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格认证成功。」

「正在加载系统页面。」

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眼前一阵波动，似是有无形的线，自上而下的扫过他所注视的世界，有那么一秒，视线所及的一切格外清晰，与游戏中某款特殊视野下，特意将建模轮廓勾勒出来一般，让宋逸禁不住再次怀疑起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下一刻，燕唱月停在他面前，男人的身躯挡住大半的风，再次伸手拥抱他时，他没有再躲闪，也没有避让的空间，只是慢半拍想，啊，正装果然更厚实，更暖和。

这个世界应当是真实的，至少燕唱月是温暖的。宋逸又在心里告诉自己。

他们在月光下拥抱，宋逸悄悄关掉诺亚方舟的更新提示，直到一声马叫打破沉默，宋逸下意识从护栏上跳下来，整个人撞向燕唱月，燕唱月没有躲闪，自然地抱起他，与下飞机时一样的姿势，向电梯口走去，还对跑过来的黑炭说：“睡醒了？那我们回去了喔？”

语气温和，带有询问，但不多，先是一点都不处理黑炭的情绪，它眼里的火还冒着，但这是正确的，那火现在只是冲着宋逸，完全是针对夺走自己宠爱的人，真来燕唱月来处理，反而是插手宋逸和黑炭的较量了，偏袒哪边都只是加深冲突。

况且……燕唱月在经过时，摸下黑炭的脑袋，黑炭就瞬间想不起刚才的不爽了，一步一跳的跟上主人的脚步。

宋逸正要跳下去，目睹到眼前的场景，像是收到到信号，暗自摇头，在心里腹诽小马好哄，完全不思考自己与马的区别，反而侧身搂住燕唱月的脖颈，一声不吭地将脑袋埋到对方颈窝位置，顺势装起无辜来。

他不去与黑炭搭话，已经是不惹麻烦，还能趁机查看加载的进度，这么一看，宋逸就松了口气，纯粹是他多担心，才下载13%而已，又是漫长的等待。

夜色渐深，大厦内的亮光逐渐熄灭，宋逸靠在燕唱月身上，不再盯着更新，在摇晃中，慢慢合上眼，听着脚步声和微风，不知不觉又被困意抓住，一头栽进梦中。

又是那片星海，宋逸漂浮在其中，模糊记起在高楼上看到的灯火，想起那时所思考的事，也忽然记起飞机上的梦，是同样的星海，他陷入其中，舒适和安逸包裹住身躯，仿如在羊水中入睡，他在清醒的时候，丝毫没有上次的记忆，如今再去想，也只能抓住模糊的痕迹，那时残留的感受在褪去，他努力去回忆，也难以再触碰。

慢慢的，他的意识更模糊，在大脑空白前，他听到细微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掺杂着气泡破碎的声音，隔着水流声，稀稀索索的声响，听得不具体，只是他下意识觉得，是有谁、有什么东西，在说些什么。

在他竭力去分辨声音时，幽灵般的生命飘动着，慢慢停在原地，仰望着半透明的屏幕，在眼窝的位置只剩下骷髅般的凹陷，此时，一个个空洞对着屏幕，像在进行某种“注视”一般，屏幕上是大片的黑暗，他的身躯投放在屏幕中央，悬浮在周围的文字跳动着，字体的颜色在黑与红之间反复变化，每个“幽灵”都在晃动，发出细微的声音，即使有大概的人形，比起人累，也更像是聚在一起的蜂群，依靠抖动传递信息。

只是声音太过杂乱，祂们在讲话，祂们都在讲话，嘈杂的声音越发响亮，屏幕上的黑暗几乎要淹没宋逸的身躯，警报声再次响起，这次展示的画面没变，黑暗在循序消退，宋逸的轮廓重新清晰，幽灵的声音逐渐重叠，祂们发出共同的呼唤。

画面中的场景，逐渐变为空白，沉睡中的宋逸，漂浮在空中，从他后颈延伸出的线，被斩断，垂下的尾端向下，再向下，正要扎根进土地中。

文字的颜色停止变化，是鲜艳的红，祂们安静一瞬，重新开始飘动，屏幕上的画面跟着变化，宋逸的身影从上方消失。

宋逸从“梦”中脱身，跌入更深的睡眠里，绷紧的身体颤抖着，还是试图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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