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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第三十一刀

男人当然会酝酿反攻,就像杀手黎锐,会借助体能优势,拼尽力量起膝顶人的。

许婉心也看到了,看到方文晋两手摁地,抬起了膝盖。

那一顶,苏琳琅可就飞出去了。

她已经掏出匕首了,咬牙就想冲上去,但是就在这时苏琳琅整身跃起,向后,她借助的是方文晋的下巴,脚从下勾上来一蹬,恰好越过他高起的膝盖。

手撑地的同时另一脚再蹬出去,一个柔软而优美的后空翻,然后,她站了起来。

许婉心眼睁睁的看着,方文晋被踢到了自己身边。

是的,他躺在地上,被苏琳琅两脚蹬飞,飞到了许婉心身边。

多年的怨怼和愤恨在此刻倾泄而出,许婉心举起匕首就想扎,还好苏琳琅冲过去了:“阿妈,这是个烂人,不值得你脏手的。”

许婉心好害怕的,但她笑了,连连点头:“嗯,好!”

又指着方文晋告状:“他贼心不死,还想打你,快,打死他!”

不乖就要给点颜色看看了,苏琳琅问都不问了,冲上去提拳,如雨落。

方文晋的鼻子左歪右摇,脑袋一点点的被打进了土里,他也终于举起了双手。

在这一刻他胆寒了,他臣服了,投降了。

“在澳城,在我家的保险柜里。”他说。

方文晋不是来搞敲诈勒索的,他是来跟许婉心再续前缘的,当然也没有带底片,但他一直藏着那些照片的底片,而且就锁在保险柜中。

许婉心吓一大跳,心说怎么办,难不成她俩现在去澳城。

保镖,快艇司机,而且澳城大把人在报纸上看过她俩,会不会围观她们。

所以终究,她的秘密要被张扬于光天化日之下了?

她倒无所谓,但她怕孩子们会从此抬不起头。

“琳琅,怎么办?”她颤声问。

如果她愿意问一问贺朴铸,就知道此刻自己在经历的是什么感受了。

“说你家的地址,现在,立刻!”苏琳琅说着,示意婆婆把自己刚才丢在远处的包提过来,但她并不打开包,手指皮包:“对着说,大声点。”

俩保镖早就折回来了,一边一个,正在盯着路过的人们,防止被人看到。

同一时空下,

竹林间,方文晋正在报他家的地址。

而在喧嚣繁华的澳城,三个马仔正在穿过汽车与小吃摊,人群,冲大街入小巷。

他们当然是去找底片的。

方文晋当然不甘心,讲完了地址,觑摸着还想反击。

但他眼珠才一转,女人的拳头立刻落上他眼球,而她顺手扯包,掏出移动电话来,膝顶他咽喉,抽出包里的手绢递给了许婉心:“阿妈,擦一下鼻子。”

许婉心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一颗悬着的心,彻底沉进了胸膛中。

她接过手绢把脸擦的干干净净,整理着衣服。

终于,电话里传来许天玺的声音:“阿嫂,我们到了,已经撬开门进门了。”

“让他俩在外面放风,你单独听。”苏琳琅有条不紊的,左手将电话扣到方文晋的耳朵上,右手伸向婆婆,许婉心见她满手是血,赶忙帮她擦拭。

“保险柜密码是780203。”方文晋说着,又忍不住去瞟许婉心,因为那个数字是他俩认识的日子,结果她猛起一脚踹了过来,踹上他鬓角。

这是许婉心生来第一次打人,但这一脚让她感觉前所未有的爽,她再踹一脚。

一脚又一脚,多年的担惊受怕,积郁,在这一刻块垒全消!

许天玺已经打开保险箱了:“阿嫂,找到了,只拿底片吗?”

方文晋连连点头,又满目恐惧的,看向正跪压在他脖子上的女人。

他觉得一个女人做事,到这一步也就足够了。

但苏琳琅继续命令:“把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收了,然后喊水仔进来。”

这种人的保险箱,当然是有什么就拿什么。

天已经变了,现在变成苏琳琅恐吓,威胁,要这个渣男生不如死了。

望着被自己打到血肉模糊的渣男,她说:“我想,你只在一个地方藏了底片,也没有拍摄录像,对不对?”

