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顾长夏开始继续恢复到之前修习医术的宁静日子。
每日上午在百花仙子处得到她老人家指点,中午飞速踩着初秋的嫩枝,迎着烈阳疾速掠过长空。
不再有散步的心情了。
一回屋便打坐修炼,直到深夜方止。
说也奇怪,银针此前为了驱逐那灰黑色的力量,定住丹田,使得她修为掉落一个大境界。
她几天修炼过后,灵力如泉涌般流回丹田,修为重新再回到了玄丹级。
然而,她周身似乎被什么笼罩。
展现出来的灵力量,竟然还是凝元初期的模样。
她问过卫安宁她如今修为,得到的答复就是凝元初期。
或许那银针的效力尚有余韵残留,遮掩了她的灵力。
她试过,修为恢复以后,浑身轻盈如羽毛,她已经不需要再依靠织云来飞行。这是玄丹期的标志!
但刚好,她的资质得到改善这件事,目前除了大师兄全部清楚,哪怕卫安宁也只约莫猜到一小部分,其余人应该全都不知情。
反倒这灵力遮掩帮了她大忙,否则怎么解释忽然一夜之间修为踏破一个大境界。
如此十来日过去。
这天,她踩着朝露,在晨曦雾霭之中,落入托月山下。
正信步一路欣赏着娇红似火的枫叶拾阶而上。
刚踏入正在逐渐变得金黄的银杏林时,身后师徒二人穿过她侧首的灌木掩映的小路,踩着在故意没有清扫落叶的金黄的银杏叶铺满的路面走了过来。
却是焚情尊者领着她新收的弟子,那个血液里浸满了冰雪的小子连瑭一起。
不知师徒二人来百花仙子处是何事。
顾长夏上去见礼过后,焚情尊者严厉的面容看着她露出了一抹相对和善的微笑。
她说正好来寻百花仙子有事,不如一起。
百花仙子所在居所,还在托月山从南面的小路绕过去的东边山腰处。
这一段路约莫要走一刻钟时间。
顾长夏自然遵循尊者意愿,落在她老人家身后,与那连塘并排。
焚情尊者从前方微微斜看了一眼连塘,不知为何,连瑭白皙的脸颊,瞬间红了个通透。
他脸颊偏向顾长夏这边,好像才
想起来偏错了一边又异常迅速调转脸看去银杏林。
因为转脸太快脖子咔哒一声响。
顾长夏真担心他脖子被扭断。
焚情尊者在前方胸腔震动似遇到什么极好笑的事。
顾长夏不知就里也没多猜。
到了百花仙子处她给仙子行礼过后便要去东侧小厅完成百花仙子为她准备的功课。
“瑭儿你随你顾师姐去院子散散我有话跟仙子说。”
“是。”
顾长夏身后便跟了个冷着一张脸脸颊却微微红了的少年。
她指着去往后园的小路。
“沿着它绕道山林北侧一路风景优美你可以去逛一逛再回来。”
她现在没心情带孩子转身便进厅去了。
身后少年轻轻冷哼声在清晨微凉的薄雾中散开他也不去后园游荡而是一屁股坐在门槛上看着他身前小小的此时一朵朵紫色睡莲正在慢慢开始收缩花瓣的莲池出神。
正厅内。
焚情尊者道明来意。
“我这徒儿最近放你这每日跟着学些医药之术并不用怎么教他只管认识些药草涨涨见识便罢了。”
百花仙子是有些富态的美妇人她妙目扫了一眼焚情尊者。
“你不用哄我。若要学些药草学去星流宫随便学个两三年便好送来我这作甚我没那闲工夫。”
她俩年岁差了两百岁但关系却很不错。
因此
说起这个焚情尊者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瑭儿自打那日在白龙城外的荻花海中见过他顾师姐一面回来便痴了。毕竟到了少年慕艾的年纪落枫尊这三弟子那容貌…也不怪青涩少年对她一见钟情。”
百花仙子不觉笑着点头一副与有荣焉之态。
“夏儿清丽脱俗的确是个美人。”
但她却又跟焚情尊者递了一眼过去。
“但夏儿应当是有意中人了。从落枫尊者退了南家亲事可见他应是要将夏儿许配给他大弟子。你这小徒弟送过来也不过徒惹一场悲伤罢了何苦来哉。”
焚情尊者摆摆手。
“你知我
的剑道正是要绝情绝性方可真正领悟突破至巅峰。姝儿那孩子资质是极佳但性子与她娘相似是个为了所爱之人焚尽一切的至情至性之人。我这剑道终归不适合她将来还需为她另寻师尊拜入门下。反倒这瑭儿骨子里是个凉薄的。正好少年时吃些情爱苦头等真正体味过其中心酸才能痛下决断斩断红尘渡过了情劫我的斩情剑也算有了个真正衣钵传人。”
这还是送过来让碰个头破血流的。
百花仙子一时有些无言心想幸好她修习的是医术否则这等断情绝爱之事
“你就不怕他到时伤心欲绝之下性情大变?”她还是忍不住问。
焚情尊者摇头十分淡定地摆手。
“这孩子骨子里血都是冷的再如何伤心欲绝也不能性情大变。”
“那既如此便放我这几年。”百花仙子点头应了却还是提醒了一声。“不过我事先声明若这小子纠缠夏儿耽误夏儿的医术修行我可是要把人给你原路送回去不留丝毫情面。”
“那是自然”焚情尊者一笑“那小子性情冷傲别说纠缠我看这份爱意在心底藏十年八年也未必让对方知道。”
百花仙子:“……”这是打算丢个拖油瓶在她这十年八年。
若非焚情尊者一会送上不少珍贵大礼百花仙子真不想接了这渡情劫的弟子这担子。
万一伤情难愈当真性情大变她心里也过意不去。
然而拿人手软又却不过焚情尊者情面百花仙子到底收了这个记名弟子。
一会连瑭便喊进来恭谨敬过茶给过见面礼以后。
这弟子礼便是成了。
顾长夏也被喊来看见了全过程。
