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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Chapter 28

季慈怔了一下,抬眸望去,只见叶清楠正站在床沿,眼神讳莫,居高临下地看她,接着又与她视线错开,落在手机的照片上。

意识到正拿着祁然的照片,季慈心绪起了丝波动,正想把手机收走,叶清楠伸手,灯光柔和,就连他的笑容也显得温和不少,“给我看看。”

叶清楠没经她同意直接将手机抽走,垂下眸子,饶有兴致地观看。

照片上这对男女正处花样年华,脸上笑容单纯,不含一丝杂质。尤其是男生望向女生的眼神,有爱慕,有呵护,是羡煞旁人的偏爱。

叶清楠静默许久,季慈一向琢磨不透他的脾气,但隐约察觉周身被股低压围绕。

他现在心情貌似有些不太好。

果决狠厉如他,季慈久久做不下的决定,他想也没想,如呼吸般简单,指尖一一按下删除键,一张张笑脸,一个个针眼,或好或坏,都在他指下化为烟灭。

季慈知道他在干什么,伸手去拦,“叶清楠。”

“别动,老实坐着。”

叶清楠沉声警告,单手攥住季慈腕骨,继续重复手上的动作,任凭她如何反抗,依旧稳如巍山。

有些事眼不见为净,早知如此,他当初去费那个心神做什么,还不如让小偷拿去。

害怕她丢东西难受,没想到回旋镖却打在自己身上,身子受点伤痛倒无所谓,养养就会好,可心上的口子谁来给他治?

欲盖弥彰,照片删个干净,叶清楠却没得到纾解。左手食指和中指夹着薄薄的机器,对着季慈方向,微微用力,手机在空中划了道弧线,落在季慈大腿,紧握着手机,她生气地问,“你为什么要删?”

瞧瞧,看来是真生气了,连“您”都不用了。

叶清楠一时不知该喜该怒。

他语气淡淡的,没有愧疚,只在平淡阐述事实,“不删留着干什么,睹物思人?季慈,要不我把协议拿出来,让你知道现在躺在谁的床上?”

季慈握着手机不言,肩膀却在止不住地抖。

叶清楠竭力压住胸口的汹涌,凛声道:“记住你现在的身份,过去的人和事不要去想,懂吗?”

季慈先是低低一笑,随后变成放声大笑,笑得胸腔颤动,最后变成眼尾一抹倔强的朱红,“可是我们的协议总会有失效那天,叶先生总不能把我困在身边一辈子。”

“你现在困住的只是我的身体。我的灵魂,我的思想独立,他们从不属于你。”

季慈盯着他的眼睛,斟字斟句告诉他。

“从未。”她语气加重几分,带着没有过的决绝。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季慈,眼里满是阴霾,这种情况下,他应该动怒才对,可叶清楠也只是扯了扯唇,笑容渐深,“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的身体属于我,我想做就做,可以不顾忌你的感受?”

季慈脸色微变,没有服软,“叶先生何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我只是你买来泄欲的工具,你又何曾考虑过我的感受?”

叶清楠心凉了半分,冷冷笑着,“季小姐说的对,我只需要服从我的个人意志。那我现在想要了,季小姐是不是不给也得给?”

忽略她脸上的怔愣,叶清楠虎口钳住她下巴,顶着受伤的手臂,延续下午的那个吻。

没有享受,没有期待,更没有心动,仿佛泄愤一般。他吻得用力,似是要将季慈生吞活剥,也急切想在她身上留下点东西。

空出来的那只手也不偷闲,顺着季慈衣领往下,季慈被他弄疼了,也不泻声。

他发泄她承受。

窒息变态的关系。

叶清楠将那根湿漉漉的手指摆在她眼前,嘴角漾起蛊惑邪魅的沙笑,“季慈,身体比嘴巴诚实,说着不享受,不还是湿了?”

季慈难堪地直流泪,叶清楠单手掰过她下巴,拿枕头垫在她腰下,以便她能更好的接纳,更好的享受。

叶清楠从未在床上失态,之前无数次欢愉,即便非常想要,也还是顾忌她的感受。

今晚的他一反常态,季慈被狠狠压在身下,承受着暴风雨般密麻的攻势。

手指掰开季慈死咬的牙关,在口腔里搅动着,叶清楠低哑启唇,“你叫啊,你怎么不叫?是不是没把你伺候舒服?”

