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沛询问系统:“我是要除掉宗冽吗?”
系统说:“铲除所有影响太子登基的障碍。”
“宗冽是太子登基的障碍吗?”
“这需要你去判断。”
又是白问。
云沛摆手:“退下吧。”
颅内音消失。
想到宗冽那柄沾满煞气的血剑,云沛就打冷颤。他脑袋顶的武力值高达98,接近满级,她怕是未近身就已人头落地。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佑安年幼,问不出许多。
云沛想到一人。
程德海在宫内当差十年,伺候过天子,伺候过淑妃,深得淑妃信任,才来被遣来照顾佑安。
晚间,佑安被淑妃带去御花园散步。主子不在,宫内太监婢女得以偷闲,程德海拿了两盘茶点坐在内厨的小院里翘脚哼曲。
“程公公。”云沛行礼。
“哟。云姑娘。找杂家何事呀?”程德海欠身微起。
云沛搬小凳坐到他身侧:“想问问二皇子为什么总不在宫中?”
“哦?”程德海眼睛一眯,上下打量她,眸底闪过些许讶异,慢悠悠坐正,掸了掸衣摆,摆谱反问,“为何问起他来?”
“就……好奇。”云沛挠头,真假掺杂地回,“平日佑安总提起几位皇兄,却极少说到这位,又很少在宫里见到。”
“我年纪浅,总担心哪里做得不对冲撞了皇子。劳烦公公告知一二。”云沛摸兜,掏出一锭金。
程德海颠了颠金锭,快速收入怀里。
低声说:“二皇子十四岁从军,恰逢西北战乱,岭北知府造反,将岭北献于东厥。朝廷派兵镇压,敌军有密道图在手,久攻不下。二皇子亲率一支轻骑军奇袭,直破对方的中军大帐,亲手斩下总督大将的头颅。群龙无首,军队溃散,二皇子乘胜追击,夺回岭北二十三县。僵持两年的战事被他一举平定,北地歌谣都传入紫禁城了。”
“传的什么?”
“说二皇子是煞神转世,天生凶目,只需一眼就吓退敌军。”
“这也太……”云沛想了想咽下要说的。许是战乱扰得百姓忧心忡忡,才会将他塑造成如此神仙将领,是夸赞,也是希冀,盼望他真能战无不胜庇佑一方。
“真是少年英勇。”程德海感叹,“那日他提着敌军首级步入朝堂,几个胆小的文官吓得当场就吐,被皇上罚了二十板。”
“只可惜……”程德海话锋急转直下,撇嘴啧声,满眼叹惋,却只摇头不说话了。
云沛追问:“可惜什么?”
“程公公,你话别说一半呀!”
程德海指天,声音又压低些:“圣意难测。切勿议论。”
这老狐狸果然不是一锭金能打发的。云沛无奈,手伸进钱袋又掏出一锭金,放到桌上:“就咱俩私下说。”
“宫内人多口杂……”
云沛再拿出一锭金。
“姑娘可以去问其他……”
云沛又掏出一锭金,他仍顾左右而言其他。
内心憋着火,眼中也窜着火,云沛后槽牙磨了磨,没再往外掏钱,手扫过桌面,拿回之前给的金锭。既然不肯说,那她一毛也不给。
“也罢。我不为难程公公。”
瞧见桌上的金锭被尽数回收,程德海眉毛微挑,挺直的背脊即刻弓下,又变成平日里那个讨好主子,极尽谄媚的程公公。
“姑娘不是外人。我告诉你。”程德海边说边瞧她手里捂着的金锭。
云沛松开手。
程德海边收金锭,边说:“二皇子胜仗归来,加授威勇将军,赏金万两。至此再无晋升。被召回京,驻在城外的巡防营。没职务,没实权。”
年少有为却被弃用?
