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钧知道长公主偷见皇后之事时,刚自廷尉狱归来,闻言自然大怒,径直便往九龙殿而去。
行至殿外,见阑珊灯火,人影绰绰,忽然又停下了銮舆。
“回明光殿。”他摆了摆手,神色恹恹,方才的怒气当然无存,只有无边的孤寂,无穷的失望。
圣驾到来的消息并不是什么秘密,詹事和大长秋早早就做好了准备,中宫的宫人们也早就收拾起来,还特地为阿芷换上了一件水红色的罗衫,让她看上去无比妍媚,明艳灼人。
她的存在,仿佛从来都是为了取悦。哪怕她现在悲伤入骨,心绪缭乱,她还是需要收拾成皇帝最喜欢的样子,用柔弱的女子姿态,来换取他的怜悯。
她的皇后之位来自于他的偏宠,这是她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也是她最想舍弃的情感枷锁。她知道的太过深刻,所以从来都无法泰然受之,如别人期待的那样,温柔顺从,以夫为天。
当听到他离开的消息时,停云和冯夫人失望地要为她卸下钗环,她却摇头拒绝。
“莫拆,他不来,我自去。”说罢,又将唇上的胭脂点得更艳了些。
也是可笑,明明心里厌恶这样的装扮,却必须这样做。他掌握着萧植乃至整个显阳侯府的生死,这时候由不得她清高孤傲,恣意妄为。
“他不就是在等我低头吗?我不去,该多无趣。”阿芷喃喃。
一只被黄金拼凑镶嵌的青玉佩交到宇文钧案前时,他沉默了片刻,用手执起它,慢慢摸索了片刻,开口说道:“接皇后过来吧。”
当年被亲手打碎在她面前,践踏过她尊严的古玉,如今被她亲手拿出,目的昭彰。提醒着他曾经的辜负,换取他满心的愧疚,给她一个当面说情的机会。
宇文钧当然知道她的用意,可是她能有这样婉转的低头,他已经很满足了。
她穿着艳色的衣衫,挽着精美的发髻,点着鲜妍的朱唇跪在他面前时,那种复杂的情绪又一次蔓延在他的心口。他怀念着当年那个有些狡黠心思的少女,面对着这个明艳到伤人的皇后,脑海中时光交错,岁月无序,无数过往涌上心头,一齐冲刷着他作为帝王冷静的理智。
他没有允许她开口,仓促地将她抱起,匆匆走向了内室。
红烛摇曳,锦帐翻飞,压抑着的喘息声悄然而起,低低地哭泣变得扭曲,一切都是迷乱而荒唐的。
可他觉得终于活了过来。
风停雨住时,他将她紧紧拥在了怀中。在那个如花般娇艳的唇即将说出伤人之语时,他的吻蛮横地压了下来,阻挡着更多伤害彼此感情的可能。
她不明白,除了自己,她本就依赖不了任何人。萧植放弃过她一次,就会有下一次,显阳侯府不在意她,会一直不在意下去。
夫妻本该同心,不必为了外人伤了情分。
可是她终究不明白。
“求陛下网开一面,从轻处罚吧。降爵也好,褫夺爵位也好,或者……或者幽禁些时日……他毕竟是妾的阿兄,也是你的妹夫,还是太后的亲侄儿……陛下,就当看在太后的面儿上,你莫要伤了他性命,好不好?”她缩在他的怀中,声音沙哑,语调哀戚。
印象中,她从未有过这般可怜姿态。
宇文钧的心和躯体一起冷了下去,她还是说了,满心满眼只有萧植,半分都不顾惜他的立场和颜面。
“皇后定要在床榻上说这些煞风景的话吗?”他冷声警告。
她故意听不懂暗示,看不懂他的意思,仍执拗:“胜败乃兵家常事,或者陛下可以允准他戴罪立功,好不好?”
宇文钧忍无可忍,披衣起身,给了阿芷一个决绝的背影,语调冰凉:“送皇后回宫吧。”
守在外面的宫人怔了一下,无人敢动。
妃嫔侍寝,不能过夜,却从未听过皇后也需要如此。宇文钧分明是怒气上头,决心损皇后的体面。
阿芷不在乎,比起人命,体面又算得了什么。
她挣扎着起身,不管衣衫的褴褛,跪在榻上哀哀哭泣,做着最后的挣扎:“若陛下同意赦免萧植死罪,妾今后再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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