他是她身体的第一个主人,季慈可悲地发现,即便他并不温柔,甚至粗戾,她也是有感觉的。

她痛恨这种感觉,唾弃身体做出的反应,季慈呲目,愤愤咬住他的手指,咬得用力。叶清楠眉梢微皱,却也只是低低笑着,“你现在又在想谁?”

这一夜,叶清楠强迫她弄了许多姿势。

最后一次,叶清楠双臂撑在枕头两侧,咬住她的肩胛骨,声线暗哑,酒足饭饱的恶魔,“季慈,以后不可以想别的男人,否则我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

季慈早已无力回答,脸深深地埋入枕头里。

结束后,叶清楠从她身上离开,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息,房间里除了糜烂的气息,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季慈沉沉掀起眼皮,看到他右臂缝补过的刀口溢出密密的血泡。

当初谢医生强调不要过度运动,很显然,这场报复的性/爱超出了双方身体和心理的承受极限。

叶清楠未做停留,起身,头也不回地去了浴室。洗完澡出来,季慈还是维持原来的姿势,上半身赤裸,趴在床上。

他全当没看见,回到自己床位。

几滴眼泪顺着眼角无声滑落,季慈轻轻翻动身子,紧靠床沿,关了自己这侧床头灯。

两人中间的位置能容下第三个人,寂静的夜幕下,大脑重回理智,今晚的失态,为他不耻。

但关乎她的过往,他无法做到冷静处理。

叶清楠伸出手臂,刚触碰她肩膀,季慈就条件反射般绷紧身子,身后传来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他悄无声息落了指尖。

-

第二天,季慈将近八点起床,睁眼时叶清楠没醒,她拖着疲惫的身躯,脚步极轻地去浴室洗漱。

冲去一身疲惫,季慈走出浴室。床上的人还在睡,倚在门框,她瞧了眼时间,八点半,觉得这个点还不起有点不太符合他日常作风。

如果放在昨天以前,她一定会去喊叶清楠起床。

但现在,尤其历经昨晚,季慈心里有气,她不想过去,她没做好和他泯恩仇的准备。

这时,床上发出一声低低的沉吟,低沉得像钟表的摆锤一点点敲出的回鸣。

“季慈。”

房间内没有其他人,她的名字毫无阻力抵达耳蜗。

季慈立在原地,盯着叶清楠方向,鼻翼翕动,眼中的浓墨被一点点化开。

“季慈。”

几秒过后,似是和自己妥了协,她终于迈腿。

犹然记得昨晚伤口冒出的血泡,过了一夜,伤势似乎愈发严重,纱布表面溢出层斑驳的红色。

而叶清楠情况更糟糕,唇色苍白,脸上更是不沾一点血色,她探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像是摸了一个大火炉,烫得厉害。

季慈蹙眉,轻轻晃他身子,喊他名字。

叶清楠懒懒嗯一声,却没睁眼。

发烧很严重,意识到不能在家,得马上去医院,季慈忽略身上的不适,打电话给赵洲。

等待的时间,季慈为他脱下睡袍,换衣服时,发现叶清楠小腹和后背的月牙印和齿痕,都是源自昨晚她无声的报复。

季慈几不可闻地叹口气,默默为他穿好衣服。

-

医院。

叶清楠发烧将近四十度,医生马上安排VIP病房,打了点滴。

谢之筠告诉季慈,“应该是伤口感染引起的发烧发炎,不是说不要剧烈运动?你也不看着点。”

季慈扣着手指,抿唇不语,心想说,她想拦也得看能不能拦住。

赵洲站在一旁,适时插话,“谢医生,这边有我和季小姐,您去忙吧。”

谢之筠思忖几秒,“行,如果有什么问题喊我和护士,记住,醒来后不要让他剧烈活动。”

他再次强调,赵洲点头说好。

病房内,生病的叶清楠,失去了往日的凌厉,只剩虚弱和无害,虚弱到任何人都可以欺负他。

站在病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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