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热浪如同巨兽的呼吸,贪婪地啃噬着曜雪玥星的每一寸土地。曾被视为宇宙明珠的冰雪大陆,此刻正被赤日无情炙烤,往日晶莹剔透、泛着幽蓝光泽的冰川,像一块在烈火中融化的巨型水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
北极大帝曦风立于幻雪城堡的瑀彗大殿顶端,一袭白袍在热浪中猎猎作响,却难掩他紧锁的眉头与眼中的忧虑。他的面容冷峻如冰雕,银发在烈日下泛着冷冽的光泽,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此刻倒映着下方正在崩塌的冰宫。曾经巍峨壮观的冰宫,如今在热浪的侵袭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琉璃般的冰棱接连坠落,每一次坠地都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飞溅的冰晶折射出末日般的冷光,仿佛在为这个曾经辉煌的帝国奏响挽歌。
“哥哥!”一声焦急的呼唤打破了死寂。雪姬公主苒苒一袭白裙,发丝如瀑,赤着脚飞奔而来。她的面容清丽脱俗,眼眸如星辰般明亮,此刻却布满了担忧与恐惧。“国师说,那团‘太阳之焰’正在不断膨胀,我们的护城结界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曦风转身,看着妹妹因奔跑而泛红的脸颊和急促的呼吸,心中涌起一阵心疼。他伸手轻轻擦去她额间的汗珠,沉声道:“别慌,我会想办法。”然而,他的声音虽然沉稳,紧握的双拳却暴露了内心的不安。
远处,国师佝偻着身躯,颤抖的双手紧握着龟裂的星盘。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沟壑,此刻每一道皱纹都仿佛刻满了绝望。他浑浊的双眼望着天边那团仿佛要将天穹烧穿的“太阳之焰”,喃喃自语:“预言中的劫数,终究还是来了……千年前的星象预示,当太阳之焰降临,冰雪大陆将迎来灭顶之灾。而我们,却毫无还手之力……”
雪姬听了国师的话,身子不由得微微颤抖。她看向哥哥,眼中满是无助:“难道我们真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幻雪帝国毁灭吗?”
曦风沉默片刻,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不,我不会让帝国毁在我手中。就算是逆天改命,我也要找到解决的办法。”他望向远方正在消融的冰川,心中暗自下定决心,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要守护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守护他的子民和妹妹。
此时,一阵热浪袭来,卷起地上的冰晶,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晶莹的弧线。冰宫的呻吟声愈发沉重,仿佛随时都会轰然倒塌。而在这片末日般的景象中,一场关乎幻雪帝国存亡的冒险,才刚刚拉开序幕……
刃雪城上空漂浮的冰晶穹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细碎的冰沫如同银河倒悬,簌簌落在雪皇雪曦的湛蓝色冕服上。这位执掌幻雪帝国的女王伫立在瑀彗大殿的观景台,垂落的冰棱珠帘在她身后折射出幽蓝的光晕,却掩不住她眼底翻涌的惊涛。
"母后!结界又崩了三处!"曦风踏着正在融化的冰阶疾步而来,雪白衣摆掠过之处留下蜿蜒的水痕。他银发间凝结的冰晶随着急促的呼吸簌簌坠落,手中攥着的玄冰令符已泛起细密裂纹,"西北冰原的千年冰魄阵...彻底失效了。"
雪曦指尖抚过染霜的栏杆,鎏金护甲在高热中腾起袅袅白雾。她转头望向倚在玉柱旁的廉贞王子,对方正用素白衣袖擦拭着一柄冰剑,淡色唇瓣抿成冷峻的弧线:"当年若不是你执意封印雪渊,如今何至如此?"
