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芷的撒娇一向管用,尤其是当她柔柔地喊他郎君时,他总是妥协的特别彻底。可是这次,宇文钧显然不打算听她的建议,哪怕她说得很有道理,自认为并无私心。圣旨下发,圣命难为,萧植被任为征南将军,都督豫州诸军事,总领中路军,正面对抗南朝的来犯。
“朕将如此大任予他,他当知朕的深意。”宇文钧靠坐在胡凳之上,半阖着眸子,显出几分疲惫之色。
阿芷对朝政并非半点不知,征南将军为二品,都督军事更握有军权,此次擢拔不可谓不迅速,是信任,也是责任,更是攻心之计。听闻萧毓在南地并未再娶,也未曾纳妾,所以萧植便是他在这世间唯一的孩子。遥谈骨肉亲情未必有用,但战场上的直接相见,怎会不让他动摇。当然,此举也有风险,这便要考验帝王气魄了。
见阿芷久久不言,只自顾自地插花玩,宇文钧睁开了双眸,语气有些冷:“阿芷可是因为朕派你阿兄领兵而生了气?”
阿芷如实摇头:“这是你们的事情,与我何干?”
“可你那日分别有为他说话……”宇文钧的怒气来得毫无缘由,而且颇有些孩子气。
阿芷显然没有想要惯着他这个奇奇怪怪的脾气,竟是停了手中的活计,皱了皱眉,看着他道:“阿兄待我有恩,我为他说话有何不可?”
宇文钧不愿她提那些碧影山的日子,这样的往事总会提醒他曾经的大权旁落和孤独困苦。一个天子连心爱的女人尚无力相护,由着她流落在外,还要将他人的觊觎视为一种恩惠。这些都如尖刺般扎在心里,无时无刻不折磨,不疼痛。
“你所说的恩惠,不过是他作为兄长应该做的。他性子本就温和,待你如此,待旁人亦如此。你看他与阿清婚后,不也一样相处得宜么,偏你放在了心上。”宇文钧慢慢坐在了阿芷的身边,用一双多情的眸子注视着她。见她的唇角蕴着一丝嘲讽的微笑,忽生一股患得患失的恐慌。
重回宫中的她,少了几分澄澈,多了许多喜怒无常。他总愿意纵着她,哪怕她会无缘无故的发怒,亦或是毫无征兆得和他冷战。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心疼,心疼那些他缺失过的陪伴。他也会愠怒,愠怒曾经自己的无能为力。
“唉……”他沉沉叹了口气,缓缓地将她揽在了自己的怀中,用唇温柔地触着阿芷的额,一下一下,格外缠绵。
“当初我不在你身边,让你受了委屈,是我不好。”说着说着,他的眼圈就有些发酸,忍不住再将怀中的阿芷抱得更紧,然而当她身上温热的香气徐徐传来时,宇文钧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让它过去,好不好?都过去了,以后的日子,我不会再让你受那样的委屈。你要什么,我允什么,只要你陪着我,长长久久的。”他的话语变得哀婉至极,那样的温柔,那样的惹人心碎。
阿芷的心仿佛被浸泡在浓烈的酒中,熏熏然,酥酥然,却又密密地疼痛着。恍恍惚惚地点了一回头,没有意识到,这是一次什么样混沌的妥协。她大概心里还是有他的,无数的伤害堆砌着,仍让她义无反顾地勇敢,毫无骨气的慈悲。
他这个人,温柔起来,真得完全不似一个帝王。
……
自那日后,两人的感情越谐。皇帝几乎将自己的日常一切都搬到了九龙殿中,与阿芷同行同止,出则同车,入则同席,六宫粉黛皆如装饰,毫无面圣之机。
有朝臣提起此事,欲劝谏皇帝效仿古之贤君,莫要让帝王私欲过于昭彰,偏心太过易生怨气,因私非公恐招祸患,当以社稷和子嗣为念,以大局为念。
宇文钧显然并未将这些话放在心上,六月谒庙时,未带皇后前往,身旁陪伴的人变成了正值盛宠的昭仪崔氏。国之大事,唯祀与戎,拜谒祖庙这般大事,早就超出了后宫争宠的范畴,透漏出明显的信号。皇后无宠,昭仪得势,姊妹易位便在旦夕。
虽说都是崔家女儿,就算换了皇后,于崔湛而言都无太大干系,他仍享有尊位,权势煊赫,哪怕不同于太后在时握有实权,但皇帝给予的礼敬仍半分不减。可崔湛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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