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船又开始缓缓往前走了,穿过并列的战舰,来了战舰队列的正前方。
此时整个南海战舰的队列是面向正东方的。
举目望去,一轮红日才刚刚跃出水面,天空一片晴朗,万里无云,向后看,是三十多艘舰船并排而列,舰船上,红色的旌旗迎着朝霞随风飘扬。
而在红旗之上,是五架战斗机呈人字形队列在上空盘旋,制霸整片空域。
但这还没完,听到远方一阵密集的轰响,钱飞龙在抬头的瞬间,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因为竟然还有后援,而且是十二架东风战机,它们并排而来,井然有序,接替了前五架战机的巡逻岗,放前五架战机返航了。
钱飞龙一脸愕然,去看苏琳琅,就见她双手抱臂,笑的梨涡深深,也正在看他。
她的眼神仿佛在问:钱Sir,满意你刚才看到的吗?
钱飞龙的小心肝像小鹿一样扑通扑通的狂跳,立刻又举起了望远镜。
要知道,这是一场军事行动,是战争。
而想要打赢一场战争,是需要海陆空,前线,后勤部队的完美配合的。
大英只是虚张声势,绕了一圈就跑了,但南海军方不是。
前五架伴飞的战机飞了半夜,现在已经没油了,在没有海上航母可以补充燃油的情况下它们必须返航加油。
如果南海部队只是虚张声势,吓唬人,那么他们现在就该撤了,返航了。
可他们非但没有,而且早在一个小时前南海方面就派出新战机来替换,替补了。
所以南海部队准备好的,是一场火力全开,稳扎稳打的战争。
是一支如仪器般精密的军队才能办得到的协作和配合。
作为一个曾经的军人,中校,钱Sir光是看南海部队的排兵布阵,就浑身舒适。
他不知道在这同一片海域上的,大英远东舰队的司令员此刻在干嘛。
但他大概猜得到,以大英那帮傲慢的,精明又懒惰的高级将领的习惯,此时远东舰队的司令员应该刚刚摆开他的茶具和小茶点,听着录音机,才准备享受他清晨的第一杯锡兰红茶,心里应该还在琢磨,要怎么跟女王和首相汇报南海的情况,炫耀自己,邀功请赏。
可当看着满天黑压压而来的战斗机
,他应该也很懵,很慌,不知道该怎么办吧。
钱飞龙无比渴望能打一场。
他穿的是南海部队的迷彩服,他想就这样披装上阵,跟那帮愚蠢的,傲慢的,在港府嚣张跋扈了百年的白皮佬们打一场,一舒港人胸中那口攒了百年的闷气。
他举着望远镜咬牙切齿,情不自禁的念叨:“白皮佬,别跑呀,快回来,叼你老母,老子要跟你好好干一场!
苏琳琅再看他一眼,笑着摇了摇头。
现在展现在钱飞龙眼前的一切,就是他们身后的东方巨龙,华国的军事实力。
也是华国能让大英心甘情愿交出港府那个金娃娃的底气。
让钱Sir好好看看吧,等回到港府,他就更有信心干工作,缉毒了。
另一边,阎肇局长正在教贺朴廷用他的望远镜。
他的望远镜是棱镜结构,高密封的军事望远镜,也是部队的指挥专用。
帮蔫哒哒的贺大少调好望远镜,阎局说:“看到了吧,大英的海上军事基地。
贺朴廷经常随船,望远镜使的很好,调整焦距,很快就看到了远海上的,飘扬着米字旗的莱库战舰群。
刚才那艘莱库是被派出来执行任务的,而在整个南海,大英这些年增派了几百艘莱库,分散武装于整个太平洋上,肆意搜刮各种矿产和化工资源。
而由它们负责安保的大英海运,是目前亚洲第一大海运,第二就是贺氏了。
位于东沙群岛海域的,就是一个拥有几十艘莱库的超级大战舰群。
贺朴廷以为自己看错了,紧盯着看了片刻,对阎局说:“大英的舰队好像在往后撤。
又说:“阎局,大英的整个军事基地好像都在往后撤,我没看错吧?
