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拉撒路之池我哥痛不欲生》小说免费阅读 lwxs6.cc
大雨倾泻在沼泽之上,为水面带来环环震荡破碎的涟漪。如此恶劣天气,沼泽的能见度堪堪不过几米,在深处绵密的雨幕中,一道人影缓缓站起身来。
人类史上记录在案的身高最高的纯人类是2.43米,但这个影子还没有完全站直身体就已超越此数,若让医学院看见了恐怕会倾尽全院之力说服人签下遗体捐赠协议。
一声惊雷在森林上空炸响,短暂照亮了人影由无数蠕动的藤蔓和树根组成的脸……很好,医学院遗体捐赠协议的威胁短暂解除了,但可千万别让其他非人类研究组织看见。
沼泽怪物走上岸,眼睛在雨中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滂沱大雨在它的眼里是自然宁静温柔的馈赠,但是有一股非自然的力量正在这里肆虐,威胁到了沼泽的安全。
闪电同时照亮了这片沼泽,水草丰茂之地如今泥土翻溅植被倒伏,一片坑洼,像是被挖掘机重工翻掘而过。
入侵者在找什么东西。
天空的黑云中突然降下一道闪电,直直击向沼泽怪物,沼泽怪物抬起头,水下的藤蔓瞬间暴起形成绿色的防护罩将它包围,第一道闪电重重击打在藤蔓球上,震颤不已的藤蔓经受住第一道考验,表面泛起星点漆黑……但第二道第三道雷电接连不断劈来!
雷声隆隆,电闪雷鸣。蔓球终于裂开了,可其中空无一物。爵士自黑云之后现身,长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他下降高度,若有所思地看着沼泽上那片被劈得焦黑的植物碎片。这怪物这么弱么?不太寻常,要知道这里可是对方的主场。俗话说得好,强龙难压地头蛇啊。
在瓢泼的雨中,在爵士的身后,无数的枝条与藤蔓突然出现,把漂浮在半空中的法师狠狠拽下沼泽。沼泽怪物跃出泥底,如猛兽般把法师按倒在地,每一根藤蔓和树枝都在帮它缠绕捆缚敌人,力度随着它的手劲越勒越紧。
“不管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入侵者。”沼泽怪物的眼神带着无机质的冷酷,声音粗粝有如木头倾轧,“沼泽是你的葬身之地。”
斗篷在战斗中被撕扯得破破烂烂,法袍上沾满泥泞和雨水,沼泽怪物卡着爵士的脖子将他举起,尖锐的枝条探出手臂无情地刺入他的皮肤。在深夜的雨幕中,爵士显得格外地狼狈。
被沼泽怪物压制至此地步,他却突然间嗤笑出声,声音在雨夜中显得格外刺耳。
“愚蠢。”他轻蔑地说。
强烈的魔法能量从他的周身环绕而起,橙色的红光烁现迸射!缠绕着他的藤蔓和枝条四炸开来,同时遭受震击的还有沼泽怪物的本体。
爵士后退一步,双手挥动,无数风刃切开雨滴,带着死亡的呼啸贯穿沼泽。沼泽怪物挣扎起来,痛苦地咆哮,一片,两片…它正在被风刃割裂,碎块携雨一同掉入沼泽!
