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往这边走着的一行人也看到了她,神色惊恐地从某扇门里冲出来。
只停留一眼,黎衾转身往走廊另一个方向开始跑。
老人们说得对,人在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才跑没多远就被拖行在地上的拔河绳绊倒,人直直扑倒在了地砖上。
今天真的是倒霉到家了。
顾不得此刻的狼狈,黎衾准备爬起来时,视线里已经有人快步走过来。
沈吾之蹲下身将狼狈的人扶起来,往身上反复打量确认没有受伤后又将地上的绳子一股一股整理好,递到她手上。
“不是说以后不躲我了吗?今天看见我怎么反而跑得更快了?”男人声线温醇,像是在刻意逗她。
他以为她在操场,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了。
两人此刻的心境截然不同。
黎衾将刚才那股心绪努力压了压,回他:“不是,比赛马上要开始了,我得去送绳子。”
尽管她已经克制些了,可声音里还是带着点刚哭完的鼻音,逃不过男人敏锐的耳朵。
意识到面前的人情绪有些不对,沈吾之微微倾了倾头,才看清她脸上的泪痕。
黎衾眼角微红,长睫已经变得濡湿。
心中紧了一分,扶着她肩膀低声问她:“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哭了?”
原本还待在体育器材室里冷静的人听见门口跌倒的动静跑了出来。
刚一脚迈出门就撞见了已经行至此处的厉群英,旁边还站着谢淮,和一个陌生男人。
余光里,黎衾已经被人扶了起来。
厉群英拢着眉头,眼神凌厉地扫了一眼袭野。
声线中透着管理者的威严,又似乎带着一个母亲对儿子的怒其不争:“谁让你在学校违反校纪光膀子的?还不快把衣服穿上!”
那边的呵斥声不小。
沈吾之只是眸光瞥了那边一眼,视线又重新回到黎衾身上,屈指给她抚了抚脸上未干的泪痕。
黎衾试着在脸上挂出一抹淡笑,抬头看他,动了动唇:“没什么事。”
刚才的事,她不知道该不该和沈吾之说,怎么去说。
他会生气吗?还是担心?
顾不得此刻杂乱的心绪,眼前还有更紧要的事等着她来做。
“学生那边还等着我去做裁判,我先过去了。”
即将离开的人刚迈开步子就被人拉住。
她不想说,他也不为难她,柔和了声线启唇:“我等你运动会结束,一起回家,好吗?”
拉住她手的男人眉眼温和,在征求她意见。
刚刚憋回去的眼泪好像又有了要冒出来的趋势,黎衾忍了忍,低声应他:“好。”
沈吾之放开手,目送着女人往前走了几步,又开始慢慢跑向操场。
纤弱的背影在一群欢闹活力的学生中显得破碎又坚强。
心里怎么也忽视不了她刚刚手腕上的红痕。
看见人走开了,站在一旁的厉群英才继续数落门口的男人。
“以前你在外面怎么玩我管不着你,既然都来学校了,我劝你最好收了那点风流性子,”说到后面刻意降低了些音量,“更不要把主意打在学校老师身上!”
厉群英对袭野的性子了如指掌,就刚才撞见两人一前一后那个样子从器材室出来,想也知道自己儿子怀的什么心思。
看见黎衾已经在操场开始指导比赛,沈吾之才一改刚才平和的神色,沉着脸一步一步抬腿往这边走过来。
袭野重新把T恤套进去,“我没在里面干什么,看她哭了我就——”
话还没说完就毫无防备地突然挨了一拳。
刚才那拳力道实在太大,袭野整个人被掀倒进了体育器材室。
体育器材室光线昏暗,被打懵了的人清醒过来时,才注意去看堵在门口的人,阴影本就笼罩在男人脸上,他看不清此时是何神色。
但是可以确定应该是刚才扶黎衾起来的人。
袭野仰撑在地上,用手擦了下巨疼的嘴角一看,出血了,眉头皱了起来。
“不是,你谁啊?”
阴影里的男人没有回他,一下一下卷好袖子,又摘了腕表。
伸手递给站在一旁满脸震惊的谢淮,走了进去。
砰——门被一脚踢上。
杂乱的器材室里,没有一句话,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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