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耀也不是很有头绪:“如果丛千斐说了实话,他假如真的是被陷害的,那就有必要去现场看一看了,别墅和画廊旁边的小巷子都要去。包括门锁的疑点,或许到现场转一圈会有不一样的发现。”
现在这件案子还在侦查阶段,念诚一般都不提倡律师在这个阶段展开广泛的取证活动,主要是侦查的责任主要在公安机关,律师积极取证可能会造成双方互相的责任冲突,比如律师如果搜集到对当事人不利的证据,如果不交出,又会牵扯到刑法306条的“藏匿证据”的问题。
但走访和取证还是不一样的,和会见当事人性质一样,都只是一种调查手段而不是取证手段。
瞿英姿一听要去现场转一圈就很兴奋:“好啊好啊!师父你带上我,这活我熟啊!我肯定能帮上忙的!”
江耀还没来得及表态,王永遒就盖过了她的声音:“你可以去走访调查,那些老生常谈的问题我也不想再和你强调一遍了。但我希望你不要把所有希望都押在去现场走访上面,还是要有别的方案。”
王览月难得同意父亲的想法:“现在丛千斐坚称他是被阮觅夏设计了,但也有可能他并没有意识到一点——如果他在整个游戏过程中用力过猛超限了,那这就是伤害,不能因为你说这是游戏,死了人或者弄伤人,你就不用担责了。”
“我理解您的意思,”江耀都想过这些,“我想在有一点上我们可以达成共识,我不会刻意用他们是在游戏这一点来强调后续的囚禁行为就一定是合法合理的,案子的重心,还是在于丛千斐是否有对阮觅夏实施囚禁行为的主观意图,以及我们有无证据来证明这一点。”
“另外,阮觅夏受到最严重的伤,是她跳窗后粉碎性骨折的右手和右腿,这个和囚禁的因果关系更强,也会被认为非法拘禁的加重情形。即使我们能证明阮觅夏身上其他的伤是因为他们之前的游戏造成的,也是不够的。我们必须证明,丛千斐在游戏结束之后并没有囚禁她,她也没有因为被囚禁而被迫跳窗。”
王览月认可江耀的想法,但更担心丛千斐和“如伊随心”那边:“我是担心丛太太如果知道了丛千斐说他是被阮觅夏诬陷的,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其他的举动。之前那场静坐事件,我觉得丛太太处理得就不算好。”
“现在做主的不是丛太太了,我相信我们的江律师应该能和这位新任的代理CEO好好合作的,是不是?”王永遒像是无意一提,可却能看见他唇角若有若无的微妙笑意,“你把你的想法再整理一下,先和尤总好好做好沟通。还有,丛千斐的案子如果真的进入到公审那步,他和阮觅夏之前进行的Cosplay和他们的游戏全过程,这些都会在庭审中被披露,这些他都了解吗?”
“这应该就是他之前不愿意告诉我们案发经过的原因,就是怕他热衷这种游戏的事情被大众知道。所以我和他说过,如果能现在解决问题,案子就不会走到公审这一步,他的癖好就没有被暴露在大众面前的风险,除非是阮觅夏那边想爆料。但目前来看,阮觅夏也绝不会愿意说出这些,毕竟这和她之前的说法还是有出入的。”
王永遒继续发问:“那阮觅夏那边你还打算接触吗?阮觅夏的代理人,好像和你是校友?”
“对,许静楠,我们是研究生同学。不过之前凌律师和宗律师有约过阮觅夏和许律师,都被拒绝了。我觉得还是等走访之后再看看有没有必要去接触吧,如果丛千斐没和我说真话,他确实对阮觅夏实施了非法囚禁,那我再想办法去约见她们。”
“那先按你说的办吧。”最近一连串的事也让王永遒感到疲惫,“玉澄那边的情况不是很乐观,暂时不能回来了。我们需要一个新人来接玉澄手上的案子,人力那边还在物色新的人选,但肯定没有那么快。处理完丛千斐的案子,宗律师手上还有些案子,需要你们匀一匀了。江耀,你的进修计划——”
“我不急,”他说的是真心话,因为他现在真的一点也不着急跑去美国了,“我可以帮忙的。”
“谢谢。”王永遒破天荒地向他致谢,转而问两位小朋友,“你们对这个案子,还有什么想法吗?”
