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班平稳降落后,祁应竹起初记着要和楚扶暄联络,但走出廊桥先收到了司机短信,对方早已在外面等候,赶着送他去应酬。
取行李、碰到面、坐上车,期间祁应竹反复打开了几次手机,屏幕停留在楚扶暄的主页上,斟酌片刻还是没有拨出去。
他常常孤僻,实在没有结伴的经验,难以应付这种场景,拨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心里有一个模糊的认知,但讲出口总觉得自己会很滑稽。
而且出门要分享坐标,他感到束手束脚,像脖子上平白无故套着绳子。
没能纠结过多,他衔接的日程太满,祁应竹回过头再琢磨这码事,早就过去了好几天。
想来楚扶暄近期没有动静,肯定也用不上他帮衬,当时的嘱托是随口提及,自己有没有打那通电话其实无关痛痒。
不过祁应竹虽然忙得不可开交,但最重要的承诺没有抛到脑后。
他答应过楚家长辈会登门拜访,打算周末专程去一趟,只是没来得及确定能否挤出空档,周五突然有高层病倒,自己需要临时代替,去外地出席商务交流。
活动办在甬州,离沪市不过三四个小时的车程,祁应竹近期到处连轴转,本来没反应过来这座城市有些眼熟。
中场休息之际,他敷衍推脱了饭局邀请,继而终于联想起楚家似乎就在这边。
楚扶暄给他发过地址,祁应竹之前匆匆扫了眼,印象不是很深,也一直没时间细看。现在他翻出记录核对,发现与会场同在一个区。
这下双方凑巧,他准备散会了和楚扶暄沟通,然而听个报告的工夫,对方率先发了两条消息过来。
祁应竹在会上开了静音,随后一看未读内容,倍感荒唐地咬了咬牙。
楚扶暄显而易见在试探自己,大概率是碰上了棘手场面需要帮衬,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借此拐弯抹角地表达存在感。
换句话说,对方是好吃好喝之余,突然发觉身上背负着一段桃花债,于是看看债主还活着没有。
祁应竹看破又说破,猜测:[你爸妈前几天围着你转,现在看够了开始问起我了么?还是各路亲戚在炮轰你?]
[待会儿过来,方便么?]
过了一个小时没见答复,祁应竹不可思议:[你写完寻人悬赏去报社投稿了?]
楚扶暄迟迟没吱声,祁应竹联系了助理,让人趁空采购一些东西。
助理这会儿在车上探讨八卦,聊得热火朝天,不肯相信领导居然已婚。
收到领导的消息,他打了个激灵,立即询问是什么用途。
[见岳父岳母,不用考虑预算,你看着买。]
助理:?
一时不知道该悲愤那句“不用考虑预算”,还是诧异祁应竹竟真的有老丈人,他迷迷糊糊地去跑腿了。
待到活动结束,助理提着礼品袋等在车边,看到祁应竹道谢接过,顿时百感交集。
凭什么老板一年到头住在办公室里也能结婚?真的是集团送的吗?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暗自嘀咕着公司里沸沸扬扬的相关绯闻,面上保持了职业素质,要帮祁应竹开车。
但祁应竹斟酌了下,不想暴露楚扶暄的痕迹,让助理提前去休息了。
他打出租报上陌生地址,再一路找到对应的门牌号,期间又给楚扶暄发了几条留言,这人貌似手机没有随身,难得安静地一直不响应。
既然已经到了,祁应竹摁了门铃,这下他瞧见楚扶暄匆匆推开了里面的门。
冬天的花园没什么绿意,楚扶暄趿着拖鞋穿过院子,呼出一口白雾,有些纳闷地凑到了传话机前面。
随即楚扶暄注意到祁应竹站在门外,不禁语塞半晌,再惊讶地眨了眨眼。
“你怎么来了啊?”他没缓过来。
祁应竹说:“替首席到这里参加商务交流,刚好发现和你家顺路。”
楚扶暄为他打开庭院大门,因为太过意外,情急地抓了一下他的外套。
紧接着,楚扶暄自觉地松开手,招呼道:“快请进,大家在等你出场呢。咦,你买了什么?之前说过真的不用客气。”
祁应竹带着礼物:“不知道,别人去打点的,蹭吃蹭喝总不能空着手。”
助理买的是两条羊绒围巾,看着比较轻便,价值又足够昂贵,品牌和款式都认真筛选过,既不显得浮夸,同时能表达重视。
他跟着楚扶暄走进去,楚父第一个注意到了祁应竹,立即诧异地从沙发站了起来。
他没问祁应竹为什么忽然来访,面对儿子的伴侣,自己主动将其视作了一家人,对方什么时候过来都属于理所当然。
“应竹到了?被我儿子遮遮掩掩那么久,咱俩可终于能面对面地说上话。”
祁应竹落落大方地说:“是我来得太晚,伯父,不好意思,我会不会打扰你们?”
听到他们的交谈,楚母急匆匆从厨房出来,笑着说:“正好今天我们备了有很多菜,这下算是一桌子凑齐了。”
随即祁应竹把礼物递过去,他们一边责怪他浪费钱,一边喜笑颜开地收下心意。
“扶暄帮你送过了呀,怎么还有?”楚母说,“工作那么辛苦,你多顾着自己,我们收得太难为情了,下次千万买这些,有空就和扶暄过来吃饭。”
楚扶暄夹在中间,朝祁应竹传了一个眼神,祁应竹心领神会,之前对方替自己买好了伴手礼。
对待长辈向来是礼数不嫌多,祁应竹说:“我亲手送的和转交的不算同一份,您喜欢就好。”
楚父插嘴:“前几天我还听你伯母说要买围巾,好像就是这样的图案,送得太合适了。”
听着他们讲话,楚扶暄不禁舒出一口气,被亲戚围追堵截的窘迫登时消散,悬着的心也有了落处。
在他身边,祁应竹扫了眼客人们,料到楚扶暄之所以给自己发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大概率是因为被逼问得暗中炸毛。
楚扶暄离家太久,逢年过年鲜少与亲戚打交道,现在猝不及防地被团团围住,自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何况他难得可以露脸,大家对他积攒了许多好奇,恨不得开一场答疑发布会,这种架势会让他愈发无所适从。
“和他们打个招呼吧。”楚扶暄小心地拉了拉祁应竹的衣袖,“你把外套先脱掉,我帮你挂起来。”
祁应竹说:“那你帮忙介绍一下?”
楚扶暄抓到救命稻草分摊压力,立即听话地点点头,丝毫看不出他两个小时前还在嚷嚷祁应竹抛妻弃子。
他这时穿了一身白色毛衣,显得形象非常乖巧,语气更是克制得文静内敛,耐心地与祁应竹解释客人背景。
“小芽,对象来了就是不一样,整个人都有精神了。”舅妈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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