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后方的声音凉如轻拍她肩的雨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激起了不少回应。
阿水定定在雨水中站着,不知自己究竟在看些什么。只知道冬雨越来越大,拍击泥泞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大得,几乎要盖过心中那无声的呐喊。
她分明记得,陈宜和自己说过狐半腰的冬天,极少下雨的。
她分明也不讨厌下雨的。
只是这场冬雨下的毫无防备。它将周围燃得热烈的火光都熄灭了,徒留湿泞压抑空气中,渐渐弥散各处的浓浓血腥味。
血腥味通过风息进入她的鼻子里,填满了她脑中空白的记忆。这一天,已作为无声的气息,深深烙印在了她支离破碎的心里。
九方宿在后方轻轻叹了口气,沉寂的眸子不激起一丝微荡。他转过了身去,唯留下阿水一人站在雨中。
翌日,阿水不知自己是怎么醒的。她似乎一夜无眠,每每精神有些恍惚,又立刻会被一幅幅血腥的场面给唤醒,如此循环往复,以至于到最后,她都忘了自己是活着或是死了。
可阿水睁开了眼,看见周遭一切,她确定自己是活着的。
她昨晚不知怎的,睡进了草棚屋里边。底下还垫着干的稻草,她记得,这屋子以往是村人用来储粮的地方,四下看去,还见几个充实的麻袋。
看见这些,阿水的心就止不住得抽痛一下。
她抓起稻草,有些吃力地站起身来,面对着熟悉的东西,她竟还存着一丝幻想。
如果昨晚那些都是自己的梦呢?
是啊,如若自己来狐半腰之前的那些空无记忆的经历是梦,那昨晚那些痛彻心扉的场景——会不会也是一场梦呢……
阿水的心中存着侥幸,一步步来到门前。
眼见着昨晚的泥泞被雨水洗刷冲净,地上,竟不余下任何痕迹。哪怕一点点血渍,都已不见。
一丝希望徒生,足够支撑着阿水小跑向门外,真真切切地观察着。
没有死尸,没有血流成河……昨晚的一切——
阿水终于忍不住唤出了声,“陈宜!阿娘!”
她的嘴角无端扬起了一个苦涩的笑,很快,那抹笑意便被周围的空荡无声给打回了原形。
没有人活着。
昨晚因打斗而余下的房壁破损依然如此,倒下的木架子,还没来得及收起的谷物以及,无端散落在地的,各种铁具。
她无助地扶着膝盖跪下,脸近乎贴到了地面上的污土,却丝毫不在意地哭泣着。
仿佛要把昨晚那沉寂于心的哀恸,都给哭出声。哭声越大,她才得以缓解半分。
九方宿昨晚没有离开,看着阿水终于昏厥倒下,才将她送到了棚屋。而自己,便留下来处理着遍地狼藉。
并不费吹灰之力,他只是将肉体收敛至了混虚,幻为了风息罢了。
见着眼前哭得撕心裂肺的女子,九方宿只是默默倚着。在她的身后,他感受不到任何悲苦的情绪。
若只是对昨晚那些人,他更是无心于此。九方宿生而为神,便淡却浮屠一切,纵有七情六欲,在他的心里,不过也只占了极少分量。
不感世间哀苦,不念情愫蔓生。在他的心里,除了力量,其它的东西都是一二无差。
更何况谈爱了。
他连爱是什么东西都不知,又怎会意识到自己将来某一天,会被它裹挟得不能自己,进退两难。
阿水不知哭了多久。等泪水流尽了,她的嗓子也干得要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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