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盖落下,茶水飞溅。
滚烫的水珠落在手背,却没有留下分毫印记。
甩干净手背的水珠,西门吹雪看着一直焦急转圈的陆小凤,冷声道:“你脚下的地砖若是碎了,要赔。”
“这话说的可太小气了。万梅山庄什么时候困难到这个地步,一块地砖也值得你斤斤计较?”
西门吹雪轻哼一声。
别说一块地砖,便是陆小凤将万梅山庄拆了,他也不会眨眨眼。
只是太碍眼了。
那种关心则乱,忧心忡忡的神情,实在太碍眼了。
花满楼起身,按着陆小凤的肩膀将他压在座椅上。
“既然她说了无事,我们就该信她。”
陆小凤还是坐立不安,“话虽如此,可近来腥风血雨,暗流涌动,桩桩件件都是冲她而来,让我怎么安心?”
说到这里,即便是花满楼也再说不出安慰的话。
想起昨夜他们见到的场景,强压心中的焦虑疑惑担心恐惧如洪水泻闸,一发不可收拾。
昨天他们偷偷验完尸首后,秋空山便匆匆跑了出去。
他们放心不下,跟了过去,却不知为何迷了方向,直等到残日西沉,才在群意楼废墟见到秋空山的身影。
她面前站着两个人,远远望去,只能分辨出其中一人是当日爆炸时站在他们身边的小二,而另一个红衣公子却很是陌生。
“秋心!”
陆小凤脚下生风,却仍旧晚了一步。
秋空山听见他的声音,扭头回望一眼,便冲他们挥了挥手,大喊一声“别担心”后,便被红衣公子半抱着离去。
陆小凤与花满楼想跟过去,却被那小二拦住去路。
曾经在秋空山跟前面红耳赤的小二,如今一身黑衣,手中的鱼肠剑凌厉迅疾。
他并不是二人的对手,可他的目的也并不是拼死厮杀。
眼见着红衣公子与秋空山消失无踪后,他扔下个东西转身离开。
等到烟雾散去后,二人眼前便只剩残垣破壁。
“她又被人带走了!就在我们眼前!”陆小凤几乎是在怒吼,却又很快萎靡的塌下肩膀,捂住脸,“是我们无能。”
苦涩的滋味哽咽喉管,花满楼十指蜷缩,再也说不出安慰的话。
是啊,又一次,又一次。
他们护不住她。
“唉。”
在沉郁的氛围里,管家只能无声叹气。
如花美眷,是福也是祸。
纵观江湖中的绝色美人,她们或搅弄风云,或随风云翻覆。
但无一例外,都没有落得什么好下场。
红颜也只有活着的时候才能操控人心,死了不过是一具枯骨。
只是不知道这位秋姑娘,又会是哪种下场。
手中的茶杯盖不断起落,西门吹雪垂目凝视水中起浮的茶叶,无不冷酷的想。
不正好吗?
她这样消失不是正好吗?
死去的剑客便算不上剑客,她就算再了不得,也只能去地府拿捏人心。
而他好好的活在世上,好好做一名剑客,做一名纯粹的剑客。
太好了,太好了,太……
身侧的剑在颤抖,他想握紧剑,却被那灼人的热度烫伤。
他的剑,在反驳他。
刀锋般的睫毛覆盖眼眸,西门吹雪长舒一口气,哑声道:“你们说她被带走前在哪?”
虽然奇怪他的突然发问,可花满楼还是答道:“群意楼。”
江南最为奢华的客栈,那座在他们眼前灰飞烟灭的客栈。
只是帮忙罢了,只是好奇罢了,只是为了陆小凤这个唯一的朋友。
西门吹雪看向管家:“那便从这里开始查。”
管家心中一颤,躬身应下。
完了。
庄主,完了。
……
另一边,秋空山被烈烈夜风吹得睁不开眼。
她扯了正携着自己赶路那人的衣袖挡在眼前,才勉强半睁一只眼睛仰首看着他线条流畅的下颌。
“王怜花,你要带我去哪?”
