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有句俗话叫邪不压正,恶难侵强。
如果是普通人,身在社会底层,面对邪恶除了咬牙受着,就是同流合污。
但贺家不是弱者,有赖贺致寰和贺章两代人的苦心操持,贺家现在是港府首富,是每年给港英政府缴税最多的人家,港督府都要惧贺氏三分的。
而贺氏兄弟,除了贺朴廷之外,都安然的生活在这个城市最美好的地方,他们没有见过邪恶,也没有见过不公,但既见着了,尤其像贺朴鸿,本身就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格,他当然就要站出来管一管。
他上前一步,对苏琳琅说:“阿嫂你尽管上,赌桌上,我帮你。”
贺朴廷苦笑,但也无奈点头,毕竟已经到这一步了,他们不上也得上。
而有他的钞能力,再有贺朴鸿无师自通的赌技,苏琳琅就是那个邪侵不了的强。
她也蓄谋已久,今天就非要解散了4K帮不可。
她再问袁四爷:“四爷的意见呢,敢不敢跟我赌一把?”
袁四爷当然不傻,他依然不相信苏琳琅不想称王,觉得她是在故弄玄虚,但她想收买他的手下,他也不会就那么眼看着。
他没有回答赌不赌的问题,而是说:“小白和杰克都是孤儿,也都是我从小资助着长大的,就跟这赌场里大部分的年轻人一样,都算我孩子,承蒙苏小姐看得起他们,想要他们,那我就把他们……”
掐了烟头,他笑着说:“送给你。”
牛仔杰克和白骨爪扑通一声就跪:“四爷!”
贺朴旭兄弟被惊到连连后退,郭瑞都给袁四爷竖了个大拇指。
苏琳琅也忍不住要竖起大拇指,赞一句:漂亮!
她有钞能力,想收买人心,但袁四爷见招拆招,化招于无形。
而且他这样一来,只会让牛仔杰克和白骨爪对他死心踏地,忠心不二。
苏琳琅当然也不好再做恶人了,她顺水推舟,说:“我很想把白小姐和杰克买下来,放他们自由的,但他们不愿意就算了吧。我们大陆禁毒禁赌,更禁随意伤人,剁手剁脚也就免了吧,只要他们以后不要再出千就行了。”
袁四爷一招反将赢了苏琳琅,笑的得意洋洋:“还不谢谢苏小姐?”
白骨爪和牛仔杰克同时朝
苏琳琅磕头:“谢谢苏小姐。”
袁四爷其实已经算得上目前九龙的无冕之王了,而且他手下多的是赌桌高手,他也不会轻易亲身下场跟苏琳琅赌的。
他说:“大中午的,阿琴安排了饭,上楼吃饭!”
琴姐也说:“玩了一上午大家都累了吧,咱们去吃饭,休息。”
大中午的,是该吃饭了。
赌场没有专门的餐厅,但袁四爷的起居就在铜锣湾大富豪,他有厨师团队,这时已经把午饭准备好了。
见贺朴廷在蹙眉,袁四爷笑了:“朴廷该不会小肚鸡肠到怀疑我在菜里下毒吧?”
贺朴廷并不说话。
郭瑞上前一步,说:“我家大少当然相信袁老板,但我不信,而且近几天我家老太爷胃口不好,澳城的赖老板派了他家的厨师来港,在我们国际酒店专门给我家老太爷烧菜的,离的不远,菜就让赖家的厨师送吧。”
澳城的赖老板才是全亚洲真正的赌王,袁四爷只算他的门徒。
赌王家的厨子到贺家烧菜,今天还要专门送菜,这是贺致寰给袁四爷的威慑,叫他知道自己只是老了,退了,不出山了,而不是死了。
敲山震虎,叫他不要搞的太过分。
盗亦有道,但赌没有道可言,玩的就是阴谋诡计,袁四爷有点遗憾,因为他确实在饭里给贺朴鸿下点料,想叫他下午没法参与赌局,但看来是下不成了。
不过他心里遗憾,面上当然不露分毫,他说:“借朴廷和苏小姐的光,我也正好尝尝赌王家高厨的手艺。”
这是一楼,餐厅在最顶层,五楼,也是袁四爷的私人楼层。
于苏琳琅想要收买他手下的人心这件事他很赞叹,惊讶于她的好手段。
但同时也觉得很可笑,坐电梯上楼,就要带苏琳琅参观一下五楼,以及4K帮的内部文化,同时也是弹点她,叫她不要痴心妄想。
上了楼,先是一条走廊,走廊墙上挂满各种荣誉和照片,荣誉无一例外,全是他做慈善,捐款得来的,而照片,基本上都是他在各种福利院里和被家人遗弃的孤儿们照的,其中有一张,是他揽着牛仔杰克和另一个男孩的肩膀。
指着照片,四爷说:“杰克他爸是个大英驻港的军人,母亲是只鸡,他还有个双胞胎
哥哥俩人当初在街头吃垃圾是我送他们去的福利院。”
苏琳琅看另一个男孩的脸被涂成了黑色遂问:“杰克他哥呢去世了?”
