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国栋主动分担了崔落和沈婉婉的工作,给这俩姑娘去折腾陶姜的事。
二人一起去见了发表报道的记者,记者却是义正言辞道:“我有自己的线人,这些都是线人爆料的内容。”
记者不提证据,只提线人。
气得崔落想揍人。
沈婉婉将崔落和记者分开,“你的线人是谁,也不方便透露吧?”
“当然不能说,我现在把他的身份公开,以后还有线人愿意给我提供线索吗?警察同志,你也要为我的职业生涯考虑。”
几人不欢而散。
离开报社,崔落骂骂咧咧道:“平时说合作,现在又开始说什么职业生涯了,他发表不负责任的报道,考虑过别人的职业生涯吗?!”
沈婉婉安抚道:“落姐,他发表这篇报道,一定有他的理由。”
崔落知道沈婉婉不会随便说什么,疑惑道:“你的意思是?”
“如果报道属实还好,但这篇报道里,基本都是个人臆想,缺少证据,他还是愿意发出来,恐怕是收了什么好处。咱们还是要先找到想搞陶队的人才行。”
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
陶姜抓过的犯人数不胜数,在监狱的,还没在监狱的,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沈婉婉一回到队里,便去查陶姜曾查过的案子,所有卷宗加起来,一看就是一整天。
崔落则去查记者最近与谁联络过,晚上七点才回队里。
二人都有收获。
崔落先把她查到的住址拿了出来,“就这个人,前天和记者见过面,给了记者一个黑色袋子,我怀疑记者是被收买了。”
沈婉婉一看地址,笑容满面,“巧了,我找了几个可疑的人,有一个前几天刚出狱的犯人,就是这个住址。”
犯人叫李文,被捕前是某高校教师,曾因故意伤害罪被陶姜逮捕。
从卷宗上看,李文殴打的是他的情人,他有暴力倾向,动不动便拳打脚踢,情人不堪忍受选择报案。
但从记录上来看,李文情人曾报过一次案,后来又与其和解,这一次却是坚定的把李文送进监狱。
做情人固然不道德,李文更不是好东西。
案发后,李文被学校辞退,前途尽毁。
从这点看,他极有可能对陶姜心怀不满,不过他的第一报复对象应该是情人才对。
为了搞清楚真相,崔落和沈婉婉买了一斤猪头肉、一斤花生,拎着一瓶白酒去陶姜家找他。
陶姜家里并不富裕,他还和父母住在一起,老两口都是实在人,听说是同事来了,特意出门买了肉菜回来,又给炒了几道小菜。
陶姜看起来状态还不错,穿着大背心摇蒲扇,像是提前过上退休生活。
崔落一边给陶姜倒酒,一边把李文的情况告诉陶姜。
陶姜说:“你想的没错,他女朋友报案后又被他劝了回去,我就和他女朋友谈了谈。他现在虽然出狱了,但丢了工作,日子不如以前,恨我很正常。”
“怎么会有这种人!自己做了错事,还要怪我们,是我们逼他出轨逼他打人的?”
陶姜难得笑道:“你怎么比我还生气?”
“他们都害得你停职了,我能不气吗?陶队,你也上上心,这会儿万一真出个什么案子可怎么办,我们没你都不行。”
崔落说的是实话,也不完全是,其中还有宽慰陶姜的成分在。
陶姜好像已经看透了崔落,“得了你,老老实实的,把工作做好,比什么都强。”
话题便从陷害陶姜的人转到崔落和沈婉婉未来的工作上。
陶姜平时话少,酒喝得多些,话反倒多了,也比平时看着和善。
他不敢让两个女生也喝酒,崔落带来的一瓶白酒,几乎全被陶姜喝了。
喝得尽兴,还拉着沈婉婉和崔落聊心事,“我真觉得啊,你们不该跑一线,太危险,你说你们两个女娃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你们家里人交代?”
崔落笑道:“早就跟你说了,男人女人都一样。”
“不不不一样,”陶姜脸颊通红,用力摆了摆手,“男人和女人可不一样,说一样,那都是口号!口号知道吗?你看看男人做错事,有几个挨训的,女人呢?你将来结婚出轨了,得被多少人骂,你老公要是出轨了,人家还得劝你浪子回头金不换……”
陶姜小声说:“我哥和我嫂子就是例子。”
眼瞅着自家的丑事都要被儿子抖出来,老两口急忙叫停。
崔落和沈婉婉都是女孩,不好留太晚,又聊片刻便走了。
临走前,陶姜笑着朝她们挥手。
他做刑警这么多年,不曾刻意讨好,也不曾给谁留过情面。他相信每一个队友的品行,也相信他们绝不会拜高踩低、落井下石,但他的的确确没想过,会与队里的人成为朋友。
陶姜不需要朋友,但有朋友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沈婉婉卯足劲想帮陶姜。
说不上原因,就是觉得一个好警察不该被泼脏水,不能让他寒了心。
哪知刚到队里,便得知许州站附近的某小区发生一起命案,在他们辖地内。
沈婉婉只能先放下陶姜的事,跟着朱建华一起去现场。
案发地所在的小区还算高档,楼体都新得多。
沈婉婉看到小区名后一怔,死者竟然和李文同一小区,是巧合?