她没多想。觉得连瑭跟他师姐一样或许是想学一些医术方便怎么砍人。
随后连瑭被安排跟她一起学习两人不过隔着一个芍药开满的屏风罢了。
百花仙子给了一本药草学让连瑭翻阅背熟第一卷她十日后抽查背诵情况。
这属于放羊式教学管理模式连塘估计也就是来大略学学的。
百花仙子离开以后。
顾长夏只觉隔壁一阵翻书声后。
厅内去往后院的一扇门被打开连塘坐于门下门外嫣红的山茶下透过的光影随着微风在他脸颊摇曳。
他抱着书貌似在看实则眼神冷淡地盯着花木深深的院子偶尔扬起下巴看着高空
看了一阵景物他觉得无聊抓来一只飞过的蜻蜓用线绑住尾巴将之像放风筝一样放了一阵。
随即抱起胸修长的腿一只打弯折一直随意搭在门框闭上眼睛竟然睡过去了。
花影下他逆着光的侧脸莫名带着种冰冷的阴影。
这种清冷而无情的少年因为这份冰冷的神秘感极容易惹同龄人爱慕。
他这一幕剪影与她当年学生时代竟有几分相似。
顾长夏不免多看了几眼。
很快她收回视线沉浸心神默默完成课业。
如此十来日过去这小子每天来都在后门花影下睡觉也没见他怎么看书。
也不怎么搭理她。
回去的路上他像一匹孤狼似的默默缀着在她后头下了托月山两人方向不同便都各自飞纵而去。
到了百花仙子抽查的日子顾长夏直觉这小子要挨训。
百花仙子看着面色柔和的大美人实则教学方面十分严厉。
她这么认真针灸方面有些复杂手法若没学好也会挨她厉眼瞪呢。
何况连瑭这么个天天闷头抱书睡觉的‘学渣’估计要挨几戒尺的。
然而。
很快让顾长夏包括百花仙子都吃惊的事情发生了。
这小子竟然一字不漏将一卷列明药草药性生长习性等名目繁杂细致的书一字不漏地背了下来。
他冷淡的语调有分随意的慵懒响起在这秋日越加浓厚的微冷朝雾薄染的小厅。
等他背完了百花仙子不禁问了一声。
“你有过目不忘之能。”
大约这小子抱书睡觉的模样她是心知肚明。
连瑭答:“认真看过的书都能记住。”
他那算哪门子认真看过只不过每天随意翻了几页就抱着书在花影里睡觉而已。
顾长夏与百花仙子都是一阵沉默。
随即百花仙子干咳一声清了
清嗓子。
“既如此一月内你记诵这一整本药草书一月后我再来查验。”
“谨遵师命。”
顾长夏心想。她背了这么多年也未必敢说能一字不漏把书本复述一遍论记忆力她自认还不错。
这小子再逆天也不至于能将一本书背下来。
谁知一月后抽查不论百花仙子怎么抽疑难繁杂之处连瑭都能背诵。
顾长夏忍不住加入考核队伍将自己认为生涩的部分挑出不少让这小子背诵。
连瑭全都背下来后冷嘲而挑衅地望着她意思你继续看我如何将你自信心彻底打碎。
顾长夏:“……”
这小子真够气人的。
要说过目不忘之能大师兄也是有的。原书之中写的很清楚他有这种才能。
但大师兄那样的人即便年幼便有如此才能应当也从未在人前显摆。
在翻阅了医灸灵书后还很谨慎地想要抄录其中药方。
这种严谨态度才令顾长夏真正欣赏。
转念一想连瑭才十六岁还是天高地厚的青春少年狂傲一些也实属寻常。
她便只是一笑没怎么被惹到。
百花仙子对连瑭倒是有了爱才之心此后不再放羊。
而是如同对待她一样严加教导起连瑭来。
令顾长夏吃惊的是。这小子不但背诵方面有着过人才能
哪怕针灸之术从最开始的笨拙到稍显青涩的掌握再到熟练不过两三年。
又过了三五年他的水平竟然堪堪追上了她。
按照百花仙子的话这小子灵润纤细如流水看着一点也不像个剑修。
但他又确实是剑修禀赋的天才。
偏偏还能如此轻易地追上了针灸方面她修习了十几二十年的水平。
这种人大概生出来就是来气死人的。
顾长夏一个成年人按道理不会跟这种小子置气。
然而架不住长年累月被他用冷而挑衅的眼神盯着她在无人之处难免拼上了老命。
几乎挤出一切时间来修炼针灸之术。
如此一来给大师兄回信时
都是草草几句话就寄了出去。
她的好胜心这回是真给气出来了。
只不知道大师兄观感如何。
没法子了毕竟在拼事业拼脸面关键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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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章节)顾长夏心想大师兄应该一定能够理解。
岁月匆匆又是七八年过去。
在百花仙子的针灸术考教之中在见到一片雪光映照的室内冷面青年的精微操纵金针那玄妙的灵润之中。
她那点略微的领先优势彻底荡然无存。
这小子如今的金针之术虽还未到风过无痕之境但已有了这种境界的神韵。
百花仙子在金针术方面的境界也不过略高于此子一等而已并未真正达到这种风过无声的至高境界。
目前修真界也几乎无人能达到此境。
以百花仙子的说法若能悟透此境她便能堪破离虚大关达到大成尊者境。
但她并未走这条路正道而是从医药学进行突破。
不过见了连塘这精微金针之术的操作以后百花仙子若有所悟。
随即教下许多课业给顾长夏交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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