“算是死了吧。”袁四爷再指照片上一个破衣褴褛脏兮兮的孩子:“这个叫汤尼骰宝玩的也很不错在新天地帮我看场子下一场就让他陪苏小姐玩吧?”
贺朴铸脾气躁性格也耿直来了句:“怎么还要赌烦不烦啊?”
又说:“他肯定也会作弊的到时候又要砍手砍腿
琴姐笑着说:“四少骰宝都是透明道具现押现开而且在我们新天地有一副用老千的头盖骨做成的头骨骰你们想玩骰宝咱们就用它我可以用人格担保汤尼绝对不敢出老千。”
再说:“既然来都来了你们就慢慢休闲慢玩晚上我掏腰包请你们洗桑拿隔壁就是富丽华酒店我早就开好房了大家住下来吧好好玩几天我请客。”
贺朴旭比较八卦凑过去问:“阿姨你们的赌具是用真人的骨头做成的?”
琴姐笑的特别温柔说:“是用一个惯千的头盖骨做成的。”
她再重审:“所以你们要相信四爷相信大富豪我们作为赌场是坚决反出千的如果你们不信我可以用我的头盖骨来保证赌局的公平性。”
贺朴旭回头看贺朴鸿说:“老三这个阿姨还蛮可信的。”
贺朴鸿翻白眼回一句:“蠢货!”
贺朴廷跟妻子并排走着。
他原来从来没有关注过琴姐但他是个特别善于识人用人的人。
这一看于琴姐份外惊艳遂低声对妻子说:“阿妹你眼光不错的。”
赌场在平时确实不出千它赚的主要是赌徒的佣金和份子钱。
但在今天这种关键的赌局上为了赢就肯定会出千。
而且刚才袁四爷出千是被苏琳琅捉了现形的。
但琴姐一张巧嘴耐心温和眼看就要把袁四爷给洗白白了就说她厉不厉害?
她还有一种人格方面的魔力是会润物细无声的影响你让你觉得她很可信在她面前会不自觉的松驰放松去信赖她继而就会被她牵着鼻子走。
贺朴廷也是人
精怕妻子策反琴姐不成反被耍提醒说:“阿妹最好速战速绝。”
苏琳琅其实也是这个意思。
袁四爷手下高手如云而且个个都对他特别忠诚他可以不停的派人出战再出千输了大不了剁手剁腿反正他有的是人。
但长久的车轮战下去哪怕苏琳琅赢了也要血流成河。
而她天生爱好和平不喜欢造杀孽速战速绝才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现在是休息时间重要的是吃饭养足体力她就先不跟袁四爷较劲了。
贺氏国际送来的菜也都是苏琳琅在家常吃的
琴姐帮忙搞服务指挥从贺氏国际来的厨子们上菜一看菜式再看苏琳琅揭了汤盅愣了一下小声问:“苏小姐你是不是怀孕了?”
苏琳琅更倾向于自己没有怀她也不想怀孕。
她以为琴姐有经验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了遂小声问:“你能看得出来?”
琴姐指桌上的菜式说:“清蒸斑鱼黑糖红枣燕窝花胶炖鲜奶牛尾猪肚汤我有孕妇客户时也常给她们点这样的菜式。”
她算赌场的高级经理人豪门阔太们要来赌几把就是她全程陪着。
人生百事五花八门她懂得当然很多。
苏琳琅想到什么侧首看丈夫:“我每天吃的菜是不是你安排的?”
贺朴廷一脸郑重:“黄医师给的食谱你只要照吃小Baby就能发育的很好。”
又说:“阿妈孕期的食谱就是黄医师开的以后不论你生几个咱们都让他开食谱照着吃就好了。”
贺朴旭笨是因为孙琳达未婚先孕孕期没有好好调理贺朴廷兄弟就不一样了从许婉心怀孕那天起就有名医安排饮食针对性的补所以生来个个聪明。
贺朴廷从小被人照顾到大而且生活方面吹毛求疵极难伺候。
他能不声不响帮她安排饮食苏琳琅挺意外的不过这不意味着她会亲身上阵帮他生孩子他野心还挺大想要几个他想得美。
琴姐早在隔壁的富丽华开好了房要请贺家人过去休息。
但放下汤盅苏琳琅休息的差不
多了,也就要继续挑袁四爷的虎须了。
当然,说话得讲艺术,她先说:“这栋楼是四爷自己盖的吧,看得出花了心血。”
大富豪所有的地皮是袁四爷自己买的,楼也是他请人设计,自己盖的,是他的得意杰作,他也很自豪,点头说:“我确实花了不少心血。”
苏琳琅指窗望,隔海相望的九龙,说:“坐在这儿每天看着尖沙咀,想着因为我的霸占,不能叫您号令整个九龙,您心里很不舒服吧?”
