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向前走,夜凌霜变回本身前方探路。眼见着夕阳已经落下帷幕,天边只留下淡色云彩,月亮慢慢浮出,梁慈还没发现有村落人家。
后背的的血还在流淌,刺痛间歇性地袭来,梁慈内心有些焦急,怕是再晚些自己就要流血晕倒,又怕皮肤会溃烂。
幸好夜凌霜飞了回来,说:“不远处有一小庙,里面有人。”
这个消息让梁慈内心宽慰不少,跟着夜凌霜的引路一直走,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一座小庙赫然出现在眼前,门匾上写着:缘来寺。
见到寺院,梁慈内心十分亲切。这三年来,她是逢庙必拜,于是上前扣门。
不久之后,寺院的门被缓缓打开,一位年迈的尼师提着灯出现在门口:“施主,有何贵干?”
“阿弥陀佛,师父,本人访友路过,加上受伤,想投宿一晚。”
老尼师端详了一下梁慈,微微点头,侧身让她进来,梁慈便走了进去。
缘来寺不大,正殿一间,旁边是一座禅房,另一侧也是禅房,寺院里似乎没有别人,只有尼师自己。
“敢问师父如何称呼?”梁慈问。
“贫尼法号慈敬。姑娘怎么称呼?”
梁慈立刻回道:“弟子俗家名字梁慈,皈依佛门19载,法名衍慈。”
慈敬师父听到这些,眼睛一亮,说道:“原来还是我佛门弟子,真是有缘,进来吧,你后背的伤得抓紧时间治疗了。”
梁慈进了一间禅房,这间禅房一看就不是慈敬自己住的,更像是一位少女住的,不过从感觉上,这屋子许久没住过人了。
“衍慈,你的伤不是凡物所伤,不能先上药,应该先泡药浴。”
梁慈现在又累又渴又饿又疼,但也不能让这么一位年迈的老尼来伺候自己,于是忍着难受站起来说:“师父,厨房在哪里,我去烧水。”
老尼呵呵一笑,摇头:“你伤得如此严重,还是休息为好。让你的三个朋友化形进来吧。”
梁慈一惊,这位慈敬师父不是凡俗之流啊。
恰好落在屋檐的三只鸟已经听到了,于是飞下来化成人形走了进来,他们一起拜见了慈敬师父。
慈敬让黄法严去烧水,让夜凌霜飞到附近药圃去买药,让林秀青飞去附近酒家买一些素斋。
等几个人都出去后,慈敬看了看梁慈,说:“你这段缘分可是要翻天覆地的呀。”
梁慈一下子被说中心事,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慈敬笑呵呵地说:“不过呢,诸事天定,也在人为。”
梁慈点点头,她将话题岔过去:“师父,为何这里只有您一人呢,您没有弟子吗?”
慈敬摇头:“我120岁接管了这个破庙,到如今500岁只我一人,从未收过弟子,这期间也几乎没人来过。上一次有人投宿还是二百年前,一对小夫妻私奔被追杀,呵呵。”
“什么?!”梁慈惊讶地站了起来:“您,500岁了?”
“是呀,是呀,几年前就500岁了,过了几年我也没记得了。老了,想往生了。”
梁慈看着眼前的慈敬师父,不可思议地说:“师父说笑了,我看您还硬朗得很,还可以再住世五百年的。”
慈敬闭眼摇头:“就算再活一千年又如何呢,人间也好,仙界也好,也无甚趣味。我早就想舍寿而去了,只是一直未曾遇到机缘。”
梁慈问:“师父在等什么机缘呢?”
“传法脉,听晨钟暮鼓,有人为我在耳边演说西方净土的殊胜妙境。”慈敬师父说到这里,长叹一声,“贫尼等了三百年,才等到你呀,衍慈。”
梁慈瞪大了眼睛:“师父,晨钟暮鼓我可以做,演说净土殊胜我也可以,可我有法脉传承,我又不能留在这里,所以——”
“所以你带来了三个朋友。”慈敬说。
梁慈不知道再怎么说了,眼前这位老人不是普通人,她大概知道了什么。
那边,水已经烧好,药也买回来了,秀青也带回了食物。
梁慈泡了药浴,又擦了药,自觉好了一些,用过斋饭之后,她没有睡意,便披着衣服到院子里看月亮。
她发现慈敬师父的房间还亮着灯,便走过去敲响了禅房的门。
“进来吧。”
梁慈推门而入。
“坐吧,孩子。”慈敬说。
梁慈挨着慈敬坐了下来,说:“看您还没睡,就进来了。”
“我已经很久没睡了,上一次入睡是哪年我也忘记了。”
梁慈对慈敬充满了好奇,这样一位女子,没有家人,没有弟子,就空守着一处寺庙在这僻静的山林之中,还能修得如此寿命,实属难得。
梁慈本欲开口询问,却被慈敬师父自己先开口了。
“我本是这云溪大陆的一位剑修,原名千叶。至今这个大陆上依然还有我的故事。有一年我外出除邪祟,见到人和妖结成的夫妇,生下一个孩子,他们没做过恶也没有带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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