廉贞王子的动作顿了顿,剑身上凝结的霜花瞬间消融。他抬眸时,眼尾那抹雪色胎记在热浪中忽明忽暗:"你明知雪渊封印一旦解开,整个大陆都会被暗冰吞噬。"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轰然巨响——东南方的冰塔轰然倒塌,飞溅的碎冰如同利刃,将下方巡逻的冰卫甲胄割裂出蛛网状的裂痕。
寝宫内,雪姬跪坐在融水漫延的冰毯上,白裙下摆早已洇湿。她指尖抚过母亲留给她的月神冠,珍珠坠子在高温中渗出细密水珠。贴身丫环朴水闵举着冰晶扇拼命扇风,熹黄色裙摆被热浪掀起:"公主殿下,您的鲛绡裙要化了!"
"化了便化了。"雪姬突然攥紧月神冠,冠顶的夜明珠在高热中发出幽蓝的光,映得她瞳孔泛起银霜,"我去求母后重启雪渊封印。"
"不可!"曦风破门而入,额发被汗水黏在苍白的脸颊上。他扯下颈间的雪蚕丝巾为妹妹擦拭额头,却发现丝帕刚触到皮肤就蒸腾起白雾,"雪渊封印牵扯三界平衡,你忘了当年父亲..."
"可难道要看着子民变成冰水吗?"雪姬猛地抬头,发间散落的冰晶划破曦风手背,"哥哥你总说会保护大家,可现在冰川都要流进王宫了!"
话音未落,整座归渔居突然剧烈震颤。曦风本能地将妹妹护在怀中,头顶的冰雕吊灯轰然坠落,却在触及两人的瞬间被一道湛蓝光幕震碎——雪曦踏着碎冰而来,冕服上的冰凰纹章泛着刺目冷光,"够了!即日起,曦风去镇守北境冰墙,雪姬随我参透星盘预言。"
廉贞王子突然将冰剑插入地面,剑身激起的冰雾暂时驱散了热浪:"我与你们同去。"他望着妻子眼底的血丝,素来淡漠的声音难得染上温度,"这次...换我站在你身前。"
窗外,"太阳之焰"又膨胀了三分,将整片天空染成妖异的赤红色。雪姬透过曦风的肩头,看见母亲转身时,湛蓝色冕服下摆正在飞速消融,如同一片即将融化的海洋。
当风涧澈的冰龙载着叶萦冲破热浪降落在瑀彗大殿前时,琉璃冰砖上的融水正顺着沟壑汇成溪流。这位身着靛蓝锦袍的冰帝甩了甩肩头凝结的冰晶,衣摆处暗绣的蛟龙图腾在高温下若隐若现,"曦风!叶萦观测到太阳之焰的核心有暗物质波动。"
叶萦踩着墨绿色拖地长裙轻盈跃下龙背,发间月长石发簪却在触及热浪的刹那渗出细密水珠。她攥住裙摆避开地上的融冰,苍白的脸颊因焦急泛起红晕:"我在星象仪中看到,若不阻止暗物质侵蚀,三日后太阳之焰将吞噬整个玥星轨道。"
曦风正将玄冰碎片嵌入龟裂的护城结界,闻言猛地转身。他白袍下摆沾满泥浆,原本束发的银冠歪斜地挂在发间,露出额角被冰晶划伤的血痕:"暗物质?难道与千年前封印雪渊的..."
"哥哥!"雪姬的惊呼打断了他的话。小闵儿拽着主人的白裙在融水中深一脚浅一脚地奔来,熹黄色裙摆沾满泥浆,"碧雪寝宫的冰床塌了!"她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沉闷的轰鸣——承载着千年寒冰的冰脉开始崩裂,裹挟着碎冰的洪水如猛兽般冲向刃雪城。
叶萦迅速展开墨绿色披帛,织金云纹在空中绽开结界。她指尖划过星图,冷汗顺着下颌线滴落在衣襟:"不行,这样撑不了多久!"风涧澈立即抽出冰刃,靛蓝灵力在刃尖凝聚成盾,却在接触洪水的瞬间发出刺耳的嘶鸣。
雪姬突然摘下月神冠,夜明珠在她掌心泛起幽蓝光芒。她望向曦风,眸中倒映着逐渐崩塌的冰宫:"启动星陨大阵吧。虽然会耗尽王室所有灵力,但或许能暂时压制太阳之焰。"
"不行!"曦风与风涧澈异口同声。冰帝的冰盾出现第一道裂痕,他却依然咬牙维持:"星陨大阵需要王室血脉献祭,你疯了?!"叶萦的结界开始扭曲变形,墨绿色裙摆已经被洪水浸透,她冲雪姬喊道:"你若启动大阵,整个王室都会..."
