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蕴眨眨眼。
"这.…会不会有损殿下威名?"
隋衡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清清嗓子,道∶"孤瞧着……也不像能啊。"
江蕴继续无辜望他。
"那殿下的意思是,我一看就能了?"
隋衡哪敢这么说。
但小情人难得如此依恋自己,向自己寻求帮助,方才话都说出口了,他若立刻否认,显得多没担当似的。
隋衡道∶"孤不是这个意思。孤是说,咱们分别的一年半,孤一直闷头在骊山练兵,和将士们同吃同住。孤就算说是孤自己生的,也没人信不是。"
江蕴伸指缠住他一缕碎发。
"我听说,男子有孕,不一定显怀的。
隋衡垂目,望着那双乌黑晶莹无比真诚的眸子,狐疑问∶"当真?"
"自然。"
江蕴一本笃定点头。
隋衡想到什么,视线紧接着落到江蕴腰间玉带上。
"你那时候,没显?"
他话题转得猝不及防,江蕴耳根刷一红。
隋衡眼神何等敏锐,立刻嘴角一扬,凑过去,低声问∶"莫非,显了?
光想一想那副画面,他便忍不住心尖痒痒的,所以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
江蕴咬唇瞅他一眼,道∶"我在与你商量正事。"
"孤也是在说正事。你快告诉孤,到底显没显?"
江蕴不理他。
隋衡简直好奇死了,而且只要一想到,他这么一个清冷的大美人,曾为他那般,他就忍不住心潮澎湃。
隋衡非要问出来,道∶"你要是不说,孤就问孟辉去。
"你敢。"
"你瞧孤敢不敢,旁的事孤可以不管,这件事,孤是一定要弄清楚的。
江蕴虽褪了外袍,但天气寒冷,依旧穿着一件淡青色的长袄,只是他腰肢纤瘦,虽然束着玉带,依旧楚楚诱人。
自从分别之后,他们都还没有过真正的肌肤之亲,如今看着灯下美人害羞的样子,隋衡手忍不住伸到了那根玉带上。
一边勾住玉扣,一边低声道∶"告诉孤,好不好?"
江蕴被他霸道气息包裹,身体便顺着他力道靠在了车壁上,狡黠望着他道∶"我要是告诉了殿下,殿下是不是履行刚才的话?"
隋衡百爪挠心,满脑子都是美人怀孕的画面,便含糊应了。
江蕴嘴角悄悄一扬,环住他颈,肌肤细腻,气息轻软,在他耳边道∶"我若是告诉了殿下,殿下可千万别往外乱说。"
他搞得跟重大机密一般。
隋衡乐意配合,道∶"瞧你说的,这等私密事,孤如何会对外人讲。你快说。"
江蕴便红着耳朵尖,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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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衡脑子轰然作响。
"当真?"
"嗯。"
隋衡越发看宝贝一般看着
小情人不盈一握的腰,要不是心疼他身体,简直恨不得他明天就再给自己生一个。
江蕴似笑非笑望着他。
灯色昏昏,美人如玉,很难不让人生出几分旖旎之情,毕竟他又不是在那事上不行,或是那劳什子坐怀不乱的君子,隋衡不免又欺身压下了些,哑声唤∶"容与。"
然而那满怀的柔情与旖旎刚刚涌起,马车外,突然传来一声重咳。
"殿下?"
范周声音紧接着在外响起。
隋衡如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霎得清醒过来,继而脸一黑,道∶"你不是说他不会再回来?"
"我也不知道,兴许,先生是真有事找我。"
江蕴忍笑,轻轻捏了下他鼻子,小声道∶"殿下要不先躲起来吧,若是被我的谋士抓了现形,会有损威严的。"
隋衡脸更黑。
片刻后.蕴在内道;"先生请进。"
范周躬身道了声是,从外推来车门,弯腰走了进去。江蕴正端坐在案后写东西,案上点着一枝灯,案面上摆着一张宣纸,上面有写到一半的墨痕。
范周先左右扫了一圈。
江蕴抬头,问∶"先生在找什么?"