沈婉婉问朱建华,“知道死者的身份了吗?”
“李文,刚放出去没多久,不是什么好人。”
*
李文遇害时正在睡觉,腹部被刺入匕首,他的妻子蒋慧宁自打李文进监狱后,一直在娘家住,今天早晨才回来,看到的却是李文的尸体,已经凉透。
沈婉婉随朱建华来到现场。
李文的家装修得不错,生活水平在许州算中上层。
他曾经是高校的教师,父母都是读书人,在许州有头有脸,待遇都不错。
在李文被陶姜送进监狱前,他的生活可以说是美满幸福了。
沈婉婉来到卧室,卧室靠墙摆放着一张一米五宽的床,李文躺在床中间,匕首还在他的腹部。
崔落跟着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偷偷拽了拽沈婉婉,低声道:“不会这么巧吧?”
她们刚找到极有可能陷害陶姜的人,对方便死了,还是被杀。
朱建华问:“巧?怎么回事?”
崔落便将她们的调查结果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朱建华不动声色道:“这就对了,第一个犯罪嫌疑人已经找到了。”
“你怀疑陶队?!”
朱建华说:“所有和李文有过节的人我都怀疑。”
崔落无法接受,“那也不能怀疑陶队,陶队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你……老朱,你该不会是因为从前的事,故意的吧?”
朱建华古怪地笑了一声,崔落心里更不舒服。
虽然朱建华和陶姜的恩怨已经持续很多年,但崔落总以为,他们二人只是不合拍,两个人本质上都是好人,不曾想朱建华竟然会落井下石。
崔落小声埋怨道:“陶队昨晚明明和我们一起喝酒,怎么可能跑出来杀人,老朱真是的。”
沈婉婉安抚道:“清者自清,没关系的。落姐,你看尸体的状态,有些奇怪。”
崔落拧着眉看过去,说:“是挺怪,腹部的匕首应该是致命伤吧,他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看着就跟睡着了似的。除非……”
沈婉婉接过话,“除非他再遇害前就已经是昏迷状态。”
沈婉婉又去检查卧室的窗户。
卧室有被搜寻过的痕迹,据蒋慧宁说,家里有五百块现金和一块手表不见了。
整个家中只有卧室的窗户是开着的,窗台上还有鞋印。
李文家在一楼,并未安装防盗窗,如果李文忘记上锁,凶手便可以自由出入。
从现场的情况来看,似乎是入室盗窃,在遇到主人后将其杀害。
李文家长期没人,会被小偷盯上不奇怪。
可问题是,李文在遇刺前似乎就已经是熟睡状态,若是小偷发现家里有人,直接离开就好,再次还可以大着胆子继续找值钱的东西,为何要直接将李文杀害?
朱建华明白这一点,他将所有人都派出去走访,一整个上午过去,都发现些线索。
沈婉婉跑了一上午,回到队里后,先喝了一缸水。
她来不及多休息,便被朱建华叫过去开会。
市局有会议室,但陶姜嫌麻烦,除非有领导过来,其他会意都在大办公室解决。
朱建华更是如此,说是要开会,他甚至都懒得把小黑板拉过来,还是崔落去准备的。
朱建华懒洋洋地问道:“李文的人际关系都摸透了?”
向东第一个发言,“李文和邻居们关系不错,在李文出事前,邻居们对他的印象很好,都说他看起来是个斯文人,不管遇到谁都笑呵呵打招呼。”
崔落补充道:“我去李文工作的学校,他的同事们评价也是如此,另外,他讲课幽默,管的少,很受学生欢迎。当年李文的情人就是他的学生之一,二人不仅是婚外情,还是师生恋,案发后女方被家里人送出国了。”
“能出国就说明家里条件很不错啊,”邹国栋感慨道,“家里条件好,还要跟着一个老男人,师生恋可真。”
崔落说:“学生对老师有崇拜心里是正常的,就怕老师憋着坏,学生又太天真,不过她一直没有回国,李文的案子应该与她没关系。”
沈婉婉去见了李文的妻子,通常情况下,丈夫、妻子都是被怀疑的对象。
“蒋慧宁和李文是青梅竹马,两家一直交好,从小就定了亲事。蒋慧宁十八岁那年就和李文摆了喜酒,婚后几年生了一个女儿。蒋慧宁称,两人的感情一直很好,但蒋慧宁娘家的邻居说,蒋慧宁的父母一直抱怨女婿,二人似乎总吵架。”
向东补充道:“邻居们提到过,总能听到蒋慧宁和李文打架的声音,而且有几次还看到蒋慧宁脸上有淤青。”
李文与情人相处时,就喜欢动用暴力,与妻子更是如此。
“李文这是家暴啊,”邹国栋说,“对外人好,对自己的女人就换了一副嘴脸,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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