话音被更剧烈的震动淹没。雪姬看着小闵儿被融水冲倒,又倔强地爬起来继续为她提着裙摆,突然想起儿时在茉莉花田丘玩耍的场景。那时的冰川晶莹剔透,哥哥会用冰雕变出兔子逗她开心,风涧澈和叶萦总在梧桐树下切磋法术。
"我意已决。"雪姬将月神冠按在曦风掌心,冰凉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颤,"哥哥,你说过要守护所有人。这次...换我来守护你。"她转身时,白裙扬起的弧度在热浪中划出凄美弧线,发间的碎冰折射出万千冷光,如同最后的星辰。
热浪裹挟着焦糊味扑面而来,叶萦的墨绿色裙摆突然腾起青烟。风涧澈瞳孔骤缩,靛蓝灵力如潮水般涌入手心,将她整个人护在冰盾之下。冰晶与热浪相撞发出刺耳的爆裂声,他咬牙转头,对曦风喊道:“你们快走!这暗物质侵蚀比我想象的更邪门!”
雪姬攥着浸透冰水的白裙,珍珠绣鞋早已融化变形。她望着远处被热浪扭曲的地平线,那里漂浮着数以万计的冰晶残骸,像极了小时候哥哥为她放的那场冰烟花。小闵儿突然拽住她的手腕,熹黄色衣袖不知何时染上了暗红血迹:“公主殿下!您的脚踝!”
曦风几乎是瞬间闪到妹妹身边,苍白的指尖抚过她脚踝处的灼伤。雪姬这才发现,方才被洪水溅到的皮肤正冒着诡异的紫烟。“别动。”他声音沙哑,掌心亮起霜色微光,却在触及伤口的刹那被一股暗力弹开。
叶萦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墨绿色披帛上晕开点点血渍。她强撑着维持结界,却见风涧澈额间青筋暴起,冰盾表面的裂痕如蛛网般蔓延。“澈,别硬撑了...”她话音未落,冰盾轰然炸裂,滚烫的气浪将两人掀翻在地。
雪姬的月神冠突然剧烈震颤,夜明珠迸发出刺目蓝光。她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母亲在星盘前枯坐的背影,父亲擦拭冰剑时欲言又止的眼神,还有...曦风将最后一块冰魄塞进她掌心时,眼底倒映的星光。
“把灵力注入月神冠!”她突然将冠冕抛向空中,白裙在热浪中猎猎作响,“星陨大阵需要引子,我来当!”
“绝对不行!”曦风的嘶吼混着风涧澈的怒吼同时响起。冰帝浑身浴血地撑起半截身子,靛蓝锦袍碎成布条,“你若献祭,玥星会彻底...”
“那你们说还有什么办法?!”雪姬转身时,泪水在眼眶中瞬间蒸发,“看着子民变成血水?看着茉莉花田烧成灰烬?”她望向曦风,那双眼眸像极了幼时总在她噩梦时亮起的寒星,“哥,这次让我保护你...就像小时候你总把最后一口冰晶糕留给我那样。”
小闵儿突然扑过来死死抱住她的腿,熹黄色衣衫下的身躯在颤抖:“公主殿下要去,小闵儿就陪着一起去!反正...反正我们是要永远在一起的!”
叶萦艰难地撑起身,墨绿色裙摆下渗出的血已被高温烤成黑痂。她望向风涧澈,在他欲言又止的眼神中读懂了一切。“我们帮你。”她抬手召出星图,指尖在破损的结界上划出古老符文,“星陨大阵需要四个方向的灵力牵引,我和澈守东南,曦风你...”
