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钟薇愣住。

“没错，多么难能可贵的勇气，为了同伴选择牺牲自己，正是你们人类最崇尚歌颂的。”说着，校长夸张地举起双手。

“恋爱脑吧。”钟薇脸上带了不屑，“为了男人牺牲有什么意义啊，她死了，那男的转头就找新人。”

“是和你们一样的两个年轻女孩。”校长说，“这样的事可不多见，是巧合吗？”

“你们呢？”校长用手指一个个数过光屏上的光点，“剩下的不多了，你们也该商量商量做个决定，谁成为那个赢家？”

钟薇的脸僵住，平时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变得凝重。

“没有人崇尚牺牲。”纪棠说，“提倡牺牲是高位者的统治工具。你们歌颂神明，为神献祭，难道不是这样吗？”

校长的脸煞白，他捂住嘴，半天才挤出一句，“别说这个了，小心触犯神明，我们都得死。”

“你不是神，也不是掌握权力的信徒？”纪棠想起那晚的场景，大树是仪式的中心点，她猜想过大树便是那个课堂上还有图书馆里文字语言歌颂的神明，可现在觉得他没有那么厉害。这个神，是神降的神吗？

“神之下，皆是蝼蚁。”校长哀求，“请你不要再说了，祂无所不知。”

纪棠轻笑一声，还是转移了话题，“我有个猜测，也许这位写信的兔子小姐只是不敢赢，不敢去面对独自活下来的后果。”

不敢赢。钟薇猛地抬头，微张着嘴半天都没有呼吸。是的，很多时候，不是不想得到那个成果，而是她无法面对随着成果而来的局面。在事情还没有到来前，就已经害怕了，所以从一开始就输掉。

“我没有为了别人牺牲的打算。”纪棠说，“你呢？”

“我也没有。”钟薇感到眼眶热热的，她要皱成包子脸，才能不让某些液体滑落。感谢4号帮她做决定。

校长笑了：“我知道，你们不想承担做选择带来的负罪感，虚伪的人类嘛，总不喜欢让自己的手沾上鲜血。这样，我们来匿名投票，由你们两个选出最后赢家。”

他摆手制止两人插话，“不用担心平票，这里还有我，我会根据你们的表现，投出神圣的一票。”

“那岂不是你想让谁赢就能让谁赢？”钟薇气得脸通红。

“难道不是吗？”校长指着上面那些光点，“我本可以让你们直接死，却还要仁慈地陪你们玩几天。”

“别废话了。”纪棠的手上托起一颗炸弹，“要么全员存活，要么全都死，校长，你选一个吧？”

校长的笑容僵住。

半天前，纪棠拿到道具弹药箱，在垃圾场里寻找富含能量的东西，她发现那些怪物尸体是极好的充能物质。后来在在钟薇的伪装帮助下潜入食堂，利用奇怪的食物给弹药箱充能。

然后，她把做好的炸弹分别放在不同的地方，将那些炸弹的引爆方式设置为：只要她死，炸弹失去控制就会爆。而她手中这颗，可以随时引爆。

校长说：“同学，用性命威胁，是非常不理智的行为。如果其他同学知道了，一定想杀你。”

“我愿意。”钟薇说，“早就想炸掉这破学校了。你们有资质，有条件吗？就出来办学校，误人子弟。”

校长看向纪棠：“你要这么多同学陪你一起死，不怕他们恨你吗？不会受到良心的谴责吗？”

“反正都是要死，鲜血沾在我手上，又有什么关系。”纪棠无所谓似的撩起一缕头发。

“没错，那些人本来就在恐惧中挣扎，或许死得痛快是件好事呢。”钟薇说。

[纪棠竟是这样冷血不顾别人死活的人！]

[前面的，你看懂了没，纪棠赌上的还有自己的命啊]

[要真是joker那种冷血，可以把其他人都炸死，再干掉13号，轻松获胜]

[真不爽，为什么纪棠要管别人死活，直接炸啊]

“同学，你应该清楚，这种道具，对我来说，威胁并不大？”校长挤出一个笑容。

“它不能威胁到你。”纪棠说，“它能瞬间杀掉那边的学生，我要感谢你缩小地图，我最后又追加了炸弹，确保万无一失。”

校长脸部下垂，头发似乎也没那么蓬松了。

纪棠说：“中午，我就在图书馆布下炸弹，书籍，给神的赞歌，都将在这个爆炸中付之一炬，不是吗？”

校长垂下去的头发又竖起来。

“反正我也活不了几天了。”纪棠说，“炸掉学校，让那么多人和怪物给我陪葬，让这么多书和赞歌成为我的祭文。”

“这样轰轰烈烈的死，怎么不算是成功呢？”纪棠的笑仍旧是冷的。

她那双眼睛却让人感到她是真的爽快。

既迷人，又让人感到害怕。钟薇侧着身子看纪棠。

“是，是吗？”校长不能理解，“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快说，放不放人。”纪棠说，“你衡量一下，是放了我们好处多，还是让我们都死。”

校长阴沉着脸。

4班教室里。

她们早早抵住了门，外面打得天昏地暗，她们一直是安全的。

“外面好像没有动静了？”3号阿姨趴在窗台上张望，“打完了？也许他们同归于尽了，我们是不是安全了？”

躲在桌子底下的12号小心翼翼探头，“真的吗？你看到4号了吗？”

3号转身，摇头，“4号小妹很有主意，也许真能救我们出去。”

“哎，我或许真的不擅长玩游戏，现在连要做什么都不知道。”12号叹气，“之前，我男朋友带我打游戏，总是骂我菜，看来是真的。”

“狗屁！”3号阿姨爆了句粗口，又温声细语说，“你就是把男人当脑子用惯了，自己的脑子生锈了，他们就希望你这样，让你觉得自己不行，你就真不行，越依赖他们越离不开他们，他们越能奴役你。”

“阿姨我啊，之前还不如你，一个月拿那废物男人两千块，照顾老人小孩，包干所有家务，把男人伺候得像皇帝，他还总说我哪都干不好。离婚后，我给人做家政，一个小时二百，一个月上万呢。才知道我的时间这么值钱，感情之前都是喂狗了。”

3号阿姨说得口沫横飞，没有看到身后的窗外走来一个人。

12号害怕地缩进桌子底下。

嘭！玻璃四溅。砸得3号低头。

她还来不及看后方，一支手臂卡住她的脖子，她发不出声音求救，快要不能呼吸了。

“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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