方文晋梗脖子:“我不怕死的。但东西就那一份。”

他是在78年拍的照片,那时候录像技术还不先进,所以没可能拍摄录像。

至于底片,他确实就藏了一份。

这人看起来是可信的,但苏琳琅还是继续命令水仔:“仔细搜,看房间里还有没有暗格,有没有藏起来的秘密

保险箱,把它找出来。

警察办案都没她的细致。

方文晋显然很害怕,他小声说:“我真只拍了一组照片,而且当时并没有碰过许夫人,真的没有碰她,求你们了,放过我吧.

他艰难的侧首,看许婉心,哀求着说:“婉心,我当时太穷了,而且我也太年轻,想赚快钱,脑子一冲动就答应了他们,但我没有碰你,我跟贺章先生说的也是,我不要钱,我想要的是带走你,因为我知道,你也是爱我的。

苏琳琅一拳捣过去,他终于住嘴了。

许婉心气的,险些就跳起来了。

为什么她无法跟丈夫解释,就是因为他跟她丈夫说了彼此相爱的鬼话。

他没有侵犯她又如何,他害她多少年抬不起头,害了她的全家!

她提起匕首就想扎,苏琳琅忙使眼色:“阿妈,注意点。

保镖们虽然离得远,但也能看到的,婆婆歇斯底里的当然不好。

而方文晋这种人,不需要杀他的,在如今的港澳,有二十万古惑仔,年轻人的就业方向就是混社会的当下,苏琳琅有的手段借刀杀人。

水仔还在搜,苏琳琅则继续盯着这个自诩情圣,却被她打成禽兽的猪头。

终于,电话那头传来水仔的声音:“阿嫂,有间暗房。

混道的,还是澳城道上的高层,苏琳琅就说嘛,方文晋肯定没那么简单。

方文晋当然也听到了,吐出两颗被打落的牙齿,他艰难的哀求说:“婉心,我向菩萨,向妈祖启誓,暗房里没有底片了,真的没有。

苏琳琅相信只有一份底片,因为他就是个自诩情圣的禽兽。

但她所想要的,远非底片那么简单。

这整件事除了苏琳琅,就只有许天玺会那么尽心了。

幸好方文晋是个光棍,但他也怕随时会有人进来,他要将一间暗室一寸寸的搜,搜个遍,小小几张底片,那可是他姑妈的命,不能有一丁点遗漏的可能。

不过还好,暗室里分门别类,编码排放,全是各国,各种假.钞的手画版,而且归类,标注的特别整齐,他只需要一封封的整理,摸一遍就可以了。

在整理完的那一刻,许天玺瘫坐到了地上:“阿嫂,暗室里全是钱,假.钞!

苏琳琅看方文晋:“好吧,看来确实只有一份胶卷,我信你了。

方文晋虽然挨了打,但他不后悔,因为觉得他证明了自己的爱情。

他当时太年轻,缺钱,受雇于孙琳达,就用欺骗的方式接近了许婉心,但他爱她的心是真的,她竟然鄙视他,还打他,还是因为他钱不够多吧,好吧,早晚,他会赚到跟贺章一样多的钱,再来找她的,让她知道什么叫莫欺中年穷。

他心里是这样想的。

但很快,苏琳琅就把他的愤恨和雄心一起打了个稀碎。

“以方文晋的名义打电话给澳城治安警察厅,让他们上门搜东西,然后告诉他们,方文晋从此不再制□□,洗心革面,上港府投奔明主陆六爷了,记住了吗?

苏琳琅才说完,方文晋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脚直奔她的鬓额:“臭.婊.子,啊!

她竟然报警了,还要让警察搜查他的暗室,拿走他的赚钱工具。

这才是真正的杀人诛心,他奋起反击,想要最后一搏,跟苏琳琅你死我活。

这个自诩的情圣,假装的斯文终于在金钱面前原形毕露!

但许婉心的匕首就在地上,而且苏琳琅早盯着的,待他踹过来,拾匕首迎上。

刺破鞋底,直插方文晋的脚心,而他踢过来的力量,让匕首势如破竹。

远处俩保镖都被吓到了,提着枪往过来奔,边跑边瞄准。

苏琳琅扬手制止保镖,示意他们退开,又一把,狠狠抽出方文晋脚底板上的匕首,将滴血的匕首抵上他鼻尖,哑声问:“你服是不服?

许婉心攥着手,一直在笑,渣男被打趴的那一刻,她的心魔也烟消云散了。

方文晋就像只蛆虫一样艰难的蠕动着:“服!