“我守西北。”曦风突然扯开染血的白袍,露出胸口的冰纹烙印,那是王室传承的守护印记,“但雪姬,你若敢死...”他声音哽咽,银发在热浪中疯狂翻涌,“我就把太阳之焰撕碎,把三界都拖进永夜!”
雪姬微笑着伸手触碰他冰凉的脸颊,指腹传来的温度却比记忆中灼热百倍。远处,太阳之焰正化作巨大的漩涡,暗物质凝成的锁链开始撕扯玥星的大气层。而在即将崩塌的刃雪城上空,四股不同颜色的灵力冲破热浪,在月神冠的蓝光中交织成最后的希望。
月神冠悬浮在半空,蓝光如涟漪般扩散,却在触及太阳之焰的刹那被炙烤得扭曲变形。雪姬赤足踩在滚烫的冰面上,白裙边缘开始碳化,她强撑着将灵力注入冠冕,忽然听见小闵儿撕心裂肺的哭喊。
“公主小心!”
暗物质凝成的锁链如毒蛇般穿透结界,直取雪姬后心。千钧一发之际,曦风的白袍化作漫天雪蝶,他整个人化作流光挡在妹妹身前,锁链狠狠贯穿他的左肩,溅起的血珠在空中瞬间蒸发。
“哥哥!”雪姬的灵力剧烈震荡,月神冠迸发出刺目光芒。曦风单膝跪地,染血的右手却依然稳稳托住她的腰肢:“别分心...我答应过要护你...”他苍白的唇角溢出黑血,眼中却燃着固执的光。
风涧澈的冰龙突然发出悲啸,靛蓝灵力凝成的龙身正在被暗物质蚕食。冰帝挥剑斩断缠住龙尾的锁链,蓝色锦袍下的皮肤浮现出冰晶纹路——那是过度使用灵力的反噬。叶萦踉跄着扶住他,墨绿色裙摆扫过满地融水,指尖在星图上划出最后一道符咒:“澈,东南方位交给我...”
“说什么傻话!”风涧澈猛地将她护在怀中,冰刃迎上扑面而来的暗物质洪流,“我们一起...”话音未落,冰龙发出哀鸣,庞大的身躯轰然坠地,激起的气浪将两人掀飞数十丈。
小闵儿死死攥着熹黄色裙摆,指甲缝里渗出鲜血。她突然冲向雪姬,将怀中珍藏的冰晶盒狠狠砸向暗物质锁链。那是雪姬送她的生辰礼物,此刻绽放出纯净的蓝光,暂时逼退了侵蚀。“公主快走!去启动大阵!”小侍女的声音尖锐而决绝,“小闵儿就算化成灰,也要守在这里!”
雪姬望着曦风染血的银发,望着风涧澈与叶萦在暗物质风暴中相互扶持的身影,望着小闵儿倔强的笑脸,泪水在眼眶里沸腾。她深吸一口气,将全部灵力注入月神冠,白裙化作漫天雪絮:“以月神之名,启!”
天地间响起古老的吟唱,四道灵力光柱冲天而起。曦风的冰蓝、雪姬的银白、风涧澈的靛青、叶萦的墨绿,在太阳之焰下交织成绚丽的光网。然而暗物质却如活物般疯狂反扑,锁链缠绕上雪姬的脚踝,灼痛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抓住我!”曦风强忍剧痛,灵力凝成的冰桥延伸向她。他望着妹妹眼中倒映的太阳之焰,突然想起儿时在茉莉花田,她追着冰蝶奔跑的模样。那时的阳光温柔,不像此刻这般灼人骨髓。
雪姬伸出手,指尖即将触及哥哥掌心的瞬间,暗物质锁链突然暴涨,将她狠狠拖向太阳之焰的漩涡。她最后的意识,是曦风撕心裂肺的呼喊,是小闵儿纵身跃入火海的身影,是风涧澈与叶萦并肩作战的背影,还有...那朵永远无法盛开的茉莉冰花。
雪姬被暗物质锁链拖向漩涡的刹那,曦风的冰桥轰然炸裂。他不顾一切地纵身跃入火海,银发在高温中泛起血色,白袍下摆燃烧成灰烬。风涧澈与叶萦同时挥出灵力,靛蓝与墨绿交织成网,试图将她从深渊边缘拽回。
“别过来!”雪姬的声音混着暗物质的嘶吼传来,白裙已被灼出无数破洞,“大阵不能停!”她突然咬破舌尖,将带血的灵力注入月神冠,蓝光暴涨的瞬间,暗物质锁链发出刺耳的尖啸。小闵儿挥舞着烧得焦黑的衣袖扑来,熹黄色的布料在空中碎成齑粉,却死死抱住雪姬的腿:“小闵儿说过,要永远陪着公主殿下!”
