，没有误会吧？”

话语间全是询问，眉眼间全是笑意，陆眠被带着也终于露出浅显的笑来，终于有了几分坦然，“其实我那个时候想说，戚总你是不是掉进钱眼里了，岑霄这样的狗屎都往家里带，幸亏没说……”

当时没说的话，现在反而有勇气说出来了，不知道是刚才会客室里，戚总无条件的维护，还是戚总下意识递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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