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她吃了什么,呼吸拂在脸庞,尽是那味道。
意识到失态,萧云憬立马侧头避开,结果视线刚离开她的唇,又落到了她胸前。明黄的睡袍质地轻薄,勾勒出少女不够丰满却也圆润的胸部,微微起伏的胸口此刻正对着他。
“咳。”生平第一次,他脸上出现了极不自然的表情。
徐依刚要落笔,听到这声咳嗽,垂下眼,“你说病了,哪里不舒服?”
“我撒谎。”一股难以压制的冲动唆使着他匆匆起身,岂料徐依双腿一收,夹住他腰不让离开。
“为什么骗朕?”这动作如此暧昧,她丝毫没觉得不妥,“朕要亲自批阅奏折,你就这样,还说不是狼子野心?”
说着将手上笔重重搁下,萧云憬吩咐的话她是一个字也没写,倾身上前,恼道:“胆大包天的东西,真以为朕舍不得杀你?”
她一凑前,圆润的胸部正紧紧贴着他的肩膀,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那柔软的触感,饶是八风不动的太傅,心跳也快了些。
“朕在问你话。”
萧云憬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的脸,须臾,笑了笑:“我来,你能自在?”
徐依疑惑。
“你长大了,该学着独当一面。”
定海的事虽说处理的不尽人意,也算尽心,连开官河都想到了。
不错。
徐依被那温柔漂亮的凤眸瞧得心慌,重新握笔在手,明明耳根已经红了,膝盖却没松开半点。
“晚上吃的什么?”萧云憬忽然问。
她握笔时,腰弯得更低,靠他更近。
少女的胸直接贴到了脸上,能清晰的听到急促紊乱的心跳声和……甜腻的奶味。
徐依茫然的看着他,意外他为什么会这么问,“没有吃什么,漠北进贡的奶糕吃了两块。”
怪不得一身奶甜味。
萧云憬见她一脸认真的落笔,忽然有些好笑。
“依依。”
她不耐烦,“干嘛?”
“靠得太近了。”
“你好吵,朕在写东西。”
“吵么?可是你的胸,贴我脸上了。”
细细的落笔声戛然而止,腰间的禁锢也在这一瞬间猛然松开。
他抬头,就看到少女红得滴血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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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时,太傅府。
萧云憬一身黑色睡袍,双手抱臂,懒懒的靠着椅背,闭目小憩。
燕影来后,他也没有睁开眼。屋内的光线并不明亮,照上他的喉结,只见那里上下一动,口中便吐出几个字来:“怎么样了?”
“丞相已经出城朝十里坡的方向去了。”燕影问:“殿下,可要跟着?”洋盗嚣张,丞相恐怕有危险,应该是要跟上去的吧?想到这儿,他紧了紧拳头。
很快,一物抛来,他眼疾手快接住,展开一看,是道明黄绢帛。
“这……”
御令?
再抬头,原本靠着椅背的人已经睁开眼。
“她要活捉金氏。”
燕影重新看向手中之物,不理解,“金氏作乱,祸及多少无辜?这种盗匪逮到就该杀了。”
萧云憬默不作声的敲着腿,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慢慢坐直身子,掌心撑开腿,吩咐道:“去跟着母亲。”
.
燕影走后没多久,柏玉又来了。
这两个身手不凡的人来太傅府都悄无声息,尤其是柏玉,走路完全没声音,如果不是萧云憬也是习武之人,早已被她吓死多回。
“我听到了。”柏玉还是那身黑衣,怀中抱着剑,站在他旁边,没大没小的问,“为什么让那小子跟着王妃?”
比起那点好奇,她更不服,这么重要的任务为什么不让她去?
天天待在宫里看着小皇帝,剑都要生锈了。
说起来,殿下已经很久不派重要任务给她了,她每天唯一要做的,就是保护小皇帝。
小皇帝只要不出来,能有什么危险?
然而不等萧云憬开口,一个念头骤然闪过脑海,她目色一凝:“你怕王妃杀了丞相?”
所以才会让燕影那小子跟着吗?
如此就说得通了,一走多日,燕影确实比她合适。
柏玉不禁感叹:“你那个母亲很有手段,胳膊已经伸到军火司了。”
萧云憬显然也知道这件事,沉默不语。
“小皇帝真蠢,家都要被人偷了,还傻乎乎的喜欢你,我很好奇,”柏玉冲他抬了抬下巴,“你们要好上了,你帮谁?”
其实好不好,他都在帮徐依。
就是萧云憬这人心思缜密,油盐不进,谁也猜不透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柏玉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女剑客更不能理解,“话说回来,你不喜欢她,整天还在那既想又想的,到底要干什么?”
“既想又想?”
柏玉:“你既想杀了她,又拼了命要救她,为什么?”
一向冷言冷语的人,语气中竟多了几分埋怨。
萧云憬定定的望着她,唇边慢慢浮出一丝笑意,轻声道:“你是在替依依抱不平?”
柏玉没吱声。
萧云憬又说:“你似乎很喜欢她?才过没多久,胳膊肘就学会往外拐了?”