哀嚎,挣扎,簌簌掉落的声响。植物也有痛觉么,爵士漫不经心地想着。
随着局势尘埃落地,雨势也渐渐减弱,一丝熹微的晨光快要从森林尽头升起了。爵士抬起手掌向下压,灼热的气息从土地深处向上翻涌,气泡穿过泥水层咕咚涌起,刚染上一抹晨光气泡便破碎了。
没有了土地守护者的刁难,爵士很快完成了夜间没能完成的翻寻。沼泽在沸腾……不,是地底有东西在升起!沾满泥土的蛇形檐饰与檐口最初显现,随着泥土的剥裂展现出沉睡已久的威严,紧接着是一层又一层的阶梯状平台,泥水沿着平台斜立面缓缓流下,仿佛是千年时光在瞬间流逝。一条石阶延伸到神庙的正门,正门上方的浮雕在晨曦中仿佛苏醒过来。
……这居然是一座印第安风格的金字塔,竟然保存得如此完好,可以想象在六七百年之前它就已经深埋入地底。
毕竟这里是美国,十六世纪时白人冒险家们踏上这片土地,带着小麦、糖果和天花与原住民交换土地与金子,随后的数个世纪,侵略者一直在致力于摧毁印第安人的宗教、文化以及存在本身,没道理放过这样一座精美完好敌方神殿。
赫雷提克坦率承认,他要是侵略者之一,一定会想方设法破坏这种精神图腾的宗教建筑。在宗教分子里这种行为无异于坟头蹦迪,能够最大化让他们采取行动。当然,这些人究竟是会怒血上涌拼死一搏,还是被气得吐血一蹶不振,就看个体差异了…
他站在几百米外树木掩映的山崖上,铁面具满是湿痕,向下淌的水珠从喉结一路滑进紧身衣的领口。他用披风裹着另外一道影子,像是成年鸟类在恶劣天气来临之时用翅膀裹护雏鸟。
塔米斯紧贴着他,把充满植物之死的森林空气深深吸进肺腑里,被青草味刺鼻气息冲得打了个小小的喷嚏。植物受伤时,创口的汁液会散发出这种激烈的气味。
宽厚冷硬的手掌从她的头顶上经过,把兜帽给她戴上了。胸前斗篷的系带有些松垮,赫雷提克手比脑子快,给她解开后想要重新系上,可是始终不得要领。
不管是平衡地锚的兔耳结,还是防止各类装置脱出的八字结,作为刺客,这些打结法可以称得上手到擒来。可是给妹妹系的话,多少要考虑美感吧?
蝴蝶结最合适了,可现在完全没办法在手指间成型。是因为角度或者方向不对吗?能够计算各类弹道、狙击点位的脑子突然不够用,开始打结了。
薄瘦的手覆上他的手,隔着手套只有触感但他却觉得温度酌烫。她握着他的手,轻柔带领他怎么一步步把结系上。好像被施放了什么魔法,这会儿他的手变成不是自己的,身体也有些迟钝得脱离掌控,什么神殿啊敌人啊都抛到脑后了,只有视野还在控制当中。
他僵硬地挪开视线,又移回来。
已经系好了。
她的手放下去,魔法失效了。
他突然体会到什么叫怅然若失。
“……原来是这样啊。”他盯着那个结扣。
妹妹看着他,沉默片刻,低头拉散结扣,把绳带重新递到他面前,“要再试试吗?”
“…………”
原来魔法没有消失。
*
赫雷提克离去的背影隐没在森林清晨迷蒙的雾气之中。临别前,他重新摆弄系带,一向沉郁冷酷的男人,心情似乎由阴转晴,语气出奇温和,叮嘱她留在这里等黑玛瑙的接应。而爵士已经施然消失在殿堂之中。大门向内倒伏,法师开门的手段一如既往的力大砖飞。
塔米斯走下山崖,在森林和沼泽的边缘,眼前唯有一片广阔的平地,沼泽消失了,神殿和其背后的森林沉默的屹立着。
她用脚尖碾了碾脚下的地面,土质坚硬紧实,湿软的沼泽已经完全硬化为焦土,龟裂的深纹牢牢网住棕红色的土地,一截断面平整的深翠枝条半埋半露在土里,是前夜那只怪物的尸体。更多的尸块镶嵌在远方各处,这片硬化的沼泽已经沦为乱葬岗。
那只怪物有点可怜,什么都没做突然就被外来的入侵者碎尸万段。
它会因为死在家中而感到慰藉吗?记忆和现实在死亡前定格入意识的永恒,自此不会被任何事物更改,它永远不会知道栖身之地遭到如此毁坏。至少在死时,美好尚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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