换了一张脸,却仍旧被一眼认出的千面公子潇洒一笑。
“天涯海角,想去哪儿就去哪。”
话是这么说,可没多久王怜花便带着她落在一处屋顶,辗转进了一间屋子。
撩起覆在面上的红绸,秋空山一眼便认出这间屋子,正是她初入江南,豪掷八百两的地方。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踩在柔软的地面上,她毫不反抗,甚至没骨头一样直接趴在了铺满柔软锦缎的地面。
“你猜?”千面公子看着她可以称得上失礼的举动,也笑着趴在她身侧。
拉扯怪!
秋空山白了他一眼,“看公子这样自如进出,莫不是这群芳楼是你的产业?”
千面公子含笑不语。
秋空山来了精神,睁大眼睛往他面前蹭了一点。
“真的?”她歪头紧盯王怜花的眼睛,又试探开口:“那刚才的群意楼?”
“也是我的。”王怜花挥挥手,“都是我的。”
“这样啊…”秋空山感叹一声,面色一变,伸手恶狠狠掐住王怜花的脖子。
“我之前在群意楼住店,差点被炸死!好啊好啊,原来是你的产业,你们也太不把顾客安全当回事了吧!”
如果群芳楼背后的主人是王怜花,那一切就说的过去了。
从她初入江南,走进群芳楼开始,便已经被王怜花注意到。之后的小巷卖花,真假飞燕,不过是一次次好奇的试探。
只是恐怕王怜花自己也没想到,自己解题过程基本正确,却得到了个错的离谱的答案。
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以为她是石观音呢?
“咳咳咳…”
王怜花没有反抗,红着眼虚弱的咳嗽几声。
“真是抱歉,虽然那事与我们无关,可我也愿意赔偿姑娘。”
一听到赔偿,秋空山立马松开手,还贴心的替他揉了揉雪白皮肤上的红痕。
“早说嘛。公子没事吧?有没有伤到?”
捂着心口,王怜花冲她眨眨眼。
“这颗心可是被姑娘伤的透透的。”他捏住秋空山想要收回的手,贴在心口:“姑娘也替我揉揉这里吧。”
咦~
秋空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毫不客气的推开他的手。
“别装了。”
“才不是装的,是真的难受。”
王怜花双手撑地,从怀中取出一根银簪,缠缠绵绵腻腻歪歪的依在她身上,“你之前给我下的毒,可是一直都没解开呢?姑娘忘了?”
确实早就忘了这回事。
眼珠心虚的转了转,秋空山清清嗓子,“怎么会忘了?只是千面公子神通广大,难道解不开这小小毒药?”
“倒不是解不开。”他眉眼弯弯,风情浓重,“只是想等姑娘亲自替我解开。”
妖孽!
虽然不知眼前这张糜艳稠丽的脸是真是假,可这样不是更好吗?
不管是真是假,只要看起来是真的,那自然就可以当成真的。
更何况他甚至连不同性格都可以扮演得惟妙惟肖,拥有他不就相当于拥有数不清的……
等等等等!
秋空山在底线良知上反复动摇,眼眼见她马上就要被这颗糖衣炮弹攻破最后防线。
系统及时给她泼了一盆凉水。
“你在想什么不可描述?石观音。”
是了,他还把她当成石观音呢。
秋空山霎时清醒过来,急忙甩开二人粘糊相贴的手。
再多美人又怎样?
她可不会因为美色而忘了任务,毕竟再好的男人也抵不过网络空调。
秋空山平静下来,拽着柔若无骨的王怜花规规矩矩坐到桌前。
“你绑我过来是为了解毒?”
王怜花有些不满她这样正经的态度,可小命还捏在她手中,只能老老实实的说:“是也不是。不过你这毒好生厉害,我研究了这么久,也只能暂时缓解毒性,而无法连根拔除。”
他将手中的银簪奉上,调笑道:“我向姑娘认错好不好,姑娘就饶我一命吧。”
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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