贺朴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他看到整片的大英战舰全在集体后撤。
他都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问题了。
但阎局笑着说:“贺老板您没有看错,他们确实是在后撤。
见贺朴廷撤了望远镜,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阎局一笑,抬手指整片海域,近一步解释说:“这片海域可不是公海,它隶属台岛,也就属于咱们华国,台岛政府默许大英驻兵,是自我矮化,自愿被殖民。被殖民不说,还纵容
殖民者在自己的土地上生产毒品,这要闹到国际上,丢脸的是他们。同是炎黄子孙,他们也要脸的,所以半个小时前台岛方面就无线电警告了大英舰队,要求他们退出东沙群岛海域了,而现在,大英舰队接到通知,就开始撤兵了。
贺朴廷不懂军事,但懂博弈。
国际军事政治实际上也是一种博弈。
他理解的是这样。
大英纵容阿坤在台岛海域制毒,台岛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其行事。
他们敢那么狼狈为奸,是吃准了大陆没有情报,找不到他们,也不会出兵。
但偏偏就有那么一个不屈服于命运的小女孩,为了考上警校,穿上警服而毅然决然的跑来贩毒集团当卧底,然后就把这事儿给捅出去了,还直接捅上天了。
那个小女孩光头,黑而瘦,此刻就站在苏琳琅身后。
她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干了多么伟大一件事,当有人看她时她就会自卑,局促,然后低下头,默默的往后缩。
但她做的事情不但帮助南海部队驱赶了大英舰队,也重挫了整个亚洲的毒品制作行业,它对贺氏,乃至整个港府的经济发展都意义非常。
因为当东沙群岛被大英舰队霸占的时候,贺氏的海运船只得绕弯行走,光是燃油和时间成本就要比大英海运高出很多,而随着他们撤离,以后贺氏就可以走直线了,燃油和时间成本会同时下降,那么,涉及海运的各个行业,物价也都会变低的,这能有效助长经济的繁荣。
就在刚才,贺朴廷很怕打仗的,怕打仗要伤了他的钱,他的财富帝国。
但经过刚才的追击,钱飞龙看到的是华国的军事实力和底气。
贺朴廷看到的,则是一个大国高层的军事智慧和谋略,运筹帷幄。
此刻举着阎局的望远镜,他所有的心里压力一扫而空,因为他发现真正要打仗,不论军事实力还是谋略方面,怕的会是美英那些所谓的超级大国,而不是华国。
因为华国在各方面,实力不但比肩,而且隐隐有超英赶美之势。
此时朝阳初升,南海战舰上的红旗迎风招展。
望远镜里,大英的米字旗队伍却在灰溜溜的渐行渐远。
不可思议,不敢想象。
但是,一整队的
莱库战舰正在悄悄的撤离,在灰溜溜的滚蛋。
而就在去大英皇室参加女王的生日宴时贺朴廷都还没有那种感觉。
但在这一刻他终于感觉到了,日不落帝国的辉煌正在逐渐落幕,而在他的身后,他的国家,华国,迎着早晨九点灿烂的,红色的朝霞,正在冉冉升起。
财迷如贺朴廷,一生只专注于赚钱,以前是,以后当然也是。
但在今天之前,他总还会怀疑自己当初的决策,怀疑自己的爱国,助国之心会不会被辜负,怀疑当他把所有的钱投注到大陆,会不会输的倾家荡产。
但现在他不怀疑了。
他当初在站了大陆之后经历了隧道枪击,被绑架,九死一生。他顶风游说全港的老财主们,把他们所有的财富全投到了大陆,也背负着极大的风险。
但就今天,就南海军方在海上的态度来看,他那一切的决策,全对!
……
在确定大英舰队撤离后,阿坤的整个毒品帝国就要被撤回大陆了。
PLA,南海舰队,就不说大英军方了,钱飞龙都挺怕的。
他们协作周密,行动利落,今天不战而屈人之兵,够牛逼,够吹嘘的吧,要是大英皇家军人们,此刻就该脱了军装跳舞,用香槟给战舰洗澡了。
但是他们没有。
当行动结束,舰船撤离,他们井然有序,值岗的值岗,放哨的放哨,没有人因为轻易得来的胜利就欢呼,也没人怪叫,更没有人举着香槟在甲板上搔首弄姿。
就仿佛那场在贺朴廷和钱飞龙眼里惊天动地的胜利,于他们只是家常便饭而已。
他们习惯了那种胜利,军纪严肃,军风严明,随时还能再打一仗。
好吧,钱飞龙虽然嘴上不会承认,但他躺在自己的大游艇上,想想那些PLA战士是他的后盾,就,还挺骄傲的。
