焌糟长期在酒楼奔波一双手紧紧按着素玉,饶是她转个头都会被转回来。
“小娘子可有什么爱吃的。”焌糟拉过她的手,亲切和蔼地问她,“这儿可是汴京鼎好的酒楼。”
素玉抽回手,“我是来找人的。”
张老三一听来了劲,转身凑到素玉跟前,脖子伸得老长,比在天池见到的甲鱼都灵活。
吓得素玉往后缩了缩,焌糟推着她的背。
张老三见状打了她手腕,疼得她缩了手,她横眉就要发作时,张老三开口。
“一小娘子这样拐她,别人瞧着说我们欺负人,刘二娘且放了她,我来和她说说话。”张老三眼珠子朝下瞥,刘二娘闷着一口气,剜着他下楼去了。
早说没子儿捞,也就不跟着上楼了,害她放了刚才的生意没做成。
这焌糟在元丰楼也分了三六九等,一楼都是些做小生意的,多点余钱就跑来元丰楼,虽说挣得少,可架不住有的人面子薄,也能捞到不少的油水。
这二楼和三楼就大有说法了,只可惜她这样上了年纪的,也到不了上面。
二楼多是官宦人家,又或是富甲一方的商人,这三楼她不曾去过,最多也只在二楼露个面。
据传那三楼有宫里的人,那些人长什么样子,她在这元丰楼里一次也未见过。
素玉这边跟着张老三进了雅间,张老三忙给素玉倒茶,“娘子你刚说找人,找什么人?”
张老三把茶递到素玉面前,时不时的窥探她的神情。
素玉捧着茶在手里转了好几圈,仿佛是陷入了什么难题,张老三看她这副欲言又止,心里着急起来。
“娘子我包打听的,这汴京的事,没有我不知道的。”他眼珠子一转,看着他腰上的钱袋子,“只要娘子给得起价钱,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
“什么都能打听到?”素玉眼中生疑,当真有这样的本事。
“娘子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我是人呢?”张老三双眼一眯,直勾勾地盯着玉飞天和钱袋子。
“我要找的人叫木荷,她生得很美,峨眉皓齿。”素玉停顿了一会,想起了银竹说的话,“她是汴京数一数二的貌美。”
张老三皱眉,原以为她是来寻亲的,又或是那家人走丢的小娘子,却不想找的竟然是个女子。
且不说这木荷是何人,但从貌美这块,汴京的美人多了去了,她要找的这人怕是难上加上。
“娘子,你说的这人我认识的。”张老三故作惊叹,“那木小娘子着实生得貌美,我知道她住在哪里。”
素玉猛地起身,“你知道她在哪里?她可有受伤,银竹是否陪在她身边?”
“木小娘子这些天常念着你,姑娘是第一次来汴京?”张老三喜笑颜开,一步步的引素玉上勾。
“对,我第一次到汴京。”素玉幽幽道,“是她说要带我来这儿的。”
张老三当即双手一拍,言辞激昂,“木小娘子这些日子就直说要找一个姑娘,原来就是小娘子你?”
“可带我去见她?”素玉语气急切。
“哎哟,当真是不凑巧,小娘子我这儿忙得走不开。”张老三看向钱袋子,“若小娘子愿意雇我为你带路。”
他搓着手,毫不掩饰想要钱的意图。
素玉径直把钱袋子递到他手上,张老三掂了掂钱袋子的分量,少说也有十两银子,这可比他半年挣得都多。
再将她拐去卖了,又是一笔银子,张老三满意一笑收好钱袋子,“小娘子跟我来吧。”
素玉一路跟他下楼,不像方才有人护着她,素玉尽量避开迎面而来的人。
张老三正要带素玉离开元丰楼,一只脚才刚踏出门栏,便听后头有人出声。
“素玉。”
素玉循声回望,张老三见她回了头,悄然加快了步子离开。
“银竹!”
银竹从一处角落里走出来,见着素玉完好无缺的模样,不知怎得鼻尖一酸,竟然会想哭。
那天夜里,她中了迷香,只剩素玉和荷盈,而她醒来时荷盈告知她素玉遇险落水。
银竹一直觉得素玉是个傻子,可在听到她中箭落水时却没由来的感到心悸。
“方才有个人和我说能带我找你们。”素玉回头,只见门口空无一人,银竹歪头看过去。
“素玉,你是真傻啊,这哪里有人?”就算有人,又怎会知道她们二人的来历。
银竹带着素玉上了三楼,一路向上去,来往的人也逐渐减少。
荷盈静坐在雅间,沉静之中却并未让人感觉娇弱,反而从她的眉眼之间窥探出几分果决坚韧。
房中焚香,规整典雅,屏风上的花鸟画栩栩如生。
“素玉,我派人在元丰楼受了三日,我以为再见不到你。”荷盈眼中含泪,“是我害了你,推你入江是无奈之举。”
在那样危急的情形下,若素玉会水那逃生活下来的胜算更大,更何况她并非常人。
这片刻听着荷盈说的这番话,素玉不知为何她感到心头闷涩,鼻尖一酸生起了别样的情绪。
凡世间唯一相识的人,只有荷盈。
“我也在担忧你,怕你和银竹流血。”素玉咽下呜咽的声音,鲜红色的血如同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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