瞿英姿抢在郑踌躇前,主动请缨,又提一遍:“王律,我想和师父一起去现场走访!”
王永遒和王览月对视一眼,两人都不想让瞿英姿去现场。
王永遒于是婉转拒绝了她:“你刚来刑事一部,还是先适应一下环境吧。踌躇,这次你留在所里好好带英姿熟悉一下,你也不用去现场了。”
郑踌躇和瞿英姿都有些沮丧,只不过瞿英姿表现在脸上,而郑踌躇只敢暗暗在心里犯嘀咕。
江耀看两个小朋友都不开心了,赶紧说:“其实我也需要有人帮我搞文书和做检索,不是只有去现场才能接触最核心的工作。比如踌躇你这次整理的这些无罪案例,就对我很有启发。”
“我感觉好像也用不上吧?”郑踌躇小声反驳,“非法拘禁的无罪案例,大多都是索债型非法拘禁,和丛千斐的情况不一样,也没有什么借鉴意义。”
江耀被徒弟怼得哑口无言,王览月善解人意替他解围:“啊,中饭都没吃,实在饿死了。我们讨论得差不多了吧?点个下午茶怎么样,我来请。”
“谢谢Queena,我中饭吃饱了,你们点吧。”瞿英姿闷闷不乐地站起来,“我刚想起来,我还有些资料要补给人力,我先去准备资料了。”
“谢谢Queena,我也不用了。”郑踌躇对王览月讲,“既然这里暂时不需要我了,我还是去继续看看阮觅夏的微博,有没有其他新的线索吧。”
两人说完,都离开了房间。
看着把徒弟们都得罪光了,江耀无可奈何地扁起嘴吹了一口气,气流拂动着他的刘海,吹得蓬乱。
他合上电脑,对王览月道:“你们点吧,不用留我的份了。”
***
江耀下午刚准备和Zora打电话,说想要去现场走访的事,尤未的电话就先打了过来。
他还在介怀她早上骗他上了凌昊岩车子的事情,一时没有接。
可他犹豫了不到10秒钟,尤未就挂了电话。
这下轮到他急了,连忙回拨过去,但尤未那边已经不睬他了。
他只得继续打给Zora:“Zora,你们尤总在吗?”
“你是不是有病?我打给你你不接,非要打Zora的电话拐个圈子找我?”尤未的声音清晰在电话那端传来,把江耀吓了一跳,“我在你们所楼下,给你五分钟,你现在下来。记得带车钥匙,Zora还要开我的车去其他地方。”
江耀疑惑:“我们去哪里?”
“你说去哪里?”江耀发给尤未的会见笔录,她已经看过了,啧声,“你看他多有出息啊,和人家玩得多刺激,我都从来没玩过这么刺激的,当然要去好好去他的‘游戏室’观摩学习一下了,对不对?”
一说起“刺激”这两个字,江耀脑海里蓦地浮现出那个遥远的晚上,尤未托住他的脸,深深吻下去。
他心慌意乱。
在他掉以轻心地时候,她将他推向了身后的沙发。他像陷入了柔软的沼泽,一点点沉溺在里面,被她吻着沉没。
他意乱神迷,在想起要推开她时,她却一把抽下他的领带,反扣住他的手腕,将他双手紧紧绑住,在他惊诧的眼神中,她俯身吻上他的唇,不允许他从这片沼泽里挣扎逃脱。
……
没听到他的回应,尤未出声打断他的回忆:“你应我句话会死啊,今天去不去丛千斐的别墅看一下?”
“……去。”
“那还不快下来?”
“我来了。”
一听他回答了,她就挂了电话。
江耀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先去洗手间洗了把冷水脸,才下楼来到地下车库。
他上了车,开车上到地面,乍一眼就看见尤未的车。
一看到他,尤未把手机还给了Zora,从她的车上来到他的车前,指着他的副驾驶座问:“能坐前面吗?”
江耀早就把副驾驶位上的东西清空了,不懂她为何会有此一问,以动作代替了回答,展臂帮她开了门,示意她坐上来。
她却没上来,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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