云沛拧眉,刚要开口问,程德海猜出她的话,自顾自往下说:“二皇子一直不受宠,圣上和淑妃都不疼爱他,奇怪得很。”
程德海眼睛微转,余光悄悄瞧她,暗自思忖。
云沛是养在深闺的姑娘,生得漂亮却有些木讷,进宫这几年只老实待在公主身边,皇室家宴破例让她参加,她只是沉默地坐在尾席,仿佛没她这个人一样。
倒是摔过一跤后变得伶俐不少。
也可能年纪增长,想通了。
公主侍读都是重臣之女,来日成为王妃、皇后的不在少数。
圣上挂念她那忠勇双全的父亲,时常打发跟前小太监来恒福宫打探云沛的近况,指不定哪日她真跃上龙门,成为自己的主子。
怀里揣着的金锭忽然烫得很,灼得他心口疼。
程德海掏出金锭,尽数归还。
云沛懵了,摸不准这老狐狸唱的什么戏,手脚无措地望向他。
他说:“你我在恒福宫相识也算缘分,若是他日姑娘得势可别忘了今日情谊。”
云沛收回金锭,又给他留下一锭。
“姑娘若是有心该注意这位……”程德海手指蘸水在桌上写字——
‘循’。
茶水温热,顷刻便蒸发消失,不留痕迹。
但两人都明白。
这是指的嫡长子宗循。
程德海又写——
‘锋’。
暗指三皇子宗锋。
其母良妃是圣上表姐,潜邸时期的侧妃。
三皇子和云沛同龄,爽利热心,听闻她摔下楼梯,亲自送来上好的跌打药。佑安说这位皇兄很是顽劣,上山爬树,身后多少太监婢女都抓不住他,儿时他没少摔跤,用完的跌打膏药盒能摞成山。让云沛狠狠用,千万别舍不得。
程德海说:“这位也是个好归宿。”
“佑华宫那位千万别碰。怕是要触霉头。”
“我明白。多谢程公公。”
“云姑娘客气。”
*
从小厨房出来,瞧见几个新来的小宫女在院里你推我让的。
云沛走过去问:“怎么了?”
小宫女说:“娘娘让我们去佑华宫送冬袄。我们正猜拳由谁去。”
云沛不解:“送个袍子为何如此?”
“可是佑华宫闹鬼啊。”小宫女两手合十拜天拜地,嘴里念念有词。
另一人说:“还不是那位杀业太重。邪煞转世,兄弟姐妹都克死了。”
“快别说了。”小宫女捏她嘴。
“你输了。你去。”
“说好三局两胜的!”
“谁跟你说好了。”
只三言两语又吵起来。
“怎么回事!”芳草一声呵斥,几人低头闭嘴,散开排成一列。
芳草背手来回踱步,挨个教训:“娘娘让谁去谁就去。主子的事也是你们可以议论的?你们有几个脑袋啊?”
她随手点个人:“快把冬袄给二皇子送去。”
小宫女咬唇,极不情愿地伸手端盘。
上午匆匆一瞥未看清其真容,一颗好奇心被程德海说书般的叙述勾得奇痒难耐,云沛来自科学发达的二十一世纪,自然是不信闹鬼一说,主动揽下这活。
小宫女千恩万谢地交出托盘。
芳草拦住小宫女们不让走:“还有个食盒。谁和云沛一起送去?”
小宫女们你看我,我看你,你推我,我推你,半天推不出个结果。
云沛左手勾住食盒,右手握紧包裹袍子的布包:“一趟是送,两趟也是走,由我一并送去吧。”
云沛是公主侍读和宫婢不一样,哪能干这种活,芳草扭脸又骂几个宫女干活懒散,威胁说要把她们送去浣衣局。
云沛摆手制止:“是我还要找二皇子问点事。芳草姐姐别为难她们了。”
“麻烦云姑娘走一趟了。”
“谢谢云姑娘。”几个小宫女连连感谢。
*
上午带着佑安,一路吵吵嚷嚷,一会便走到佑华宫。傍晚又下了场雪,宫道积雪来不及清理,一个人提着东西,竟觉得恒福宫到佑华宫有这么远,走一段便要放下东西,搓手炉暖暖手再继续往前走。
走至宫门口,也没个禀报的人。
身体冻得有些僵硬,她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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