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慧慧仔细剔除了鱼刺夹到只只碗里,“小朋友要多吃鱼的,不可以挑食。”
“妈妈,小姨什么时候回来啊。”
“小姨过年就回来了。”
“可是,我很想她,还有小草莓。”只只垂下小脑袋,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鱼肉。
“小草莓怎么了?”
“小草莓出国了,说是以后也不会再回来了……”只只越说越难过,随即哭起来,既而悲痛欲绝。
“妈妈告诉你,有些人只可以陪伴只只很短的时间,以后只只还会遇到很多人的。”
“可是我就要小草莓。”只只倔强说道。
雒慧慧逐渐在孩子的嚎哭中丧失耐心,把碗一放,“你自己吃,我不管你了。”
她点根烟到阳台去抽,手指始终有些烦躁,对面的楼已经坠起了灯帘,一闪一闪在白天也格外醒目,低头看去,新买的房子正好能够看到楼下跳广场舞的大妈。
她关上窗户,隔断了音乐。
杜春花拎着大大小小的年货进来,喊了一句,“过来看看有什么好东西。”
雒慧慧掐了烟,打开窗散了烟味,走过去,“怎么买这么多?”
“不都是我买的,傅昃家送过来个红灯笼,我打算挂到你爸病房里。”
“难得傅昃还想着我们家,爸的病房不是进不去吗?"
”现在是法治社会,他还能不让家属看啊,再说傅昃也是懂事,如果没有白墨念这件事,我真得撮合两个人。“
“妈,挽挽的事还是不要管了,现在是嵩山疗养院,人家说有规定我们也没办法,那icu病房也只能呆一会,咱有什么办法。”
“死丫头,别咒你爸。”
“我不是咒,我也不想看到这个局面,但是爸一直躺在病床上,大部分的钱不能报销,全靠着当初白墨念给的钱维持,但是始终没有效果,这也不是一个办法,我想这也不是爸想看到的。”
“你说什么呢?”杜春花看了一眼边哭边吃饭的只只,拉着雒慧慧到了阳台,“什么意思?”
“我是说,如果爸永远醒不来怎么办,我们要一直这样吗?他躺在床上舒服吗?妈,植物人是有意识的,他知道他在做什么,他前半辈子操劳,后半辈子躺在床上,这对他不公平。”
杜春花后退了一步,“你是见过周顺了还是怎么了?”
“见过了,恨不得不见。”
“妈知道一个人拉扯孩子不容易,当初结婚也没想过周顺是这样一个人,但现在他改变了你,你之前不会说出这样冷血的话。”杜春花后退一步,有些语无伦次,浑浊的眼球映出水汽,擦了一把。
“妈,我觉得我也冷血,我觉得大过年的说这些也不对,但是挽挽回来了,医院是她找的,钱也是白墨念看她才给的,我们家的房子,只只现在的教学环境,都和她有关系,在她上学的时候我们家就把一切希望压在她身上,现在她大了,我们靠她生活,她虽然不说,但是我心里有愧。”
“你到底要做什么?”
“放弃治疗,让她不再把我们当成负担。”
“我们怎么是负担了?”杜春花的声音尖锐起来,“家人永远站在一起的。”
“怎么不是了?”雒慧慧舔着嘴唇,咽了口唾沫,“挽挽为了钱在京华当见不得光的情人,她在给谁当?地位不平等的感情是什么样子,有多么卑微痛苦?没有感情,去做一个挣钱的机器难道只是单纯的为了她自己吗?她怀孩子,嘴上说着去换钱,可她没有感情吗?她不难过吗?”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都说了向前看。”
“妈,我们是旁观者,真正有多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雒慧慧叹息,粗壮的手指搓着衣角,摸出一根烟,最终还是放下,“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她也许只想开一个小蛋糕店,过普通的日子。”
陷入沉默,只只的嚎哭声大了起来。
只是下一刻,房门开了,雒挽安走了进来。
咣当一声,她拉开阳台门,”这是怎么了?你们哭了?”
她眨巴着眼睛,拉了杜春花的手,“怎么啦?”
杜春花不理她,她又去拉雒慧慧,“你怎么了?过年不去卖鱼?生意最好的时候在家呆着?”
雒慧慧甩开她,走客厅里去抱只只,“我哄他睡觉。”
雒挽安清清嗓子,“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爸爸要转院了。”
杜春花:“什么?”
雒慧慧:“什么?”
“年前,转到顾氏私立医院,那里有更透明可靠的医疗条件,而且方便探视,我们一家人能在一起好好过个年了。”
杜春花一愣,“挽挽,之前我们在嵩山疗养院出来都这么费劲,能出来吗?”
“当然,你不相信我吗?”
雒慧慧把只只抱卧室里关上门,“你不会是有什么交换条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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