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食羊一是味美二是食补，平常人家羊肉用的少，但不是稀缺食材。林记酒楼若要吸引食客，需要推出一款可以替代羊肉并满足食补和不常见两个要求的菜品。

江雨音想到的是暖锅，有一年冬天远房表妹来映月，说了这种吃法，把兔肉在汤锅里涮熟，几人围着小锅吃又暖和又热闹。

而因为江家做药材生意，江鹤川时常会让厨子在菜品里添上些药草，有败火的也有温补的，若把药草添入暖锅，就能满足不常见和食补两个要求，比起羊肉汤听起来更唬人些。

江雨音把这个想法说了，林许鹿听着不迭点头，对于吃一事上他颇有心得：“药膳暖锅可以作名头，既然兔肉可以涮，那猪肉鸡肉鱼肉和蔬菜都可以，不如都切了任食客挑选。”

“可行，不过这药材……”林进宽看向江雨音，既是江雨音出的主意，林家又与江家是姻亲，药材钱当然最好还是进江家的荷包，再说江家的药堂在映月也是名声响亮，两家联手是双赢的事。

江雨音并不推脱，她的两个哥哥烂泥扶不上墙，江鹤川却是有能耐的。

江雨音和林许鹿当即带着林遵行赶往江家，林进宽与林子乐采买锅子泥炉，卫施珑筹算食材。

江家正厅，江鹤川听江雨音说话，瞧见她冻红的脸颊，抬手让下人添了炭炉。

“此事可行，明日我便让医师配几方温和好入口的方子，你们拿回去试试，定下来即可来拿货。”

林遵行又与江鹤川说了些细处，要当场拟契书。

江鹤川摆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本也不是值钱的东西，不必计较这些。”

林遵行不肯，最后还是留了定钱，回了林宅，林遵行朝江雨音道过谢后又冒着雪去筹备。

等到回房已是亥时末，江雨音坐到榻上跺了跺脚，穿着厚衣服披着披风一天肩膀发酸，脚也胀。

“难受？”林许鹿放轻力道捏了捏她薄薄的肩问。

“是啊，像扛了一床棉被，还是春秋季节宜人，冬夏太遭罪了。”江雨音打了个哈欠，顺势依靠在林许鹿怀里。

林许鹿暗想：“可我现在最喜欢冬天。”

江鹤川的动作很快，翌日江雨音睡醒初荷便跟她说卫施珑派人来过，请江雨音和林许鹿中午一道去用饭。

到了膳厅，里面架着五口铜锅，用饭的长桌被移到了边角，上面分门别类放着不用的菜品。

林进宽伸手招呼他们：“快来，我们先好好吃上一顿，别说这药汤闻着还挺香。”

下人们布好碗筷，江雨音和林许鹿选了个参鸡汤底的锅子，林许鹿放了鸡肉进去煮，那肉取自鸡腿，细嫩软滑，配上熬了一个多时辰的汤很是美味，底下还有与汤底一起炖煮的猪肚片。

关芷柔近些日子胃口不佳，选了酸汤的暖锅细嚼慢咽，竟也用了不少。

最后五个方子里留用三个，林进宽备了礼去了一趟江家，当天夜里林记酒楼上了八个暖锅，江雨音与林许鹿也一同去了。

寒风裹着雪片落在江雨音漆黑的发里，林许鹿抬手帮她遮了遮。

门扉打开，酒楼里烛光明亮，炭火烧得正好，不过分热，让食客吃出一脑门子汗。

江雨音与卫施珑通过气，万一没有人点那暖锅，她便与林许鹿在大厅里点上一个，宣扬一下。

卫施珑笑着说她关心则乱，这暖锅再不济也能卖出去五六个，江雨音还是没什么底气，毕竟对于吃食一事上她并不擅长。

林许鹿便带着她来了，不等他们问，东边有一个食客逮着伙计问：“真没了？这才什么时辰，就全卖完了？”

“客官实在对不住，今日只上了八个暖锅，明日便不限数了，还有猎户猎来的两只鹿肉供应……”江雨音听那边说话松了口气。

林进宽与卫施珑经营酒楼多年，自然是有手段的，冬日鹿比羊更抢手，只是数量极少，但片出来烫暖锅却可以供给许多食客，也为暖锅添了彩。

这一桩事了也该忙自己的事了，江雨音先前在书斋留的征稿依旧是作数的。

期间有个叫梁冉的书生写出一本《雪女》，讲的是一个有孕的女子在冬日为人所害，肚子里的胎儿却没有死去，竟然自行娩出变做半人半鬼的怪物。

十几年后镇上出现一个无父无母的哑女，被一少年带回家中。

少年家中是做的丝绸生意，不温不火，后母苛刻，少年过得不好。在家中比仆役还不如，手上的皮因为常年泡在染缸中皲裂溃烂，哑女来了以后跟着他染布吃剩饭，少年挨打时会扑到他身上替他承受。

后母因为多了一个白工并没有赶走哑女，不料一年后少年父母兄嫂接连惨死，全被砍去头颅扔进染缸，鲜血把布匹染成了锈红色，九口人只剩他与幼妹尚在人世。

一时间外面传哑女灾星降世，谁跟她沾上关系谁倒霉。

但少年并未因此疏远她，扛起了养家的担子，只是再也见不得红布，而不会说话的幼妹每每见了哑女浑身颤抖，不住尖叫。

有天夜里少年起夜闻见一股甜腥气味，院里似乎有什么在动。

他壮着胆子点了灯去看，哑女浸在荒废的染缸里，惨白的脸上血珠滚落，身边漂浮着的七个圆球赫然是少年家人的头。

少年跌跌撞撞冲进房内抱起幼妹要逃，却被哑女拦住去路，拉扯间少年拿来防身的剪子捅入了哑女心房。

少年带着幼妹离开镇子生活，却听闻他十二年前失踪的母亲尸骨被寻到了，边上躺着一个心口漏洞的女婴，奇怪的是两具尸体都不曾腐败，而是被冰雪封存。

少年的母亲是父亲的正妻，但他父亲早在他母亲之前就有一个红颜知己，只是贪图他外祖家的家产才娶了她，在外祖故去后联手害死了他母亲。

那哑女便是他未出生的亲妹妹，而他带着的后母与父亲的幼女正是看见哑女行凶才会惧怕于她。

两具尸体在少年前去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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