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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有长进的坏姑娘

第140章有长进的坏姑娘

在施府住下的第一夜,越无咎睡得并不安稳,反倒不如从前跟施宣铃住在云洲岛的澜心小院里舒坦,在他第一百次辗转反侧后,他终是悄然起身,绕到了屏风后,看见了床榻上少女熟睡的面容。

今夜施宣琴这么一闹,将施仲卿都惊动了,他赶来将这个不省心的二女儿带走了,说要罚她闭门思过,再不让她来打扰他们。

但同时,施仲卿也往房里加了张床,委婉地表示越无咎可以跟施宣铃住一间房,但得分两张床来睡。

“越公子不要介意,我问过宣铃那孩子,你们在云洲岛上也是隔着一道屏风,分床而眠的,这样很好,毕竟我家宣铃年纪也小,虽顶着圣旨上的家眷之名,随越公子流放海岛,却并未与越公子拜过天地,饮过交杯酒,细究起来,她跟着越公子没名没份的,也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夫妻’……”

这些话是施仲卿将越无咎叫到廊上,悄悄与他说的,那句“没名没份,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夫妻”,一下叫越无咎变了脸色,施仲卿显然也瞧出他的不悦,又叹息了声,语重心长地道:

“越公子莫怪,我这个女儿九岁才归家,生母又早逝,好不容易长大一些,却又被一道圣旨流放去了云洲岛,她小小年纪就已然吃了这么多苦,我这个做父亲的,每每想到这些一颗心便堵得慌,都怪我无能,亏欠了宣铃许多,我知道她也不太想回这个家,都是我强求来的,她是不忍心拒绝我,她从小就是个心善的孩子,所以我也舍不得她受委屈……”

谈到施宣铃,越无咎的表情总算有所松动,他眸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施仲卿,想到施宣铃曾同他说过,父亲终日将她锁在阁楼中,限制她的自由,大夫人毒害她,父亲也不闻不问。

他原以为施宣铃口中的这个“父亲”,是不会在意她这个“野女儿”的生死冷暖,但现在看来,眼前的施仲卿谈及施宣铃时,分明字字句句情真意切,那眉目间的心疼也不似作伪,这倒一时令越无咎都糊涂了。

究竟哪个“父亲”的模样,才是施仲卿真正的一面?

房里很快摆放好了另外一张床,施仲卿临走前,都还有些不放心地试探着越无咎:“宣铃年纪尚小,有些事情她禁受不起,越公子会心疼她,与她分床而眠吧?”

这话就差直接挑明了:别碰我女儿,她还是个小姑娘,还经不起人事,离她远一点!

越无咎一张俊脸霎时就黑了,却迎着施仲卿那恳切的目光,到底硬邦邦地吐出了三个字:

“知道了。”

“多谢越公子,有些话原不是我这做父亲的该说的,但宣铃这孩子的母亲又不在了,只能我硬着头皮开口了,总之,千言万语,还望越公子好好珍视……我的女儿。”

夜风飒飒,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窗棂,外头却不再有海浪翻涌的声响,院里显得无比寂静,只有几缕月光透过窗子洒在了少女熟睡的面容上。

越无咎站在床头,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抚上了少女柔软的乌发,耳边莫名又回荡起施宣琴那个信誓旦旦的声音:

“你平生不是最恨有人欺骗你了吗?假如骗你的正是你视若珍宝,无比信任的枕边人呢,你又当如何?你可知施宣铃根本就是个骗子,她从头到尾就没喜欢过你,她当初跟你去云洲岛不过是想逃离施家,这些都是她亲口跟我说的,不信你去问问她!”

苍白修长的一只手探入了被中,帘幔晃了晃,施宣铃是被少年灼热的呼吸惊醒的,不,确切来说,是被他“咬”醒的。

“阿越,你……你怎么还没睡?你干什么咬我啊?”

越无咎不知何时摸上了她的床,双手紧紧环住她的腰,埋头在她脖颈间,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咬弄着。

两人的发丝都缠绕在了一起,施宣铃被弄得难以呼吸,又痒又觉得异样难耐,想推开越无咎禁锢的双手,却反被他搂得更紧了,他始终埋在她脖颈间,像只缠人的小猫般,有细碎的声音自他唇齿间溢出:

“不是咬你,是我想在你身上烙下好多好多印记,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是我越无咎名正言顺的妻子,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谁也不能……”

翻来覆去低喃的就是那么几句话,越无咎胸口闷闷的,左耳响起那句“没名没份,算不得夫妻”,右耳又倏然回荡起那声“若是枕边人骗了你,你又当如何?”

他心里从未这般堵得慌过,好像不做点什么,就留不住那串陪在他身边,能将他从无边痛苦中唤醒的小铃铛了。

施宣铃显然也察觉到了少年那低落无比的情绪,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脸颊,小心翼翼道:

“你到底怎么了?阿越,是不是住进施家,令你想到了从前许多不开心的事情……”

“宣铃,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越无咎却抬起头,忽然打断了施宣铃的话。

他抓住她抚上他脸颊的那只手,呼吸有些紊乱,他们一上一下,四目相对,施宣铃怔住了:“问什么?”

越无咎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望着身下少女那双亮晶晶的眼眸,明明到了嘴边的话,却又生生咽了下去,临了竟改口成了:

“如果你二姐仍是纠缠不放,甚至单独找到你,求你将我拱手让予她……你会把我让出去吗?”

这话虽是临时改口问出来的,却也的确是越无咎想探求的一个答案,他面上装得若无其事,可天知道他内心有多么不安,正如施仲卿所言,他这个小妻子生性纯真,不谙世事,心地又太过柔软,万一她真将他……

“当然不会了。”

脆生生的一句话,却一下打断了少年所有的忐忑不安,他望向身下躺着的少女,她双眸依然亮如繁星,另一只未被他抓住的手也伸了上来,沿着他的脸颊一点点向上,轻轻描摹着他的眉骨。

“阿越你又不是物件,你是个活生生的人,怎能说让就让呢?再说了,谁家妻子会那么大方,将自己的夫君拱手让人呢?”

尽管族长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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