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树腰纹边挤满了灰尘,云落朝那枝叶最密指向处行了十步,碎咚咚的石子撞击壁板,右侧旮旯泥土下的幽幽暗口浮现眼前。
那就是密道。
“戴个面巾。”
云落用一块黑条蒙住口鼻,另一块还没递出去,路无渊就已经把撕开的衣衫条子交到蒋汐手中。
云落拿出火焰褶子在前方开道,有一搭没一搭地讲,“本姑娘认识她,可比你认识她早。”
蒋汐探身,“所以云落姑娘你......到底是谁啊?”
云落轻笑,“待会你就知道了。”
三人的脚步极轻,落在壁道里只有细微的回音。
路无渊摩挲两壁,倏尔停下来,“为何此处比周围石壁更干净些?”
他心里有戒备,云落回头,也不计较,认真地借光端详,只见巴掌印凸显于壁。
随后,云落不假思索,抬起右手,与那印痕完全贴合。
“果然是我的手印。这密道已有数年没用过了,前段时间我从这逃,今日你们从这走,也算让它暮迟受用了。”
“莫启还要关你啊?”蒋汐怀着心思试探。
云落嘴巴比脑子快,“是啊,有时候,连我也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云落刹那住嘴,一脸严肃地回看蒋汐,“你套我话?”
蒋汐能感觉到她对自己没有设防,心里放松不少,笑答,“我只是问问,方才可是你自己讲的。”
“嘁,”云落接着往前走,“真不知道你是真失忆,还是装失忆。”
“我真不记得了。”蒋汐实诚辩白。
云落没放在心上,倒是瞥了路无渊一眼,开始卖起关子,“但若说你不是南兮,这张脸又实在太像了——”
她说着就回头,拿手捏了捏蒋汐双颊,路无渊欲动,云落很快又收回动作,打趣道,“你这失忆之后不仅性情大变,连喜欢的人都不一样了。这家伙在无魔殿处决孙鸿之时,那可叫一个心狠手辣、残酷无情,你这不懂武功、娇滴滴的世家小姐也敢喜欢他?”
“凶吗......”蒋汐抬头,与路无渊对视,“你很凶吗?”
她肩膀一扭,不慎要撞向另一侧壁头的灰,路无渊动作很快,以左手垫在她肩后,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话。
蒋汐感觉到他的关护,浅浅一笑,转向云落,“孙鸿本就是恶人,恶人有恶报。至于他么......只是看起来凶。”
蒋汐挑眉,对云落讲,“就跟你一样。”
云落没想到她会讲出这样的话,耳根子一软,下意识伸手,把人捞过来,像是害怕她再说出什么肉麻的话,惹得她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别废话了,赶快走。”
蒋汐肩头被她压紧,便自然地在她身前嘀咕,“云落姑娘,可认识赵烨?”
云落的步子缓了缓,蒋汐激动,“你果然认识他么?”
云落瞧着她闪烁的眼眸,微微一笑,随后放开了蒋汐,大跨步走向壁道的尽头。
路无渊和蒋汐迅速跟上,光线将要映入眼帘时,他抬起手,挡在她身前。
“前面有光,小心眼睛。”
从暗至明,路无渊又回到了那个冷寂肃穆的无魔殿。
蒋汐轻轻掰开他的手,逐渐适应了亮光。在她睁眼之后,正前方的玉雕宝座上却空无一人。
云落扯开面巾,随意扔在椅子上,端起茶壶就往嘴里送,似是渴了许久。
待喝完水,云落才散漫地开口:“七哥,人带到了。”
两列烛火忽明,放眼尽处,只见一位着紫衣的面具男人从阴影中走出。
在他的目的地,有一副落盘的黑白棋子,但棋局之外,仅有一人席位。
路无渊不自觉看着蒋汐,女孩仿佛失神了一般,盯着那玉树临风、魁梧霸气的身影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你、就是赵.......?”
云落看她耿直鲁莽的模样,“扑哧”一声打破沉寂,“这么多年过去,像是什么都变了,偏偏唯独胆量这回事,南大小姐可是一如既往。”
蒋汐暗自抿嘴,猜测兴许有些冒犯,下意识朝路无渊的位置退了退,“我.....不好意思,我嘴巴、有点快,抱歉抱歉。”
路无渊伸手靠着她腰背,让她知道自己一直在身后。
莫启却不答话,径直往那玉雕宝座去。
趁这山主转身,蒋汐深吸一口气,仿佛劫后余生,抬头朝路无渊投出目光。他松了些神色,轻抚她的后脑勺。
云落刻意清了清嗓子,“不是要谈交易么?山主都在这儿了,你还杵着干什么?”
蒋汐挺直身板,毫无怯意:“我想,我既已经安好无损地重新站在山主面前,便是做到了山主要的诚意。”
她故意停顿片刻,莫启不动声色,蒋汐知道自己应该接着往下说。
“侨云涧背后的人是赵瑾然,他们在研制西莎蔓的解药,至今都没有成效。涧中大多是自愿上门求药救命的人,但是否有官员、或者掌事人捞了油水,我就不得而知了。”
“侨云管事的只以民间身份出现,并在江湖上招摇炫声,说明他们并不在意旁人是否会发现背后的朝廷势力。也即是说,侨云的目的,或许真是炼药解毒。但他们为什么要解毒......”
蒋汐踌躇片刻,若背后之人是赵瑾然......总不能是那家伙对南兮情深似海,单独、就为了她一人大动干戈.......
蒋汐想想都觉得心颤。
要是这样轰轰烈烈的爱......她一个局外人哪里受得起。
玉雕宝座上的男人微微动身,路无渊更加警惕,但莫启只是淡淡开口,没做别的事。
“你是南兮,那背后之人是赵瑾然,其中原因,你想不通?”
蒋汐微愣,没想到莫启会在这时候接她的话。
但这一插话,倒是让蒋汐心中的猜测更笃定几分。
她抬起头,对上了莫启的目光。“山主似乎颇为了解南兮的私事。”
莫启又不说话了,蒋汐咬咬牙。
话多的人落下风,还真是这么个道理。但既然这样,她不妨再大胆一点。
“我并不觉得,一个能运筹多年、从亲王变为摄政王、甚至算计当今天子的男人,会仅仅为了一个念想、一场已经逝去的情分,而做这么多事。”
她朝莫启投去凛然的眼神,“他的心中,必定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我想,山主应当早就将这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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