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昀从她身后的房门外进来,将食盒中的菜品一一摆在桌子上。
白莲酒楼没有京城的万鹤楼与长茗楼那般,有专门的小厮将饭食送到住客的厢房外,所以即便他们花了很多银子点菜,也还是需要自己去拿的。
“浅浅,你在看什么?”
他轻轻走到黎清浅身边坐下,顺着她的目光朝窗外看去,手中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发丝。
黎清浅转头朝他微微一笑,“没什么,咱们先用膳吧。”
沈长昀却眼含温柔地轻轻摇头,“不着急,饭菜都是刚出锅的,还有些烫。等放到温热了再吃吧。”
“云雾和苍术他们吃了吗?”
“嗯,他们先吃过了,”沈长昀笑着说,“你还没回答我,你在看什么呢?”
黎清浅伸出手朝下头指了指,那里是一个女医士摆着摊给人看病。
“白日里咱们刚到这里时我就瞧见她坐在这儿了,现在入了夜她还没收摊呢。我还听人说,这位医士活死人肉白骨,医术很是精妙。”
沈长昀像是恍然间明白了一般点点头:“那浅浅是在感叹她悬壶济世十分仁心?”
“这是自然,”黎清浅不可置否,随后又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但自从得知娘亲去世并不是难产那般简单后,我就一直为此感到气愤。见到医术好的人,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若是娘亲运气好些,遇见了这些医士就好了。”
“从前在京城时,阿凝比我年纪还小些,所以即便她医术高超,我也不敢奢望。如今见到这位医士的年纪似乎与我娘亲差不多,若我娘亲活下来,约莫也是如今的年岁。不由地幻想着,若是我娘亲运气好些、再好些,能遇上这般心善之人,或许能活下来。”
沈长昀闻言一愣,将黎清浅搂进怀中。
从前浅浅还未被送离京城的时候,就常有人暗地里笑话她是克死生母的煞星,她也为此从来不期待过生辰。
自责这么多年,偶然得知当年亲娘竟是被人害死的,而那害死她生母之人竟在后来又处心积虑地算计她!如何能不气愤?
只是黎清浅气愤之余,更多的是对自己母亲的心疼。
她的出身在京中也算是极为尊贵的,当年下嫁黎正康也以为自己得遇良人,便尽心尽力地帮扶夫君。
可谁知黎正康的爱只是浮于表面的缥缈之物,最终还是因着对方的凉薄疏忽而没了性命。
如此看来,浅浅前世算是步了她一半的前程。
至此,黎清浅能做的,也只是祝愿她幸运些,再幸运些。
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能为她做。
难免心中悲凉。
“也罢,我也饿了,咱们还是先用晚膳吧。”
黎清浅正要起身与沈长昀去用膳,却在起身后看见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那位女子身形匀称,面容绝色,仿佛仙子坠入凡间一般。
她手中提着篮子,笑吟吟走到准备收摊的女医士身边,“云归,咱们该回去了。”
沈长昀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后,好看的眉头有些皱起,“浅浅,那女子生得有些许像你……”
不对,她在黎正康归还给她的嫁妆中看见过唯一一副这般长相女子的画像。
应该是……自己生得像她才对!
黎清浅也顾不上吃饭了,提起裙摆就往外跑去,飞快地来到酒楼外。
却在四周张望后,什么都没瞧见,想来是她们已经离开这里了。
黎清浅心中有些许惆怅。
沈长昀是紧跟在她身后出来的,将手中的披风披在她身上,“浅浅,筠州本就比京城凉上许多,再加上如今正是倒春寒的时候,别着凉了。”
黎清浅低头闷闷不语。
沈长昀则是朝四周也看了看,无奈地叹了口气,“人已经走了。”
黎清浅嘴边勉强扯出一抹笑意,点点头淡淡道:“是啊,人都走了许久了。”
随后仰起头,笑着挽起沈长昀的胳膊,“好像是有点冷,咱们就快回去吧。”
*
二人走后,巷子口忽而缓缓走出一位女子。
她站在那里,眉眼清冷,一张鹅蛋脸流畅好看,面若含冰,眸若星河。高高挽起的头发又黑又亮,碎发贴在脸颊边,衬得皮肤愈加光滑白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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