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至内宫,已近深夜。经历了太多事情,人自然辗转难眠起来。空气中拂动着清幽的药香气,以往让她觉得安心的味道,今日闻着却有些作呕,连带着小腹更加疼痛,已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
“奴去找医官。”停云这次怎么劝阻都不停,丢了手中的帕子,匆匆忙忙就要去唤人。然而她未走几步,就被几个内侍堵在了门口,语气颇不善:“烦请贵嫔移步,陛下和太后娘娘在嘉福殿相候。”
阿芷不明就里却也未敢耽搁,匆忙挽了头发,披了件旧衣就跟着他们而去。
嘉福殿里灯火通明,烘得整个室内如同白昼。阿芷一进殿就看到了跪在宇文钧和太后身前的崔棠,再环顾一圈,发现侍从皆被打发了出去,殿中只有寥寥几人,心里涌出一丝不安之感。
果然,人还未行礼,就见一物掷下,直冲面门而来。她慌急地躲开,听得清脆的碎裂声响在耳畔,几道青影在面前的地上四分五裂。她不用细看,便知那是什么。碎片划破了手臂,有炙热地刺痛感,而她恍然未觉,脑袋有些空洞麻木。
“可认识此物?”太后的声音响在空荡荡的殿中,大约因为愤怒,比平日里多了几分尖锐。
阿芷低头,给了自己几个呼吸的时间,平静了些许方道:“这是太后赐予妾的玉佩,妾将它转送给了二姊。”
太后以为她会搪塞,没料到竟然直白的承认了,顿了顿,问她:“既然知道是孤所赐,为何敢转手送给了别人。”
阿芷抬头,迎上了太后和宇文钧审视的眼光,事到如今反而多了几分坦率和释然:“妾不知自己是否有福气侍候君王,以为不久就要离宫。既然无缘于宫禁,留着这样好的东西也是暴殄天物,不如将它送给更有可能进宫的二姊。况且,妾自小在家中不得宠爱,有什么好东西都不敢私留,还是给姊姊更加稳妥。”
“你胡说!”阿芷的话音刚落,就听得一声凄厉地叱骂。她看向崔棠,发现她的眼睛红肿,发髻散乱,形容十分狼狈。
“明明是你说,你不想进宫,一定要让我将此物收下。你我不睦已久,突然送我东西,一定包藏祸心。果然,这些巫蛊之物是你安排好的吧……阿芷,你害我也倒罢了,做下这样的事,竟是要将整个家族都拖入泥淖中吗?”
巫蛊……
乍然听到这两个字,阿芷也愣住了,她知道这二字意味着什么。无论是前朝还是本朝,后宫嫔妃只要行巫蛊压胜之术者,轻则赐死,重则株连家族。她颤颤地捡拾起地上的碎玉,茫然找寻着他们口中的悖逆之事,但觅不到任何蛛丝马迹。直到宇文钧亲自走了过来,将一寸卷曲的白色布帛展在她面前。
那上面赫然写着太后的姓名和生辰。
“妾在宫中得太后庇佑,怎会做下如此悖逆忘恩之事。太后,陛下明鉴……一定是有人要陷害妾,还请还妾一个清白啊!”崔棠哭得肝肠寸断,匍匐在地上久久不肯起身,连她看了都觉得可怜。
阿芷扬起头,用一双美丽地眼睛看向宇文钧,声音平静又苦涩:“阿芷深受皇恩,又怀有身孕,怎会如此。何况这枚玉佩早已送给二姊,当时她收下时,并无不妥。为何过了这么久,又会牵连到妾头上呢。说到底,这种嫁祸手段并不算高明,细查便知分晓。”
宇文钧默了片刻,看着她的双眸里带着模糊难明的情绪,问得却是另一件事:“你当真不愿进宫吗?”
阿芷看着他,这张脸熟悉又陌生,褪去了默默温柔,连多情的眼睛都现出了几分阴郁。他一直在自己身旁,可她却从未这样端察过他的容颜。他们之间这么近,又这么远。
垂眸,如实回答:“起初是不愿的,后来……为情所惑,生出了许多妄念。陛下,追究这个问题,与此事毫无关系。”
“好,”他点了点头,浮上了一抹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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