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你还是觉得幕后是我?”
作为长期在兄长手下讨饭吃的高洋,其实比高澄自己更清楚他的性格。
“刚愎自用、睚眦必报。”
说起这两点来,实在是谁也比不过他。
“我对你儿子女儿可都不错的。”高洋认真地说,“你几个儿子能长大成才,成为咱们高家为数不多的正常人,其中我可有不少功劳。”
高澄的女儿乐安公主,后来嫁给了尚书右仆射崔暹的儿子。一次公主回宫,他特意问及公主在婆家的生活。
“你女儿说她婆婆不喜欢她,我听了很生气,直接就去她家砍了她婆婆的头,替她出气。你说我对你女儿好不好?是不是把她当亲生的对待?”
高澄:……
“我看你是疯的不轻。”
高洋哈哈:“疯那都是后来的事儿了,至少我也英明过几年。”
史书中的许多也都是不得信的,写《北齐书》的那个李百药,他父亲就是北齐的中书侍郎,《北齐书》也是在其父旧稿上撰成,未免有夸大其词之处。
高洋有次拿着书问高演。
“这书上说,我将薛贵嫔的腿骨做成了琵琶,还弹唱佳人难再得,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
高演打哈哈:“你都不记得,我哪知道。”
于是,他就让人找了琵琶来,边弹边找找感觉。
“八爷。”八福晋闻声而来,奇怪问,“您怎么突然弹起琵琶来了?”
“没什么,追忆往事而已。”
只是往事太多了,有时都不知从何追忆而起。
桌上有一柄剑,高澄看了看剑鞘,又看了看高洋的眼睛,心中也说不出是怎样一种滋味。
怀疑如春草,春草爱疯长。
高洋突然伸脚,将剑直接踹到高澄脚下。
“要不,你直接动手?”
高洋本以为高澄必要咄咄逼人,但没想到他拂袖说:“这是最后一次。”
*
翊坤宫
烛火成片,莹莹暖意,各种赏赐如流水一般进进出出。
连已经做了太后的德妃看着都侧目。
“往日里瞧着他冷情冷性的,不料也有这般时日……”
太后虽然喜欢幼子大大多于长子,但毕竟老四当了皇帝,且登基之后对十四倒还不错,她知道自己偏心眼、可也确实挑不出太多毛病来。
不管怎么说,事已至此,往后十四还是要在老四手下讨口饭吃的,她也不得不妥协一二。
“老四,虽不在我膝下长大,终归也是我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肉。”
她也盼着他如先帝一般子嗣多多,只不要那般争闹就是了。
她问皇后乌拉那拉氏:“皇帝这般岁数了,只有三个阿哥,这怎么成呢。”
皇后端庄有礼,她很满意,瞧着也可怜。
想当初,弘晖那样机灵懂事的一个孩子,都已经七岁了,却还是……
因了弘晖的事,乌拉那拉氏算是无欲无求了,且她素来贤惠,并不做那些子争风吃醋之事。
只是做皇子时,胤禛于女色之上就不如何用心,府里上上下下也没几个人。不过这几年,宫里宫外,咱们四爷最宠谁,那就是一目了然了。
都是姓年。
翊坤宫,年贵妃忍不住对年羹尧说:“哥哥也实在太过了些。”
陛下什么人,他难道不知道么。若让陛下今日心中有一根刺,他日他定然千倍百倍于你。
年羹尧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反斥责妹妹太过小心了。
“我举荐人才,都是为了国家大事。”
话说的一等一的冠冕堂皇,事却干的不地道。
在外叛期间,年羹尧不断以军功名义、要求朝廷为他保荐的人员加官晋爵。
当然这些事不好当面做,于是他通过密折,向胤禛保举大量人员,再由皇帝给吏部下旨,如此这般就是过了明路了。
作为朝廷大员、封疆大吏,不管是真心推举人才、还是暗中培养心腹势力,多少也都有个数,三五个的谁也不会当回事。
可年羹尧每次推荐的官员实在太多,吏部不得已为其专立一档,谓之“年选”。
“哥哥……”
“贵妃不必多言,只管在宫中尽心伺候皇上便是。”
年贵妃是劝了又劝,奈何年羹尧不听,真是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晚上,皇上照例又歇在翊坤宫。
“陛下,今日哥哥……”
“我知道。”高澄打断了她的话,“我在老八那边耽搁了,明日再让他进一趟宫吧。”
年贵妃小心看着皇帝,并不敢再多说什么。
她以侧福晋的身份被指给四爷,自入府后就盛宠不衰,有时和几个福晋哥哥聊天说话,都说四爷与从前不太一样了。
她进府的晚,并不知四爷从前究竟如何。
“四爷向来少与我们言语,往日一年到头也说不上几句话。”
李氏前前后后为四爷生下三子一女,她都这么说了,别人就更不必提了。
不过同是潜邸的侧福晋,皇帝登基后,李氏只封了齐妃,她却是贵妃,众人都说是她哥哥的缘故,她却想着、陛下对她多少有几分真心的,必然不全是因为她姓年。
只盼着,陛下能看在自己侍奉多年的份上,恕了哥哥无心之失。
“哥哥他虽有时说话做事逾越了些,但绝对是一心为了圣上。”
只盼着他二人谱一曲君臣佳话。
*
次日,高澄在宫中宴请年羹尧,让高演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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