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外面的世界有多喧嚣嘈杂,周一的太阳照常升起。
外界对丛千斐一案的舆论尚未平息,但念诚刑事部的例会照旧在周一召开了,也依旧由王览月主持。
但今日,众律师都敏锐地察觉到一些不同寻常的气息,因为例会开到半场时,王永遒突然推门而入。
王览月暂停,与王永遒相望。
众人都从他们相互缠斗的目光里看出了不对劲的气息。
但王永遒也不给他们探究的机会,坐在了自己的专属座位上,挥手示意让王览月继续。
王览月面色如常,丝毫不受王永遒影响,向每位负责人大概了解了一下他们案子进展的情况,讨论了一些棘手案件。
她叫到江耀时,江耀却好久没反应过来,还是坐在他身旁的伍铮梁在桌子底下捅了捅他,他才从神游中缓过神来:“……我目前还在和欣然做对接工作,她还在帮我统计宗律师手上还没处理完的案子。我争取尽快做好对接工作,早点介入。”
他口中的“欣然”是宗玉澄的律助冷欣然。
冷欣然和念诚大部分招进来的应届生不同,她的学历非常一般,甚至没有念过法律硕士,本科也是一个不知名的一本院校。一般来说,以她这样的简历是过不了人力部的初筛的,但冷欣然在大二时就来念诚开始实习了。
也许是因为她太合宗玉澄眼缘了,宗玉澄向人力特意打了招呼,将她留了下来。在宗玉澄的悉心指导下,冷欣然也顺利通过了实习期和实习考核,转正升为了初级律师。
“欣然刚已经把统计结果发给我了,”王览月瞄了一眼冷欣然做的汇总表,“等会儿你留下来,我们一起再讨论一下。”
江耀点头:“好。”
见王览月又开始询问起其他人,江耀自动屏蔽了王览月的声音,又进入了自己的世界。
这几天,他问过Zora,也去过“如伊随心”,但都没有找到尤未。Zora告诉他,处理完丛千斐的案子,尤未已经火速卸任CEO了,她也不知道尤未的最新动向。
而尤未似乎也预料到他会来Zora这里打听她的下落,特意让Zora将一个信封转交给他。
他将信封打开一看——竟然是他还给她的那张银行卡。
她这是铁了心要和他撇清一切关系了。
她都已经做到这般田地了,他却还是没有办法对她死心。
还能怎样才能找到她呢?她会不会已经飞去其他地方了?他这次怎么会又轻易地相信她,让她这个骗子在他眼皮底下逃之夭夭?
他想着想着,不由苦笑一声。
他突兀的声音引得众律师向他侧目。
王览月也停下来,奇怪地问他:“江耀,刚才是有什么问题吗?”
江耀回过神,道歉:“Sorry,Queena,我刚在想案子,有点走神。您继续。”
王览月还以为是他的身体问题:“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可以回家多休息几天。”
“我看不用了,与其多让他休息,还不如多给他派点案子,让他没有时间可以胡思乱想。”王永遒在今天的例会上第一次发言了,“我看要不玉澄的案子也不用匀了,都交给他吧。”
江耀听得出王永遒的挖苦。
幸而王览月也没对王永遒的话较真:“这个我们等会儿再和江耀讨论吧。我们先继续会议。”
王览月在国外久居,行事作风也是直截了当,迅速结束了议程,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她看了看时间,正准备宣布散会时,王永遒今天第二次开口了:“等一下,我手上还收到了一项议程。”
王览月抬眸,王永遒看向她的目光忽而锐利:“我今天早上收到了一份入职申请流程,有人向我们念诚举荐了一位非常优秀的候选人。既然流程已经流到了我这里,那证明我们刑事部的主任对她也非常满意。但我对是否要批准她入职,还没拿定主意。各位有什么想法吗?”
一听有新人,伍铮梁本昏昏欲睡的,一下困意全无,低声向江耀兴奋道:“听到没?要来新人了耶!但是这种事,为什么要拿到例会上说啊?这不大老板们关起门来自己商量一下就好了吗?”
江耀在心里盘算着还能找谁去问问尤未的动向,没搭理伍铮梁。
不知道能不能去找杜诚言问一下?
但他和杜诚言不算熟,这样去找他会不会很冒昧?
“这种事好像不应该在我们的例会上讨论,”王览月微笑,“您自己应该有您自己的主意,您是老大,我们只是您的手下。哪儿有底下人来教老板做事的道理?”
刚消散的火药味又浓重了起来。
王永遒冷笑:“你还知道你是我的手下吗?不经我同意,就把她招进来,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仗着你是我女儿在念诚胡作非为!”
话讲到这里,大家都看情势不对,纷纷想溜。
王览月假意的笑容因为王永遒的这句话,也骤然消失。
她冷然对其他律师讲:“不耽误大家时间了,大家都忙。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先散会吧。”
伍铮梁赶紧和其他律师一起,争先恐后地从会议室里溜了出去,生怕在这个窒息的会议室里多呆一分钟,明天就会因为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事被撵出念诚。
江耀还在纠结要不要去找杜诚言,连父女俩的争执都没唤醒他。
等他意识到情形不对,起身想要撤时,会议室的大门已经被王永遒一脚踹上了。
两人都在气头上,江耀在不在这里,已经不能阻止他们互怼了。
王永遒火气很大:“你知道几年前发生了什么,你还招她来,你想干什么?她脑子有问题,你也和她一样糊涂吗?”
“她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我左右不了她的想法。”王览月不带感情地陈述事实,“她既然已经想好了,做好了承受一切代价的准备,我觉得我没有什么理由拒绝她。”
“她承受得起吗?承受得起吗?!”王永遒的激动与王览月形成鲜明对比,“上一次她都已经垮了,重来一次,如果还是这样的结果,她能承受得起?”
“到底是她承受不起,还是你承受不起!”
“对,是我,我不想,行了吗!”王永遒虽然脾气暴躁,但江耀也从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过,几乎把喉咙都喊哑了,“我站在我如今的位置上,我就该为念诚所有人负责!你想干什么?!是想让念诚一起陪葬吗!想让念诚和惟馨一样吗?!”
王览月怒极反笑:“念诚,永远也不可能成为惟馨,因为你没有秦惟馨那么有胆。你既然为了她,放弃了我妈,放弃了我,你今天怎么会居然做不到和她一样有胆?”
这句话戳中了王永遒内心深处最脆弱的一处。
不管如何,在离婚这件事上,他对自己的前妻和王览月始终是有愧的。
他很久之前就知道,对王览月而言,他确实不是个好父亲。
被王览月这句话击中要害,他毫无还手之力。
而江耀又无心插柳柳成荫,旁听到了这个惊天大瓜。
在短暂的震惊之后,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尴尬地思索着,现在到底现在要不要找个借口出去。
他也不用再挣扎了,因为王览月也只剩最后几句话了:“你当年选择王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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