叶萦的星图在暗物质侵蚀下片片崩解,墨绿色裙摆早已化作缕缕青烟。她强撑着将最后一道符咒打入风涧澈后背:“东南交给我,你去帮曦风!”冰帝回头时,正看见恋人苍白的脸上绽放出绝美的笑,那笑容比他们初见时在梧桐树下的月光更温柔,也更决绝。
“叶萦!”风涧澈的怒吼被暗物质的轰鸣吞没。他手中冰刃劈出千百道蓝光,却见叶萦的身影在灵力风暴中逐渐透明——她正将自己的神魂融入结界。墨绿色的光芒如藤蔓缠绕住暗物质锁链,为曦风开辟出一条通路。
曦风终于抓住雪姬的手,暗物质灼烧着他的皮肤,却不及心口的剧痛万分之一。他看见妹妹发间的碎冰正在融化,那双曾倒映过无数星辰的眼眸如今布满血丝:“哥,放手吧...大阵需要我...”
“我偏不!”曦风将她死死护在怀中,冰纹烙印在胸口疯狂跳动。他想起儿时雪姬怕黑,总蜷在他怀里数冰晶;想起她第一次变出冰蝶时,眼里比星辰更耀眼的光。暗物质锁链穿透他的后背,剧痛中他却笑了,笑容带着年少时的轻狂:“当年说要护你一世,就算坠入永劫,我也说到做到!”
风涧澈的冰龙残躯突然爆发出最后的力量,靛蓝灵力化作巨网笼罩天空。冰帝浑身浴血地落在曦风身侧,蓝色锦袍下的皮肤开始皲裂如冰:“要疯一起疯!”他挥剑斩断缠绕的锁链,“叶萦在拼命,我们岂能先退?”
雪姬感受着哥哥颤抖却坚定的怀抱,看着风涧澈染血的笑容,泪水滚烫地滑过脸颊。小闵儿的身体正在消散,却仍紧紧攥着她的裙摆,熹黄色的碎片在空中拼成小小的茉莉:“公主殿下...要赢啊...”
太阳之焰突然剧烈震颤,暗物质凝成的漩涡发出不甘的咆哮。月神冠的蓝光与四道灵力光柱融合,在末日般的天空中,绽放出比任何时候都耀眼的光芒。
炽烈的光芒中,叶萦的身形愈发透明,墨绿色的灵力如游蛇般缠绕在暗物质锁链上。她望着风涧澈浴血奋战的身影,想起初遇时他在梧桐树下为她接住坠落的月长石发簪,那时的少年嘴角还带着不羁的笑。如今,他额前的碎发被血与汗黏在苍白的脸上,眼中却燃烧着比太阳之焰更炽热的执着。
“澈,活下去。”叶萦轻声呢喃,将最后的神魂注入结界。墨绿色的光芒暴涨,在暗物质群中撕开一道裂缝。风涧澈转头,只看见恋人消散前那抹温柔的笑,像极了他们在月光下互诉衷肠的夜晚。他发出一声悲啸,手中冰刃的光芒暴涨三倍,靛蓝色的灵力如潮水般汹涌而出,将周围的暗物质尽数碾碎。
曦风抱着雪姬,后背被暗物质锁链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但他恍若未觉,只是低头凝视着妹妹逐渐失去血色的脸庞。雪姬的白裙已残破不堪,发间的碎冰尽数融化,唯有眼中的倔强依旧:“哥,大阵的核心...在太阳之焰的中心...”
