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神界当牛马》小说免费阅读 lwxs6.cc
几人默然对视,这书生也是够倒霉的,四人一齐走,偏偏他入了阵,只是不知护佑他的“天道”这次还能不能保他无恙。
偏偏他们都不是精通阵法之人,连虞砚山也只是略知一二,帮不得他什么,谢梧君思索片刻,走至一围墙前,凝神抚壁,谛听物灵。
古铜深紫的灵力随之攀上墙面,在通灵后又敛入他体内,潋滟的桃花眼微睁,他却并未回身,语气极轻:
“山壁老哥的亲戚说,黑龙在我们身后。”
虞砚山心中微惊,指骨用力握紧剑柄,暗自侧目,想看看这黑龙是敌是友,余光中却蓦然发现,池阙也没了影。
她蹙眉,即刻转身出剑。
身后并无一人,无名的罡风攻向他们,一诡异剑阵飞云掣电般围困过来,剑风卷起满园草木,四周尘土飞扬,遮天蔽日,暗得像是一切的终局。
妖异红光刺过虞砚山双目,逼得她猝然闭眼,耳边尽是剑风呼啸之声,那风声有的嘶哑有的尖锐,如寒风过林,又如山倾裂冰,狠狠钻入二人脑中。
谢梧君捂紧双耳,痛呼一声。
修观物谛听这一道,最怕不是人声,而是万物发出的怒号。此刻,空气中像是有数百把灵剑正经历着非凡痛苦,剑风与哭号争鸣。
虞砚山作为剑修,虽然也听得到剑风的声音,但修剑者道心足坚,尚能抵抗,她召起灵力提剑而出,以不可阻挡之势冲入阵法中央。
这是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入阵破局,闯进阵心中央找阵眼。
冒险,冲动,似乎是她东洲虞家一贯的传统,世人总是感慨,说这虞氏多出少年天才,感慨之余又生艳羡,艳羡之上便是嫉恨,背地里,他们时常拿这点冲动笑虞家人粗拙。
却总忘了赞一句:
蹈锋饮血,血气之勇,才叫剑修。
虞砚山挥剑斩断涌向谢梧君的邪灵之力,提气向八个方向一点点攻去,每一击都卯足全身的力气。
乾、坤、震、巽、坎、离、民、兑,八向总有一处是生门,看不出,便一个个试好了。
如她称赞池阙时所言,剑修的道心,是一往无前,即使漫天尘土倾压,即使剑风如刀割杀向身上的每一寸皮肤,只要握紧手中剑,便能寻到一线生机。
她已劈向四个方向,均无出路,便召回灵剑蓄力,刺耳的剑风中,谢梧君的声音传来,他痛得咬牙切齿,睁不开眼,却还是大吼一声:
“师姐!那剑灵!”
虞砚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剑灵与黑龙关系匪浅,这邪阵若是他二人所设,阵法中一定隐含着起阵者道心的弱点。
他们长久困于剑池幽潭之中,心中忧惧的自然是潭水,那么天地风雷水火山泽八卦,究竟是对应水的坎门,还是对应泽的离门呢?
虞砚山闭起双目,细细感知四周。
想着黑龙与剑灵的种种,她遽然睁眼,这剑阵的阵眼应当是……她提剑向代表“水”的离一方攻去,势如破竹。
这一次她并未隔空御指、驱剑攻阵,而是身随长剑直冲离门,任由罡风割裂灰白的道袍。
她的眉宇沉着而坚毅,一如手中重剑。
这边激战正酣,池阙却浑然不知。
她被一股怪力拖住双足,强行入阵,一阵头晕目眩后,眼前逮然出现座钟灵毓秀的高山。
池阙脑中一片混沌,似乎忘记了此处何处,此时何时,她迷茫抬眼向远处眺了眺,并没看到什么生人活物,只好垂下头来,慢慢地眨着双眼。
指尖蓦地传来牵拉感,引她侧目看去,只见一条艳红如血的灵线紧紧绕过她名指,另一端却蜿蜒绵亘,不知伸向何处。
这是什么时候系上的?
她疑惑着看了半天,好像终于明白了什么,沿着丝线一步步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眼前山去了何处,她只沿着丝线走,线却好像没有尽头,她走得很累,便捏住红线往回扯扯。
如果线那边有什么人的话,希望那人也向这边走一走罢,池阙愣神地想着。
像是上天听到了她的祈愿,那红线渐渐变紧,变直,一家灯火通明的酒楼撞入眼帘,像是被红线拉了过来。
那楼人声鼎沸,热闹得紧,门前还站着一黑一红二人,黑衫锦袍为男,红衣佩剑为女,红衣的女子正扯着灵线看向池阙,眼中是如出一辙的迷茫。
而身旁的黑袍少年却像是根本没看到池阙,一双幽深的眸子邪气四溢,直勾勾盯着眼前的酒楼,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嘲讽。
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盯了一会儿,他终于侧头附在那女修耳边,轻声说:
“如何?你要怎么选?”
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池阙已经走到了二人面前,此人却毫无所感,继续对着那红衣姑娘耳语:
“神晖你听,掌柜已经说到了鳞丝,他们很快就会知道真相,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他的语气偏执又古怪,听了叫人毛骨悚然。
那叫作“神晖”的女修听完此言,浑身剧烈颤抖,眼中闪烁万千,时而清明坚定,如料峭山风,时而痛苦哀怨,像是有怨鬼要从灵魂里撕出来。
她歪头看向池阙,好像在无声地问着什么。
那少年循循善诱:
“来,出剑,杀了这卖鳞丝的小子,我就放过楼里的人。”
神晖不答他,只是看着池阙。
池阙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深重的怜悯,喉间震颤,缓缓发出一句不属于她的声音:
“云蘅最初把你铸出来的时候,我恰好飞升,天边有神光乍现,他瞧着这光说:‘我的剑果然是这东洲最好、最坚韧的,连这神光都要来庆贺’”
她的声音遥远而空寂,语气却十分熟稔,看向神晖的眼神如百年相交的故人。
黑衣男子却已狠狠地压住了神晖的肩膀:
“去啊,去吧……”
池阙断然开口,与少年的低语混在一起:
“我找他借剑的那天,他说……”
黑袍少年的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狠,充斥着蛊惑与恨意,像是吼了起来:
“你会去的,你肯定会,就像你的神女大人一样!”
“他说,永远挂在我身后那还叫什么灵剑,她有她的路要走。”
池阙与他的话音同时落下,空气中只剩酒楼里的嘈杂声。
面前的红色身影登时顿住。
两道剑光闪过,一击贯胸而入,杀了楼中人,那人正洋洋自得地跟掌柜聊着鳞丝,这场阔论却疾然终止。
另一击则稍慢一步,直奔酒肆二楼的雅间而去,宝器碎裂的声音传来,有几人急急起身下楼。
随着这裂声,池阙脑中无名的孤灵散去,她恢复神智,深吸一口气。
闭眼再睁,她目光如炬,盯向那女修:
“姑娘,你可是个剑灵?”
神晖出完那一剑便低垂着头,像是有些呆傻:“是。”
池阙指指黑袍少年:“他是头龙,黑龙,是么?”
神晖轻轻答:“是。”
话中所指的少年并未关注这边,自神晖出了那一剑后他便夸张地笑起来,好像听了什么天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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