她的牙尖嘴俐袁四爷早领教过了,他也没想亲自下场,当然就不接招,只含混说:“苏小姐这口才不错,比你母亲好了太多。”
苏琳琅说:“我不止口才不错,野心更大,今天就想让您解散堂口。”
“真真笑话,去休息会儿吧,下午会有人陪你玩的。”袁四爷站了起来。
苏琳琅也站了起来:“那今天的局咱就直接散了吧,4K帮的水平我已经领教过了,一帮老千而已,看得出来,四爷离了出千也不敢正经跟我赌,对吧?”
袁四爷都踱步离开了,听了她这话,止步,解扣子,把西服丢给了琴姐。
摇摇臂膀,他说:“你不是野心大,苏小姐,你是太年轻了。”
其实要苏琳琅口气要稍微小点,不要那么狂,袁四爷都懒得理她的。
但他眼看贺家的男人们缩在苏琳琅身后就有点受不了,她再一个劲儿挑衅,袁四爷再不出头也说不过去了。
正好这时他的手下们,别的几个赌场的高手们也来了,恰就带着头骨骰子。
袁四爷接过五粒头骨骰子,望着苏琳琅笑:“那咱们就玩骰宝,三局两胜?”
听说这骰子是人的头骨做成的,贺家兄弟好奇,想凑过去看。
但袁四爷一把攥住骰子,指苏琳琅的鼻子:“谁输谁就解散社团,滚出九龙。”
苏琳琅伸手,宋时迂适时送上一份合约。
苏琳琅把它转交给袁四爷,并说:“那您先把它签了?”
袁四爷伸手,琴姐递过来一副玻璃材质的透明骰筒,他把五只头骨骰子丢了进去,将骰筒整个丢上天,这才接过合约,翻看时肩膀一歪,恰好顶上骰筒。
骰筒从他一侧肩膀哗啦啦滚向另一侧,他也大步向前,走向隔壁的书
房。
进会客厅的同时另一侧肩膀一弯,骰筒骨碌碌滚了下来。
他把合约丢到桌子上,还是刚才丢骰筒的手,行云流水接过骰筒再两摇,将它拍到桌子上,从玻璃外面就可看到,是五个红色的一点。
他说:“规则由我来定,先押后摇,怎么样?”
再抄起骰筒,又丢一把骰子进去,哗哗一摇,总共九枚骰子摞了三摞,全是六。
他就是白骨爪的师傅,而他玩骰子是不需要出老千的。
因为他已经练成了随心所欲大法,一只骰筒五只骰子,他想摇几点就是几点。
而先押后摇,难度就又升级了。
因为你不仅要能猜,还要能摇出想要的点数来。
四十多岁的袁四爷乌发浓密,面润红亮,龙筋虎猛,突然朝天丢起骰筒,眼看它砸向贺朴鸿的脑袋时又探手一抓,递给他:“你先试着摇一把?”
贺朴鸿的手法当然没他那么花哨,但他在家里练过,摇是能摇的。
他也能摇出自己想要的点数来,所以他很有信心。
不过接过骰筒,他刚试着要摇,苏琳琅说:“四爷,咱先签合约吧。”
袁四爷抓过印泥,就要摁手印了。
琴姐觉得不大对,想阻止他,但袁四爷已经沾上印泥,在摁手指了。因为苏琳琅的合约很简单,就几个字:谁输谁就解散社团,退出九龙。
是男人,只要被激怒,被挑衅,就会从骨子里生出要打败对方的欲.望,再者,明着掷骰子,自己押点自己摇,这是袁四爷的长项,他还从来没有输过。
再在合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袁四爷伸手请贺朴鸿:“摇吧。”
贺朴鸿刚摇了一把,突然面色一白,看苏琳琅。
围观的贺朴铸着急了,忙问:“哥,咋了?”
贺朴鸿也是头一回接触用人骨做的骰子,它跟普通骰子不一样,特别的轻。
他练过普通骰子,也自以为自己能行。
但是这副人骨骰子把他难住了。
他倒也坦诚,说:“袁老板,这整骰子重量不对,我至少需要练48个小时。”
袁四爷勾起唇角前仰后合的笑了起来:“苏小姐,赌局不等人,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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