不过在几十艘战舰之间,他的大游艇就显得有点惹眼,骚包了。
但钱飞龙今天打了胜仗,又实在想享受一下,就吩咐翁家明加马力甩开战舰。
不然他不好意思穿着热裤,举着酒杯躺在甲板上,在一帮神情严肃的PLA战士们的眼皮子底下晒日光浴嘛。
话说,游艇上的情形是这样。
钱飞龙和贺朴廷夫妻,
以及他的保镖们因为要回港,都在。
这船上有钱飞龙的酒和饮料,但是不解渴。
贺朴廷来的时候备的都是蒸馏水,倒是能解渴,但喝起来不爽。
大太阳晒着,钱飞龙越喝酒嘴巴越躁得慌,见贺老板在躺椅上闭上了眼睛,就示意站在一旁的陈强尼给他一瓶水喝。
陈强尼怕老板发现,也尽量轻的拿水,递水,但钱飞龙才伸手接水,贺朴廷从中一把攥住了玻璃水瓶,又放回了原位。
当然了,刚才他在指挥船上故意欺负贺朴廷。
贺大少的小心眼,早就记上仇了。
钱飞龙渴得慌,喝酒喝的火气也躁,说:“朴廷你搞搞清楚,这是我的游艇,你再这样就滚下船,坐南海舰队那晃悠悠,满是汽油味的战舰去。
这是他的船,他要赶人,理直气壮。
不过贺朴廷掀了掀眼皮,却说:“对了,Gonda找我咨询过他的财务问题,让我下船也可以,但我马上就会打电话告诉Gonda,告诉他,你这个做舅舅的为了缉毒,从他那儿挪了多少钱。
钱飞龙猛然一噎。
舅舅花外甥的钱不心疼,这几年他挪Gonda的钱用于缉毒,花了好几千万。
要是他自己掏钱,他是绝对不可能那么大方的。
钱飞龙没想到Gonda居然会找贺朴廷咨询财务问题,心里有点怕怕的,毕竟Gonda眼看十八岁,他的财务也马上就不需要监护人,可以亲自打理了。
而钱飞龙,就连这船上的洋酒和汽水,都是用Gonda的钱买的。
这要贺朴廷把事情捅出去,他的逍遥日子就会提前结束。
想到这儿,钱飞龙从手边的小冰柜里取出两听啤酒丢给贺朴廷在值岗的俩保镖,又专门拿杯子,加冰块,给贺朴廷倒了一杯XO,这才说:“朴廷,我可是你叔,你不会在Gonda面前乱说话的,对吧。
贺朴廷不喜欢美黑,晒日光浴不但要涂防晒,还会让保镖帮忙打伞。
此刻就是,陈强尼给他打着伞,他伸个懒腰,没有接钱飞龙递来的酒,而是伸手自小冰箱里取了两瓶冰镇的沙士汽水加一瓶洋酒,连带冰桶一起递给旁边的宋时迂,让他送下楼,给苏琳琅和阿霞送过去,这才接了钱飞龙递
来的酒。
迎上钱Sir忐忑的目光,贺大少晃着酒杯勾唇角,先笑:“钱小叔,这会儿你怎么不欺负我了?
钱飞龙主动碰杯以示低头:“Sorry,对不起,行了吧!
贺朴廷摇匀冰块又抿了一口酒,侧眸扫了钱飞龙一眼,才说:“下一步我打算在大陆投资保险行业,我这边资金比较紧,我建议Gonda和我一起做,你那边还是尽快想办法把账抹平吧,舅舅外甥的,别以后搞到翻脸,对簿公堂。
钱是个好东西,人人都爱,但它也是把利剑,可以叫亲人反目。
钱飞龙是该平平账目了,不然,Gonda就真该跟他翻脸了。
不过贺朴廷也够义气,明明特别讨厌他,但是竟然没在Gonda跟前戳穿他。
再碰杯,钱飞龙说:“谢谢你了朴廷,这件事,我会记你的恩。
贺朴廷再抿一口酒,淡淡说:“没什么恩不恩情的,我是生意人,平生不爱跟人为敌,也不喜欢看人们为钱反目成仇,只想大家和和气气,一起生财!
钱飞龙心头一动,说:“对了,我还有几千万闲钱,要不投到你大陆的公司去,你也帮我赚点钱?
贺朴廷说:“大陆那边的投资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是贺氏,季氏和顾氏共同成立的一个投资集团,有意向的话你可以去问问张美玲,她是负责人,我有名片的,一会儿给你。
钱飞龙有点困惑,想了半天才猛然想起来,张美玲是季德的前妻,下堂妻。
港媒传言说她早就癌症复发,死了,结果人家非但没死,还在贺朴廷的投资公司做事?
他再看贺朴廷,于心里暗暗骂了句:狗屎运!
现在,港府几个大家族的储备金都在他的手里,由他做理财投资。
但那不是他的功劳,而是人家苏琳琅的,因为涉及季家,梁松和山口组是苏琳琅打出去的,涉及顾家,张华强是苏琳琅射成个刺猬的,他们把钱交给贺朴廷,不是信任他,信任的是苏琳琅。
至于贺朴廷,在钱飞龙看来不过是捡了个好媳妇,走了狗屎运罢了。
唉,一口闷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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