“我知道。”曦风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冰纹烙印在胸口疯狂流转,“就算粉身碎骨,我也会带你到那里。”他想起幼时雪姬生病,自己彻夜未眠为她采集晨露制成冰晶,那时她攥着自己的手指说:“哥哥是苒苒的太阳。”如今,他却要带着她去对抗真正吞噬一切的烈日。
小闵儿的身形即将消散,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将一个冰晶吊坠塞进雪姬手中,那是她们初遇时雪姬送她的礼物:“公主殿下...以后小闵儿不能再帮您梳头了...”话未说完,熹黄色的身影便化作点点微光,消散在热浪中。雪姬紧紧攥着吊坠,泪水夺眶而出,却在触及脸颊的瞬间蒸发。
此时,风涧澈挥剑斩开重重阻碍,来到曦风身边。他的蓝色锦袍破破烂烂,浑身是伤,眼中却闪着决然的光:“一起!”三人并肩,朝着太阳之焰的核心冲去。而在他们身后,叶萦消散的灵力化作漫天星斗,与月神冠的光芒交织,暂时抵挡住暗物质的疯狂侵蚀。
天空中,四道灵力光柱愈发耀眼,却也摇摇欲坠。玥星的冰川仍在加速融化,汹涌的冰水淹没了曾经繁华的街道,却淹不灭四人眼中的坚定。每前进一步,都要承受暗物质与高温的双重灼烧,他们的皮肤皲裂,衣衫褴褛,但谁也没有停下脚步。
“雪姬,抓紧我。”曦风将妹妹护在怀中,感受着她微弱的呼吸。他知道,这或许是他们最后的旅程,但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就不会放弃。风涧澈挥舞着冰刃,在前方披荆斩棘,每一次挥砍都带着对恋人的思念与复仇的怒火。
太阳之焰的核心近在眼前,那里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高温与恐怖的暗物质能量。雪姬强撑着精神,将灵力注入月神冠:“哥,风涧澈,等我启动大阵...”她的声音虚弱却坚定,仿佛回到了儿时,那个倔强地要学会冰雕的小女孩。
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刻,四人心中都有着各自的牵挂与信念。曦风为了守护妹妹,风涧澈为了替恋人完成心愿,雪姬为了拯救子民,而小闵儿消散前的笑容,也成为了他们坚持下去的动力。玥星的命运,此刻就系在他们身上,在这冰雪融化、末日将至的时刻,他们能否创造奇迹,仍是未知之数。
当三人踏入太阳之焰外围时,空气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曦风的白袍寸寸碳化,露出布满裂痕的皮肤,那些纹路里渗出的血珠还未滴落便化作青烟。他怀中的雪姬白裙几乎只剩焦黑的布条,发间最后一片冰晶在触及烈焰的刹那,折射出虹光后彻底消散。
“小心!”风涧澈突然横臂将两人扫开。暗物质凝成的长矛擦着曦风耳际飞过,在地面灼出深不见底的黑洞。冰帝的蓝色锦袍已看不出原本色泽,破损的衣摆下,皮肤表面浮现出蛛网状的冰裂纹,那是灵力透支即将反噬的征兆。他却笑着抹去嘴角的血,眼中跳动着近乎疯狂的光:“叶萦说过,暗物质核心有弱点...”
雪姬突然剧烈咳嗽,掌心摊开的月神冠开始发烫。夜明珠表面浮现出血色纹路,将她苍白的脸映得诡异妖冶:“是星轨...太阳之焰在模拟玥星的运行轨迹。”她想起幼时与曦风在归渔居观星,哥哥指着夜空说星辰轨迹藏着万物法则,此刻那些知识在剧痛中翻涌,“只要打乱它的节奏...”
