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照接住长刀,同判官打过招呼后,便跟着她一道挤出围观人群。
其实武场从不缺新面孔,众人好奇的只是她出自鸠山派。从前鸠山派是武林中难得的大门派,不自诩天下第一,却也同天下第一无甚分别。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大门派,早已在江湖绝迹多年,今日忽见鸠山派弟子,谁都不免生出意外和好奇。
两人出了武场,徐琬便问阎照,“过几日你还来不来?”
阎照答得极快,“来,怎么不来。”
这可是他杀猪卖肉枯燥生活里唯一的乐趣了。
“成。”她摘下面具,青面獠牙下是被压出红褶的秀脸,“这个要还你么?”
“还我干嘛,你自个儿留着吧。”
“行。”
外头天色已晚,风卷斜阳,瞧着似乎有下雨的迹象。
二人约定好下次来此的时辰后,便在西坊外分别。
……
是夜果然无月无星,凉风如水,明日定要下雨。
阎照的小破院里无声出现个人,虎背蜂腰螳螂腿,比阎照略微走形的身材瞧着更带劲,一身黑衣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缓步登上台阶,手里提着的布袋随意一抛,便落进门槛上坐着的阎照怀中。
“给你带的烟丝。”他道,“上等货。”
屋中风灯发出微弱昏光,堪堪映射到门口咫尺之外的距离,满身寒凉的男人一点点踏进这范围,面部轮廓然便渐渐地隐隐可见,斜眉入鬓,戾眼含刀,冷情薄唇,一看就是极不好相与的角色。
这便是夔九。
阎照抽开布袋闻了闻,毫不客气道,“笑纳了。”
说着就从腰间取下烟锅,准备先抽两口验验货。
“嗤——”
夔九忍不住冷笑出声,高高在上,冷眼瞧着进屋借灯火燃烟的人,谁能想到当初鸠山派的大弟子如今混成这副鬼样子,竟躲在这破落小院里做劳什子杀猪匠。
若换做他,早振兴师门了。
想必那老头在地底下悔得无法安心投胎吧。
阎照燃烟狠抽一口,才回身看着夔九,“不进来坐坐?”
夔九迈进屋时扫了眼,里头简陋到只有一根短窄条凳,不由神色轻蔑,口气像施舍,“我让你留在武场,替齐王做事,好过成日干这些腌臜活儿,沾一身腥臭,虽不能保证大富大贵,但日子总比如今强,起码上等烟丝可以日日抽。”
在哪儿不是干腌臜活儿,杀猪好歹还纯粹些,可不比替权贵办事沾的腥臭。
阎照吐了个绵长的烟圈,不以为然道,“颓人颓志,杀猪也有杀猪的好处啊。”
说罢,问他,“你今夜来就为说教我?”
夔九哂笑,“我有什么好说教你的。”
看他堕落没什么不好的,还能一解心头恨。
“我来是想问你,老头儿死了多少年了,还能收个徒弟?”
当初一场祸事几乎将整个鸠山派屠戮殆尽,他当阎照是心灰意冷不肯重振师门,结果今日竟带来个师妹,年纪小到当他徒弟都绰绰有余。
他眸光凌冽,直盯着阎照。
“话不能这么说,死多少年也不妨碍他死之前收个徒弟,收徒要自幼收,你不懂。”
阎照面色如常地吞云吐雾,语调讽刺,“行了,他都投胎转世了,又不耽误你如今飞黄腾达,你何必怀疑这怀疑那的,不就是当初把你逐出师门落了面子嘛,何苦耿耿于怀,你瞧你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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