“这小皇帝是窝囊了点,还算有情有义,我虽然不喜欢她,但也不讨厌。倒是殿下你,”她转了眸子看来,拍了拍怀中的剑,示意他,“叫我保护她,那你和王妃两个对她干的事又算什么?”
天底下就没有比他还矛盾的人了。
萧云憬又靠向了椅背,好看的长指在腿上一下一下敲击着,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目色有些迷离,怔了一刻才道:“我不否认,有很多时候,看到她的脖子就在眼前时,很想用力握住。”
握住她的脖子,一只手就够了。
柏玉条件反射的抓紧了剑。
“不过,”萧云憬声音很轻,很柔,雅正醇和,无比好听,“真要掐上去时,又舍不得。”
柏玉的手指慢慢松开,“你真不喜欢她?”
不喜欢,舍不得个什么劲?
喜欢,又想握住个什么劲?
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奇怪的男人缓缓开口:“她救过我一命,又陪伴了十二年,我是个人,不是冷血动物。”
这话说得柏玉的冰块脸上都有了三分笑意。
他萧云憬面上比谁都温柔,干的事却一件比一件不冷血,连她这个杀手都自愧不如。
“可她喜欢你喜欢的要死,别忘了,她是皇帝,真用强,你躲得过?”
到时候这叫什么?
太傅被迫从了一个不喜欢的女人,日日困在后宫,以泪洗面。
啧,想想还挺刺激。
萧云憬看向她:“不用操心我的事,丞相去定海,母亲已经知道了。”
以薛琼的性子,知道了,必定会有动作。
柏玉了然道:“我会盯着她。”
“不必。”萧云憬道,“你好好保护徐依。”
又是保护那半根头发都不会少的小皇帝,她能有什么危险?柏玉心里嘀咕了两句,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突然又折回来。
“你跟那个沈,真要成婚?”
柏玉来去通常不是翻窗就是直接用飞的,很少正儿八经用走的,所以她刚刚迈着步伐朝门口走时,萧云憬就知道她还有话。
娶沈月音,可以打消徐依对他的念头,免得上了母亲的套,也能让母亲相信他真的不喜欢那小丫头,不必再费心思。
薛琼有几斤几两他知道。
军火司?
萧云憬扯了扯嘴角。
“对了,”柏玉走前想起最初的问题,不死心又问,“假如你真跟小皇帝好了,她和王妃同时掉下水,你救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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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告病后,萧云憬数日没上朝,从前需要他过目的折子如今皆由徐依亲自批阅。在旁人看来,太傅这是失宠了,裴译最解气,儿子死在他手里,恨不得把他给宰了,可也知道太傅身份地位不同于旁人,要处决此人,只怕难。
裴译跟着先皇打江山,颇受信任,现在先皇不在了,他也不指望后主能体会他的委屈,只求一个公平。可小皇帝的性子他也晓得,说好听点叫温和,难听点就是软弱无能,叫个质子拿捏得死死地。本以为这事要磨上一阵,还打算联合其他人一起上奏弹劾萧云憬,没成想他第二天就告病,听说是被女帝训斥,闹了不愉快,还不许他再插手朝中大事。
消息传到耳中,裴译心里的气总算通了些,接着全府缟素,开始为儿子办丧事。
期间宫里陆陆续续来送过不少药材,说是给裴夫人补身子。裴译欣然接受,还想着这小皇帝也不是不明事理,结果没几天,宫里再来人时,带来一个消息。
“裴将军,”内侍扬起尖细的嗓音,“陛下说了,您刚痛失爱子,夫人又病着了,为防将军您身虚病入,特许您回乡好好养着。陛下还说了——”
内侍正禀报,突然容色一肃,含在口中还未说完的话也倏然而止,看着渐渐逼近的高大身影,指尖一翘,指着那方脸方脸虬须男人,厉声道:“您这是要做做做、做什么?”
反了反了,这是要造反呐!
裴译像没听到似的,一把揪住他的衣襟,目眦尽裂一般:“你说什么!”
内侍早已魂飞魄散,他是知道裴将军的,听说曾徒手撕碎过俘虏,根本就个粗鄙的野人,脾气还特别不好,整天一副别人欠了他钱似的。
想到这儿浑身就止不住发抖,生怕裴译把怒起来把自己给撕了,忙道:“裴、裴裴……”
语出唇齿,话已不音,一句“有话好好说”愣是在舌头里来回滚,就是吐不出来。随行的侍卫见状也只是握紧佩刀,不敢轻举妄动。
裴译就这样死死盯着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内侍一个踉跄,他松开了手。
“陛下这是要我老裴解甲归田了?”
内侍连拍了好几下心口,才抚平噗通直跳的小心肝,心知此时决不能得罪他,赶紧陪着笑脸说:“您想多了,陛下说官衔还在,就是体恤您丧子之痛,夫人又病了,让您带夫人回去散散心。”
官衔在?
裴译冷哼。
人只要一走,麾下的兵就会交与旁人,所谓官衔就只是个虚名。他这一生战功赫赫,可以死在沙场,亦可以解甲归田,但绝不允许自己成了个吃空饷的废物!
然而内侍还陷在恐慌中没缓过神,就见对方冷着脸把那药材盒子一扣,夺过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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