话音未落,暗物质如潮水般涌来。曦风的冰纹烙印迸发刺目光芒,他单膝跪地撑起结界,冰蓝色的屏障在烈焰中发出垂死的嗡鸣。“风涧澈!带她去核心!”他转头看向妹妹,银发已被血黏在脸颊,“苒苒,记得我们在茉莉花田的约定吗?”
雪姬瞳孔骤缩。十二岁那年,他们曾在暴雨中守护一株将被冲毁的茉莉,曦风说:“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护住你想守护的东西。”此刻她咬住颤抖的唇,将灵力注入月神冠的手却稳如磐石:“哥,这次换我来护着你。”
风涧澈挥剑劈开暗物质洪流,靛蓝灵力所过之处,空气扭曲成漩涡。他突然想起叶萦消散前最后一句话——“去看我们没看完的极光”。冰帝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染血的手指在剑柄上攥出深深的凹痕。当他转身时,身后的灵力屏障轰然倒塌,暗物质锁链如毒蛇般缠住他的脚踝。
“别管我!”风涧澈将雪姬往前一推,冰刃斩断自己的袍角,“快走!”墨绿色的光芒突然从暗物质深处亮起,叶萦消散的神魂竟在星图碎片中凝聚成虚影。她的长裙早已破碎,发丝凌乱却依旧温柔:“澈,东南方位的灵力...我替你续上了。”
雪姬踉跄着扶住月神冠,感受到大阵核心传来的召唤。她回头望去,曦风正以血肉之躯抵挡暗物质浪潮,风涧澈与叶萦的虚影并肩作战,靛蓝与墨绿的光芒在烈焰中交织成最后的希望。而在记忆深处,小闵儿举着冰晶盒蹦跳的模样与眼前惨烈的场景重叠,熹黄色的残影掠过她染血的指尖。
太阳之焰的核心处,暗物质凝成的星轨正在疯狂运转。雪姬将月神冠高高举起,白裙在热浪中彻底化作灰烬,露出腰间母亲所赠的银月纹章。“以月神之名,逆改星轨!”她的嘶吼混着阵法启动的轰鸣,夜明珠爆裂的蓝光中,玥星的命运齿轮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月神冠爆裂的蓝光中,雪姬的银月纹章突然迸发璀璨光芒,无数道月光自她周身倾泻而出,在暗物质凝成的星轨上织就一张光网。她的发丝根根倒竖,在空中肆意飞扬,苍白的脸上却带着决绝的笑,仿佛回到了儿时在茉莉花田第一次成功施展法术时的模样。
曦风看着妹妹单薄的身影在烈焰中摇曳,心如刀绞。他不顾暗物质的侵蚀,奋力挥舞着手中的冰剑,试图突破重围去到她身边。白袍早已破碎不堪,露出伤痕累累的胸膛,每一道伤口都在滋滋冒着青烟,可他眼中只有雪姬的身影。“苒苒!”他的呼喊被淹没在阵法启动的轰鸣声中,声音里满是担忧与心疼。
风涧澈与叶萦的虚影并肩而立,靛蓝与墨绿的灵力交织,在暗物质浪潮中开辟出一条道路。冰帝看着恋人虚幻的面容,想起过往无数个并肩看极光的夜晚,那些温柔的时光此刻却如利刃般刺痛他的心。“叶萦,这次我们一定能...”他的话语被暗物质的嘶吼打断,手中冰剑挥出的灵力却更加凌厉。
叶萦的虚影轻轻摇头,眼中满是眷恋与不舍:“澈,能再与你并肩作战,我已无憾。”她的身影开始变得愈发透明,墨绿色的灵力却越发汹涌,“去帮曦风,大阵不能有失!”说完,她的虚影化作一道流光,融入风涧澈的灵力之中,为他注入一股强大的力量。
小闵儿消散前留下的冰晶吊坠在雪姬手中发烫,仿佛在为她加油鼓劲。雪姬想起往日与小闵儿在碧雪寝宫嬉笑玩闹的场景,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却在脸颊上蒸腾成雾。“小闵儿,我一定会成功的。”她轻声呢喃,将全部的灵力与信念都注入月神冠。
太阳之焰的核心开始剧烈震颤,暗物质凝成的星轨在月光光网的冲击下出现一道道裂痕。然而,更强大的暗物质能量从裂缝中喷涌而出,如黑色的潮水般朝着雪姬涌来。雪姬咬紧牙关,银月纹章光芒大盛,试图抵挡住这股恐怖的力量。
