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在友谊商店买东西,只认外汇不认人种。
饶是如此,以容意的经济能力还有钟景手中的外汇券,也只能够买一件东西而已。
挑来挑去,容意最后挑了一幅齐白石的画。
买了画之后,他们就没有多余的外汇券再购买其他东西了。
容意依依不舍地把画塞到钟景手里,想打发他先回家去,她想偷偷去趟黑市。
也不知道是钟景看出了她那点小心思,还是怎么滴,他不同意,一副你去哪我就陪你去哪的姿态。
不得已,容意只好放弃去黑市的念头,和他转头再去了趟供销社。
路上,钟景把画还给容意,容意一直紧紧地抱着那幅画,生怕会被人抢去似的。
钟景哭笑不得,“你至于吗?”
这些年,被掠夺烧毁打砸的古董字画不计其数,懂行的人痛心疾首,不懂行的人完全不当回事,拿古董字画来换几斤米几斤肉的人家比比皆是。
可以说,这年代,收藏者几乎绝迹了。
容意花这么多钱和外汇券,就为了买一幅画,要是传出去,是会被人笑话的。
然而,钟景却没说什么,还掏钱掏券让她买,实属难得。
容意:“盛世古董,乱世黄金。你信不信,以后这幅画会很值钱的?”
钟景抬手揉揉她的头发,提醒道:“别太张扬,还是小心点为妙。”
去到供销社,此时排队购物的人比他们第一次来的时候少了很多,两人分开排队,再汇合时,只见钟景手里提着两瓶茅台和两罐麦乳精,容意则称了两斤的糖,还买了两份冰皮系列的蛋糕礼品盒。
冰皮蛋糕礼品盒是她卖配方的那家食品厂生产的,前几天才有,虽然保质期只有七天,但是,卖得特别好。
一份礼品盒里一共有八块小蛋糕,每块都是独立包装,有酸奶味、芒果味、香芋味、麻薯味、红豆沙味等,软乎乎糯叽叽的,吃起来特别松软,软糯香甜。
一拿到手,容意就迫不及待地吃了半个,剩下半个,她自然而然地递到钟景面前,示意他也尝尝看。
钟景朝四周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他们,他立马就着她的手,在她递过来的那半块蛋糕上咬了一口。
“怎么样?好吃吗?”她目光亮晶晶地看着他,问他的感受。
他笑了笑道:“很甜。”
“很甜?”没有吧,她刚才吃的时候觉得味道刚刚好。
他压低声音贴到她耳边说道:“我说的不是蛋糕。”
容意一愣,反应过来后耳朵泛红,嗔了他一眼。
*
当天下午四点,容画跑到钟家来,说郑子安已经陪容慧回娘家了,施素芬让她过来催容意他们也赶紧回去。
钟晴本不想和他们一起去容家,奈何经受不住容画的“苦苦哀求”,最后还是和他们一起欣然前往。
容意向容画打听,容慧这次回娘家都带了些什么东西回去?
容画想了想,说:“容慧姐他们好像带了条鱼,还有一袋橘子和一盒饼干,我看到的就这些。”
于是,容意把钟景买来的那两罐本想带去她娘家的麦乳精,减成一罐,两瓶茅台也减少一瓶,再提上一份蛋糕礼盒,还有她腌制的两颗酸菜,以及早上钟晴早早去排队购买的两斤猪肉,带去娘家。
钟景见状,让她再带上两斤糖。
“喜糖?”容意秒懂。
一路上,只要看到相熟的邻居,容意就会跟人家打招呼,把她结婚了这个好消息告诉人家,给人家发两颗喜糖。
很快,容意结婚了、对象是他们厂里的研究员这事就在家属院里传了开来,大家纷纷跑来或围观或讨要喜糖。
“表哥——”郑子安冷不丁地叫了钟景一声。
这下,大家都知道了容慧和容意分别嫁给了一对表兄弟。
有邻居问容意,什么时候办酒席,请大家喝喜酒?
容意求助地看向钟景,钟景回道:“改天有空就办。”
施素芬出来,把邻居们给打发走,然后示意容意赶紧带钟景进屋去。
容慧像个贴心的小棉袄,陪容明胜坐在一起唠嗑,见容意和钟景进来,她只是抬头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连声招呼都不跟他们打;容明胜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假装没看到他们。
见他们这副态度,容意冷笑一声,也对他们来了个视而不见,她招呼钟景坐下,问他喝茶还是喝麦乳精?
钟景选择喝茶。
容意去给他倒了杯茶,然后回房翻出一副扑克牌,再叫上郑子安和容愈,四人围坐在一起,打起了牌来。
容明胜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认为容意太不像话了,一点都不把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还有钟景,也太没教养了,竟然对他这个岳父置之不理。
钟景在陪容意回她娘家前,她就叮嘱过他,保持高冷姿态,尽量少说话。
钟景没怎么接触过容明胜,但他了解容意,她是那种‘别人怎么对她,她就怎么对别人’的人,跟他生活在一起的人是容意,容明胜最多也就逢年过节见个面吃顿饭而已,所以,他自然是站在容意那边,听她的安排指示。
容意他们四人打牌打得很开心,容明胜、容慧心里很不爽,容慧忍不住出声道:“妹妹,妹夫第一次到咱们家里来,你怎么不让他陪咱爸多说说话?哎呀,妹夫怎么对咱爸这么冷淡,该不会是你在他面前说了咱爸什么坏话了吧?”
钟景踢了郑子安一脚,“表弟,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表弟妹的事,不然,她为什么迁怒到我们身上?”
郑子安一脸慒逼。
施素芬和容书一边在厨房里忙活,一边在注意客厅里的动静,她连忙跑出来打圆场道:“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一人少说一句。小慧,你跟我去厨房帮忙做一下饭。”不由分说地把容慧给拉进了厨房里去。
容慧:“干嘛只叫我,不叫容意?施姨,你也太偏心了吧?我怀孕了,不能劳累……”
施素芬打断她的话道:“怀个孕而已,别那么娇气!想当年,我怀孕的时候,不光要做家务,还要照顾你,当时你才两岁大,不知道有多难带!你爸只会当个甩手掌柜,什么都不干,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有多不容易你知道吗?……”
厨房的门被关上了,施素芬絮絮叨叨的声音被隔绝在门外。
钟景对郑子安使了使眼色,郑子安茫然地看着他。
钟景快速打完这一局,然后起身向容明胜那边走去。
郑子安见状,顿时明了,也站起身,向他们而去。
容愈打牌正在兴头上,见钟景、郑子安他们都走了,他拉下脸,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嘀咕道:“怎么都走了,太不够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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