苏琳琅说:“滚,但不要滚的太远,因为我随时想起来,还得打你一顿。

来时是个人,走时像条狗,方文晋一踩一脚血,踉踉跄跄的离开了。

穷不是犯错的理由,也不是可以拍女性裸.照的借口,他赚钱的法宝已经苏琳琅交给警察了,他也不敢再回澳城,只敢躲在港府的阴暗处苟且偷生。

而这,就是偷拍,并勒索女性的下场。

“琳琅,就再不打了,让他滚的远远的吧,别脏

了你的手。”许婉心说。

苏琳琅考虑事情考虑的是宏观的全局的战略性的。

红山半岛已经属于贺家了拆迁工作马上展开而在拆迁方面要花多少钱取决于一个人港府垄断拆迁业务的大佬陆六爷。

张华强横是因为他有数不尽的AK而陆六爷则有数不尽的堂口和小弟。

真要说肉搏苏琳琅两只拳头顶多打翻三五个打不翻上万小弟的。

所以取陆六爷得要智取。

她留方文晋就是为了能够智取陆六爷。

但这种事当然不能告诉许婉心她遂说:“阿妈他太可恨了只打一回我不解气过几天我还得把他找来再打一回出口恶气。”

许婉心虽然不知道但她和贺朴铸的心态是一样的于这儿媳妇又爱又怕:“那你下手轻点别打死了

“少奶奶。”俩保镖很有眼色此时才上前。

苏琳琅说:“那个人想对咱们大少不利我把他给解决了。”

许婉心愣了一下又恍然大悟儿媳妇这样说就彻底把她从中摘开了。

她连她在保镖跟前的脸面都顾全了。

翁家明来扶大太太:“头一回见太太吓坏了吧?”

陈强尼笑着说:“我们也一样的您习惯就好了。”

许婉心一思索:“她原来也这样过吗?”

她还怕保镖跟前不好解释这意思是保镖早知道她儿媳妇的凶猛了吧。

“少奶奶是PLA的传人将门虎女嘛。”陈强尼说完捧给苏琳琅一把珠子一串项琏:“下回可以喊我们的您看您手串项琏全打飞了。”

珠光宝气的少奶奶穿着华美的旗袍边打边掉珠宝满地都是。

苏琳琅捧过珠子:“我都没注意到这要丢了好可惜的。”

许婉心忙说:“几串珠子而已不防事的咱家多的是丢了再拍一串。”

儿媳妇找回来的是她的孩子们的脸面几串珠子又如何能比得?

PLA解放.军的后代原来公公以倾城之礼娶她儿子喜欢她都是有原因的。

许婉心无比的畅快可又难过愧疚悲怮。

虽然丈夫一再说过去的就过去了,他也没有追查过冰雁的血统,而且他冰雁比她还好,毕竟俩人就那么一个女儿。

但一想到他可能从此永远都醒不过来,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件事背后的阴谋,她就好难过,遗憾长存,而她,永远无法弥补。

苏琳琅的意思是就不去拜菩萨了,婆婆也吓坏了,直接回家。

但许婉心不,因为她觉得冥冥之中,天神妈祖是在帮助着贺家的。

上回万佛寺的一百万善款后来补上了,但她没有去给菩萨磕头致谢。

今天是天后妈祖的生辰,这个头当然必须磕。

而且说来也怪,苏琳琅这袭旗袍在暗影中是青铜色,光一照,就会晕出古铜的光,胸前零星的血迹,倒是像开在竹林间的几朵梅花,反而生俏。

她遂说:“琳琅身上有血,就不进去了,在山门外拜一拜吧。

婆媳俩一路到了妈祖庙,这是一间小庙,既不进去,就不打扰姑子了。

苏琳琅的两辈子都不信菩萨的,头都不会磕,照着婆婆的样子,照猫画虎嘛,就在山门外给菩萨磕了个头,拜完菩萨,俩人转到寺庙后头。

许婉心指西贡区的方向,得跟儿媳妇说说,当年贺致寰是怎么到的大陆了。

当然,这是贺家的绝密,家里也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虽说政策方面现在没什么问题了,但它还是不能拿出来声张的。

那是1962年,大陆与港之间还没有彻底隔绝,有一辆叫621的列车,从全国收集各种物资供送到港,换取外汇,而贺氏,就是当时大陆产品的港府采买方。

就一个商业上的竞争对手,而且是挺英的一方,趁着当时的形势,趁他去大陆商谈合作业务时向大陆方面发了一封告密信。

老一套,说他是个港奸,不是去谈合作,而是作为英方的间谍,去刺探情报的。

按政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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