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之内,顶部一片光华璀璨,照在地上却是一片狼藉。本来洁净如琉璃的地面,撒了各色的香料,烧焦的未点燃的,混合在一起乱七八糟;烧断的丝绸与残刃的刀剑跌落在地。
一具几乎被烧得面目全非的身体,安静地躺在地上,似乎停止了呼吸。
而在他不远处,两个人正面对面坐着。
窥觞照欢颜,独笑还自倾。
落帽醉山月,空歌怀友生。
“李白的诗。”醉山月面对着黎噎,淡淡一笑。
“都穿越来修仙了,那不得起个好名字,沾点诗仙的文采嘛。”
“倒是你这名字,听起来很假啊。”
黎噎撇嘴:“我这是本名,刻在身份证上的。”
醉山月呵呵一笑,他一抬手,洞窟顶部的一颗夜明珠就落在他的掌心,“本以为只是随手救下我那傻逼儿子的朋友,没成想还是个老乡,也算弥补了一丝遗憾吧。”
黎噎好奇地问他:“你是咋发现泽先生与我的关系。”
醉山月薄唇一勾,露出打量的神色,看向黎噎脖颈处。
黎噎不自觉地摸了摸,冰娘珠早已被他扯开,那就只剩下谷荒泽给他的那颗白色小石子。
“这个?”
醉山月深情地朗诵道:“旧日水云身,相望烟霞侣。结此松心石,伴汝踏星河。”
“这也是李白的诗?”黎噎摸不着头脑地问他,然后收到了一记白眼。
“笨啊,这是我送给儿子他娘的情诗,还有这颗松心石也是。”
黎噎偏过头去,不大敢看那张相似的脸,耳根有些泛红,脸上也有些热热的:“啊?定情信物啊。”
“是啊,”醉山月故意拉长了声音,“不过我送孩子他娘的定情信物,少说也有数百上千件。不缺这一件两件。”
啊?这对父母定那么多次情,是不是有点大病。黎噎默默想着。
醉山月把玩着手里那颗夜明珠,本来散发着白光的珠子在他的手中被齑粉,可一瞬间又被他所复原。
“这松心石不用灵力亦能催动,本来嘛,他用这石头应该很快便能找到你才是。”
“啧,可惜。我这地方用了阵法,能误导松心石传出来的信号。”
“这就是儿高一尺,爹高一丈啊。”醉山月厚着脸皮夸耀自己,黎噎反应过来差点跳了起来。
“噢!搞了半天我是被你害死的!伯父,你好意思嘛!”黎噎忍不住掐着醉山月的脖子摇晃。
或许是因为同是老乡,或许有共同熟稔的人,醉山月对黎噎也极为宽容,任由他掐,只是翻了个白眼继续说,“你这样的体质,死于非命是迟早的事情啊。”
“我儿子又不能把你揣兜里保护。”醉山月摇了摇头。
“不对,你倒是能把他揣兜里……”
黎噎很明显错过了最后这句话玩笑话蕴含的信息,只顾追问着身体的事情,并自问没有任何问题。
醉仙月继续说:“你有这具身体原主的记忆吧?你应该知道你家近十代男子都没出过修仙之人吧。”
……
……
沿着石阶往下不断前行,便听见了零星的水声。在镇外蜿蜒的小河,竟然暗自有一条支流,从小镇底下悄悄流出。
暗河边被醉山月修筑了一条简易小道,而旁边的石壁上都镶嵌着发光的夜明珠。
这些夜明珠都与谷荒泽藜杖上镶嵌的极为相似,而藜杖随着谷荒泽的步伐,敲击着地面之时,夜明珠之间还隐隐地发出共鸣。
“这是一个法阵。”卢夜城忍住抠出一颗研究的冲动,轻声问谷荒泽。
“傻爹的把戏。”谷荒泽有些恨恨地想,因为这法阵的误导,现下黎噎生死不明。
早该想到的……
“噢,这白色的痕迹是什么。”卢夜城蹲了下来,看着墙壁上似乎有几道涂鸦,好像是小孩的作品。
谷荒泽脸色铁青地快步往前走,他现在只想知道黎噎还有没有活着。
傻爹!要是他因你而死,你死成一万片我也要把你拼出来救活他。
忽然之间,石壁上的夜明珠闪烁了一下,谷荒泽皱着眉头,高举藜杖,登时光芒亮如白昼。一个黑影在光的照耀之下无所遁形,发出一声尖叫。
“啊!!!”
那黑影已经不成人形,却被光芒牢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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