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季慈除了收到徐常羽的消息,还有上次翻译兼职负责人的消息。
他发来一张名片,告诉季慈:【这是我们老板微信,你上次的译文有些问题。这个项目他很看重,收到后请单独联系他。】
墨菲定律,果然越害怕的事情就越会发生。
季慈颤抖地点开名片,头像是黑色的,昵称由两个字母组成:YE。
那一刻的呼吸频率仿佛到达顶点,徐常羽发来的消息都没来得及看,她提交出好友申请。
在等待叶清楠同意的几分钟时间里,季慈甚至已经做好被他炒鱿鱼的准备。
终于,手机屏幕弹出微信的消息通知,对话框显示——我通过了你的好友申请,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季慈面色凝重,心有忐忑地在键盘上敲出:【叶先生,你好。】
对话框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如果心跳频率以秒做单位,那每一秒都如漫长的煎熬,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她宛如在法庭上等待最终裁决的犯人,前途未卜,生死难料。
一声短促的消息提醒,季慈等来法官的判决消息—YE:【米小姐,译文总体来说比较符合研发团队设计初衷。】
因为小时候喜欢看米老鼠和唐老鸭,季慈当时留给负责人的名字是米妮。当时她还在想这样会不会不真诚,但她现在无比庆幸当初做的决定。
【比较符合初衷...】
这种欲扬先抑的表达方法,重点不在前,而在后。果不其然,叶清楠又发来条消息,她的心瞬间又提到嗓子眼。
YE:【不过有一点我需为米小姐指正。】
叶清楠直接将出问题那页圈红给她发过来,并附带一条十秒的语音消息。
仅稍微一想他的语气,季慈便浑身颤栗,她按下转文字:【这个单词在这用这个意思不太合适,容易让合作商产生歧义。】
经他这么提醒,季慈懊悔地拍下脑袋,这个词是外来词音译过来的,她怎么给忘记了。
【不好意思叶先生,是我的错。】
她给他道歉,尽管清楚没什么说服力。
YE:【米小姐,你知道因为这一处错误会给公司带来多大损失?】
虽然只是文字表述,她却能感受到溢出屏幕的窒息感,胸腔跳动频率逐渐加快,季慈给他回:【那您想让我怎么弥补?】
她想起港台职场剧中,面对无能的员工,BOSS会直截了当地说,带着你的东西滚蛋。
不过,叶清楠应该不是那种粗鲁的人。
他会眉目含笑,眼神冷峻,言辞温和地告诉你,拿好你的东西,去找一个更适合养老的地方。
她在思考叶清楠是否会用这种口蜜腹剑的方式让她卷铺盖走人。
黑色头像再度闪烁,季慈惊了下,他只发来四个字:【下次注意。】
这位高尚的资本家最终还是对她网开一面。
季慈不禁如释重负,只是不知为何,这样的叶清楠居然让她心生一丝触动,明明属于他冰冷强势的本性没有变,可她却没那么抗拒了。
继而转念一想,季慈啊,你为什么会对资本家心存感激?
他对你仁慈,无非是因为你尚有利用价值罢了。
-
寒假这段时间,季慈并未偷闲。她在附近教培机构找了份工作,偶尔还会接些私稿,日子过得充实且忙碌。
那个黑色头像再也没发来消息,在通讯录的位置也是一落再落。叶清楠或许觉得这种无名小卒留着也是占用存储空间,早就把她拉黑或删除。
谁又知道呢?
即便是真,季慈也不想去了解。
眼看快到春节,主管经理给季慈发了这月工资,告诉她年后开课的时间,最后又多给了几百块作为年终补助。
这些钱一部分被她拿来当开学后的生活费,其余的被她用在别处。
季慈为季从南买了一只手机。
季从南手机是从二手市场买来的,平日卡顿严重,他一直说要换却还是坚持用了好久,季慈知道他不舍得花这钱。
除夕夜,外面锣鼓喧天,挨家挨户都在庆祝新春到来。
叶语卿在宿舍群发了一个新年红包,季慈全场手气最佳,礼尚往来,她也跟着发了个拼手气红包。
徐常羽早早就给她发来新春祝福,季慈给他回了个新年快乐。
自从加了好友,她和徐常羽便一直保持这种似有似无的聊天关系。
然而聊天仅限日常问候,一人如藏头缩颈的鸵鸟,一人似缓慢爬行的乌龟,两个在感情世界反应迟缓的人,倒也不失为一种般配。
【今晚烟花很好看。】他发来一条视频。
视频点开的同一刹,江都的夜空升起束美丽的弧线,接着“嘭”一声炸开,一束巨大的蓝色花朵闪烁天际。
季慈望向窗外,正好赶上它消逝前最后的美丽。
她回:【是的,很漂亮。】
徐常羽:【你喜欢看烟花?】
季慈:【喜欢。】
徐常羽:【明年宁州就要全面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以后就看不到了。】
季慈:【好可惜。】
前几年,江都也下令将全面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可过节就是讲究氛围,对于上年纪的人来说,春节不放爆竹烟花总归少了点味道。
因此,没少有人“顶风作案”。这不,小区楼下又有几束礼炮“腾腾腾”直上云霄。
年夜饭已经备好,汪冉喊她吃饭,季慈放下手机。
电视上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主持人向全体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说了声新年好。
季从南今晚难得喝酒,他举起杯子,眼角漾出纹路,“新的一年,希望我们家越来越好。”
酒过半巡,季慈去了趟房间,再回来时手里多了样东西。季从南沉迷小品节目,听到季慈喊了声爸,他也只在口头迎合。
季慈也不催,一旁的汪冉看不下去,故意说:“你怎么也不回过头来看看?”
“来了来了。”季从南恋恋不舍地从电视机前移开眼睛,看到季慈递来一个东西,“爸,这是你的新年礼物。”
感受着手中沉甸甸的重量,季从南先是愣了几秒,看清是什么,他脸上的褶子层次渐深。谁知开口第一句竟成了埋怨:“这是不是挺贵的,你给我花这些钱干什么?我手机又不是不能用。”
汪冉嗔了他眼,“这是小慈特意送你的新年礼物,我这个当妈都没有,你呀,就在被窝里偷着乐吧。”
季慈自然明白父亲心思,宽慰道:“您平时对我和妈妈花钱一点都不手软,怎么到自己身上就节俭起来了?我们家虽然比不上从前,但也在越过越好,以后你就对自己好一点。”
季从南看了看手机,又瞧了瞧汪冉。他抹下眼角,感慨道,“长大了,孩子长大了。”大抵不愿在老婆孩子面前掉眼泪,他起身去了房间。
翌日清晨,汪冉悄声告诉她,“你爸呀,激动地一晚上都没睡着,不停发微信和别人炫耀女儿给他买了新手机。”
季慈忍俊不禁,传来开门声,季从南从房间出来,汪冉对她做了个“嘘”的手势。
季慈神色收紧,对他说了句:爸爸,过年好。
季从南微微颔首,沉着地走向洗手间洗漱。听到厨房再次传来的嬉笑,在无人之地,他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
年后几天,季慈跟着父母串亲戚。家里长辈见她出落得亭亭如玉,纷纷问她谈没谈对象,有的甚至主动帮忙牵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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