"哦,没什么。"
范周奇怪,方才他在外头,明明听到马车里有动静,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想,若是给他抓到现行,便是对方是隋国太子,他也要将对方劈头盖脸数落一通,让其知道廉趾礼仪。
谁成想竟没人。
范周有些怀疑对方是躲起来了,然而这车内,并没有藏身之处,范周甚至往车顶上看了眼。
"先生?"
江蕴又唤了声。
范周情知失礼,忙收回视线,从袖中取出一份文书,道∶"这是属下根据殿下意见,新修改的一些条款,请殿下过目。"
范周坐下,在车内与江蕴讨论了足足小半个时辰的细节,方告辞离去。
离开前,他再度有意无意扫了眼整个车厢。
并无异样。
大约真是幻听了吧。
范周想。
等车门关上,范周脚步声远了,江蕴方搁下笔,打开车窗。隋衡黑着脸从外翻了进来,肩上落了些露水。
天知道,他是如何维持一个奇怪在姿态,倒挂在一旁的树上。
江蕴抬袖帮他擦掉脸上和肩甲上的露珠,看他这狼狈模样,忍不住扑哧一笑。
隋衡咬牙切齿。
"你麾下这些谋士,个个都长了狗鼻子么?"
江蕴还是忍不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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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衡便去挠他咯吱窝。
两人玩闹了会儿,不敢闹出更大动静,再惊动范周,江蕴拉他手,让他坐下,道∶"范先生忠心耿耿,心思细腻,是担心我吃亏。"
"等我们成婚之后,先生自然不会再插手我们的私事。"
隋衡不是不讲理的人,自然不会因为范周忠心护主而同范周计较。
出去游荡一圈,隋衡脑子已经清醒了,他从怀中取出一物,塞到江蕴手里∶"这个拿着。
江蕴一看,是个手炉,外面还
包着一层兽皮。
不由好奇∶"你从哪里弄的?"
青狼营都是在北境雪山里摸爬滚打过的七尺汉子,平日行军,是绝不会带这种一般宫里贵妇人才用的东西的。
隋衡道∶"一个手炉而已,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倒是你,这么冷的天,车里既不生火盆,又没有其他取暖之物,冻着了怎么办?"
但江蕴却知道,他必是花费了不少功夫才给他找着一个。
江蕴将那精致小巧的小手炉笼在掌间,嘴角一扬,道∶"我哪有那么娇气。"
隋衡屈指,在他脑门上轻轻弹了下。
"这不叫娇气,叫爱惜自己。"
这么久相处下来,隋衡也知道江蕴是什么性子了。早慧,懂事,缺爱,往好了说是心态好,把-切都看得平平淡淡,往坏了说,就是不知道心疼自己。
太子的身份,谋士们的效忠归服,更是让他以更加严格的标准要求自己。大多数时候,只记得自己是江国储君,而忘记自己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比如此次行军,江蕴觉得自己坐马车,已经很拖延进度,所以即使手脚冰凉,也不好意思再弄手炉之类的取暖之物。
隋衡真不是不敢想象,过去的十九年,他都是如何自苦的,难怪胃疾拖了那么多年,都不知道疗养一下。
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等成了婚,他一定会好好娇养着他,再不会让他受一丝一毫苦楚了。
江蕴把手往他面前一伸,带着点撒娇的语气∶"还不够。"
隋衡明白过来,挑眉一笑,伸手,用自己宽厚手掌,拢住江蕴的手。
江蕴感受到他掌心干燥的热度,眼睛一眯,惬意的偎在了他怀中。寂静的一方空间里,两人
心跳声相叠,江蕴感到无比的心安。
范周盯得太紧,隋衡不敢待太久,和江蕴说了一会儿话后,就依旧从车窗悄悄翻出离开。
一日后,两拨大军同时抵达暮云关。
江蕴回了关内,隋衡则带着数万铁骑回了对面的隋军驻地。
有隋帝和左相即墨清雨压阵,驻地情况一切稳定,隋衡回营的第一件事,就是升帐议事,大赏三军。
议事结束,隋衡让人将陈麒提了过来。
陈麒被五花大绑着,从东州带回,已经全无昔日的意气风发,但他眼底仍残留着强烈的不甘与嫉振。
隋衡让人给他松了绑。
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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