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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梦里梦外,同悲。

“悠儿,叫哥哥!”

“哥哥。”

“真乖。”祁安隅得逞一笑,捏着肉乎乎的小肉,心中窃喜,“这才对嘛!你比我还小怎么可能是我小姑姑,悠儿你要记住,我是哥哥,你是妹妹,知道了吗?”

小女孩歪头看了祁安隅一眼,她虽有些疑惑,却还是乖巧的点头,忽的一片雪花落在她脸上,小女孩喜道:“哥哥,下雪了,我要堆雪人。”

“好,哥哥给你堆……。”祁安隅的笑忽然凝固,一片雪花落入掌心,无暇的白变成血一样的红色。他猛地抬头,却发现满天飞雪竟都是红色。

他心中忽然惊悸,下意识地想握紧手中的小手,握住的却是一片冰凉,他茫然的看着手中的落雪,心如擂鼓,“下雪了?”

“下雪了!悠儿快逃!”祁安隅惊吼出声,他终于想起要发生何事,可下一瞬一具具死不瞑目的尸体躺了满院,他慌乱地在尸体中翻寻,他找到了满头鲜血的外姑祖母,找到了遍身都是刀伤的外姑祖父,他找遍了萧府唯独不见萧悠。

祁安隅痛哭着跌坐在地,身边的人来来往往,盔甲随着跑动响得他几欲作呕,他跟着记忆一路往前,终于在那个熟悉的地方,找到那只染血的玉兔。

“怎么?你也想试试?”清冷的声音传来,祁安隅猛地转身,一个手握尖刀的女子冷冷的看着他。

祁安隅见到女子,心中一喜,他扬着手中的玉兔笑道:“悠儿,你的玉兔落下了。”

“阁下,认错人了!我是苏珍宝,不是什么悠儿。”

“你不是悠儿?”祁安隅一怔仓惶的往后退去,他茫然的看着雪地上凌乱的脚印,身边的人不知何时退去,地上躺着的尸体也消失不见,连染血的白雪也变的干干净净。

他抬头看着眼前的人,那双微扬的眼睛渐渐与记忆中的眼睛重合,只是那眼中的笑意被冷意取代,祁安隅苦笑一声:“是了,萧悠已死在那场截杀中,现在活着的是妙夷!”

“妙夷也好,妙夷很好!只要还是你都好,都好!”祁安隅欣喜上前。

还不待他靠近,眼前的大雪忽变成大火,白昼变成黑夜,面前的人露出痛苦之色,他惊恐的看着四起的大火一点一点的将面前的人吞噬,一如十年前那场如血的大雪。

“都是你害的我。”恍惚中他听到苏珍宝无声地痛呼。

“妙夷你回来!”祁安隅嘶吼着从床上弹起,他喘着粗气直直的盯着前方,涣散的眼睛好一会才聚焦。

他慌忙去摸系在腕间的玉兔,腕间却是一片空荡。他心中悲凉,眼中晦暗,这一次她竟把这唯一的念想也带走了。

密密麻麻的疼痛袭来,祁安隅蜷缩着的身子不住的痉挛。他感觉自己的心漏了一块。

祁安隅挣扎下床,握着锦被的手已是血肉模糊,可他麻木到感觉不出一丝疼痛。

“主子!”青竹惊呼一声,端着药碗快步上前,“主子这是作何?”

“去宋府。”

“那还有什么宋府,宋府昨儿晚上烧死了人,今儿一早抬出两具尸体,秋县令就下令封府了。”

“两具尸体!那两具?”祁安隅下床的动作一顿,猛地抬头看去。

青竹低垂着头不敢看向祁安隅,吭哧半天才小声道:“一具男尸,一具女尸。”

“只有一具女尸?”

“嗯!”青竹抬头飞快看了眼祁安隅,忙慌乱地拿出药瓶,“管他男尸女尸,主子还是先养好自个的身子吧!好好的一双手烧成这样,这以后如何是好,以后还怎么执笔怎么握剑。”

青竹说着便红了眼眶,他吸了吸鼻子,小心捧起祁安隅的手重新上药,嘟囔道:“还好慧仁制的伤药好,要不主子该多疼啊!”

祁安隅怔怔地坐在床边,脑中轰然作响,久久地回荡着青竹说的话,只有一具女尸!

他忽的想起苏珍宝被有毒的柳叶刀划伤后,只是嘴角流出一丝血迹,他当时惊慌未来的及多想,可如今想来……

祁安隅想到此眼睫微颤,心绪翻涌,眼睛轻眨一滴眼泪掉落,面上似喜似悲,“呵呵呵……”祁安隅忽的低声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眼泪却一颗颗砸下。

“主子,主子你要节哀啊!”青竹看着又哭又笑的祁安隅,忍不住抹泪道,“郡主也太可怜了,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这萧家最后一丝血脉终是没保住。”

祁安隅看着血肉模糊的双手,眼中难掩苦涩,“她终究还是不愿信我。”

“谁?”青竹茫然问道。

“天亮了,该我出场了,青竹更衣。”

“去哪?还是去宋府吗?”

“去、吊、唁!”祁安隅一字一顿,字字悲辛,“她既把戏台搭好,我怎能忍心让她唱独角戏。况且……”

祁安隅眼中划过狠厉,他也想知道这幕后黑手到底是谁。若让他逮住人,定将那人碎尸万段。

青竹拿衣袍的手一顿,疑惑的看向祁安隅,只见祁安隅面色虽苍白,神情却已恢复往昔,他眉头微动细细品味祁安隅的话,忽的眉头高高挑起,心中恍然大悟。

青竹扬了扬手中的衣裳道:“主子,即是去吊唁,不如穿这身黑色的锦袍。”

“嗯!”祁安隅穿着青竹特地为他选的黑色锦袍立于苏家大门外。

苏家大门紧闭,院内一片寂静,秋县令哭丧着脸坐在院中唉声叹气,屋内是沈佩兰压抑不住的哭声,祁安隅转头看了眼青竹,青竹抬手用力地揉了两下眼。

下一瞬便红着眼眶,泪眼汪汪,上前叩门。

叩门声响起,秋县令看了眼屋内伤心的几人,张了张嘴终是没去打扰,自己起身开门。

“小侯爷?”秋县令惊呼一声,忙看向祁安隅垂在身侧的手,“侯爷的手可上了药?”此话一出,秋县令自觉说了句废话。

他回头看了眼屋内,堵在门口哑着嗓子道:“侯爷还是不要进去瞧了,郡主、郡主如今不成样子了。”

祁安隅闻言,身子一晃直挺挺的往后倒去,青竹慌忙上前扶住,嗷嗷的哭喊着:“县令大人,此前为了郡主的安全,我们爷不得与郡主相认,可如今萧家最后一个人也死了,还有什么好避讳的。就让我们爷送郡主一程吧!”

“咳咳咳……”祁安隅无力地靠在青竹身上,两行清泪缓缓而下,“不管如何,我都应送她一程。”

“这……”秋县令深深叹息一声,抬袖擦泪,“郡主也是可怜,如今郡主身边只有小侯爷一个亲人了,小侯爷是该送送。”

秋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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