曦风和风涧澈终于突破重围,来到雪姬身边。曦风毫不犹豫地挡在妹妹身前,冰纹烙印光芒暴涨,与暗物质展开激烈的对抗。风涧澈则挥舞着冰剑,靛蓝灵力如狂风暴雨般击打着暗物质,为雪姬争取更多时间。
“哥,风涧澈,谢谢你们。”雪姬的声音虚弱却坚定,“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灵力在不断消耗,可她依然强撑着维持阵法。远处,玥星的冰川仍在融化,冰水汇成的洪流席卷着一切,而他们三人,在这末日般的景象中,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守护着最后的希望。
暗物质凝成的浪潮拍在曦风后背,他闷哼一声,冰纹烙印的光芒瞬间黯淡。雪姬看着哥哥颤抖的脊背,发现那些蔓延的暗物质纹路正顺着他的经脉向上攀爬。风涧澈的冰剑突然崩裂,靛蓝灵力溃散的刹那,暗物质如蛛网般缠住他的脖颈。
“用这个!”雪姬扯下腰间银月纹章,光芒暴涨的瞬间,三人周身浮现出古老的月神符文。她想起母亲雪曦曾说过,这枚纹章凝聚着历代月神的精魄,“哥哥,风涧澈,把灵力注入符文!”
曦风转身时,银发已被血浸透,苍白的脸上却扬起熟悉的温柔笑意:“别怕,苒苒。”他染血的手掌贴上银月纹章,冰蓝色灵力如溪流注入其中,后背的暗物质纹路却仍在侵蚀,“小时候你被冰棱划伤,哭着说疼,我就想把世间所有危险都挡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风涧澈艰难地扯开缠在颈间的暗物质锁链,蓝色锦袍下的皮肤结满冰霜。他想起叶萦消散前最后的眼神,将残余灵力狠狠注入符文:“叶萦说过,玥星的极光应该由活着的人去看。”话音未落,暗物质突然化作千万道尖刺,穿透他的左肩。
雪姬的泪水在高温中化作雾气,月神冠的碎片悬浮在她周身,拼凑成半透明的光盾。她望着逐渐透明的双手,想起小闵儿总说她的掌心最温暖,如今却冷得像千年玄冰。“小闵儿,你看,我们快成功了...”她喃喃自语,将最后的灵力凝成月光箭矢,射向暗物质核心的星轨裂缝。
此时,玥星地表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曾被冰雪覆盖的茉莉花田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沸腾的泥浆;梧桐树街的古树在热浪中轰然倒下,燃烧的枝干坠入洪水。刃雪城的残垣断壁间,雪皇雪曦与廉贞王子正率领残存的冰卫加固结界,雪皇湛蓝色的冕服早已染满血污,廉贞王子的素白长袍也被暗物质腐蚀出大片焦痕。
“母亲!”雪姬的呼喊穿透层层热浪。她看见雪曦抬起头,那双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眼睛里,盛满了骄傲与心疼。雪皇举起权杖,将最后的灵力化作光束射向太阳之焰,廉贞王子紧随其后,素白衣袖翻飞间,祭出了守护王室千年的冰魄。
暗物质核心的星轨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雪姬的身体开始消散,化作点点银芒融入月神符文。曦风发疯似的想要抓住她,却只触到一片冰凉的月光:“苒苒!不要!”他的嘶吼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恐惧,仿佛又回到儿时,在冰湖里捞不起沉底的妹妹。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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