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跟你说了,瞎眼的狼妖活不了多久,你那柄风雪剑这么厉害,还担心杀不死它?”
白枕慢悠悠跟在洛秽身后,目光总是向女子腰间佩剑看去。
“放虎归山,终是不妥。”洛秽转头问身后少年:“你为何跟着我?”
“这不是怕你落入陷阱吗?魔族可是很狡诈的哦。”
洛秽:“……”
她堂堂长凌宗首徒,还需要一个金丹符修帮忙?
白枕见少女冷冰冰,也不畏惧,厚着脸皮帮忙翻尸体、拉家常。毕竟,晚上,她就会成为他的盘中餐。
“你不害怕吗?”洛秽被聒噪的少年吵得耳朵疼,想让他闭嘴。
“怕啥。”白枕悠然翻着尸体,好似在翻自家土里白菜。
“怕他们。”洛秽握着一根木棍,指向遍地尸体。
“我连鬼都不怕,还怕他们?”白枕不屑一笑,他堂堂半魔之躯,能承认自己怕鬼吗?
他弯腰继续找狼妖线踪迹:“你那师弟靠不靠谱啊?把小孩交给他,你放心吗?”
夕阳最后一抹余晖洒在少年过于苍白的脸庞上,洛秽这时才真切看清少年面貌。
明明是个妖孽长相,偏偏潋滟桃花眼含笑,白衣加身,倒显得他气质柔和温润。身子一弯一直,展示出线条优美的背脊。
她不紧不慢回道:“游岭办事细心,定能将事情安排好。”
“你挺相信那小子。”白枕趁人不注意,一丝魔气泄出,零星血点在一旁路上出现。
“狼妖的血迹!”他装作震惊,兴冲冲指着远处高山,“它肯定跑去山里躲着了,夜间黑暗,正适合动手。”
洛秽上前查看,确认没问题。她给游岭发个传音符,二人立即御剑进山。
待二人进山时,才发现山中不对劲。树影在月光下摇晃,黑影在暗中窥伺,虚实交错,让人分不清身处何地。
白枕嘴角带笑,手指微动,颤抖地说:“修士姐姐,我好怕呀。”
黑气化作小蛇游向女修脚下,正要张口咬去。
灵火照亮,黑气散去。
洛秽听到“修士姐姐”,眼皮一跳,皱眉看向身后少年:“金丹期符修怕什么?再说了,你不是不怕鬼吗?”
“开个玩笑。”白枕尴尬一笑,摸摸鼻子,指着北方位说,“那里有点奇怪。”
一群蝴蝶泛着荧光聚成一堆,在它们下面有什么东西在鼓动。
洛秽将人挡在身后,从怀里掏出几张符咒塞给少年,布下剑阵,自己上前查看。
“喂,你不要小看我!好歹我也是……”白枕看着手里的几张中阶符咒,感觉受到极大侮辱。本来想用自己魔修身份吓人,但对面是杀魔的修士。
还是算了。
见少女停下,他摆手道:“没事,你小心点,我在这等你。”
洛秽应一声,轻声走向那堆蝴蝶。
异变就在此刻发生,她刚要靠近,蝴蝶飞散开,身上荧光消失,露出原本绚烂的黑纹。
噬魂蝶。
洛秽想要后退已经来不及,她起身飞跃,黑色阵法立即压下,少女被迫着地。
脚下黄土迅速松动,银光一闪,洛秽以剑靠墙,直直下落。在她掉落时,不仅看见狼妖被噬魂蝶啃食的尸骨,还有少年向她飞奔而来的身影。
“我都说了,你呆在原地,现在好了,两个人都掉下来。”
少女罕见生气,她一边用风雪剑敲击墙壁,一边语重心长对少年唠叨。
“你这样子,活脱脱一操心大师姐呀,怎么,你们门里的弟子天天被你训吗?”白枕利落撕下一截白布缠上腰腹,见血不再流,吞下几颗固元丹,靠着墙休息。
“他们不敢在我面前胡闹。”洛秽低声说出这话,她也只有一百零六岁,有些事情,当她成为长凌宗首徒时就不一样了。
还想说些什么,听见均匀的呼吸声。洛秽转身看向墙角,少年陷入沉睡。
她将少年从头到尾看个遍,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跳下来救她,他们是第一次相识。
见少年额头冒冷汗,浑身发抖。洛秽收剑走向他,坐在他身旁,从芥子中翻出一件银白法衣给少年披上。
她观察周围,石壁光滑又有法阵压制修为,想必是修士专为猎妖设置的石洞,只有等游岭及时发现,赶来帮忙。
洛秽给少年把脉,眉头紧锁。看不出问题,不知道他得的什么病。
出城门时,她就见少年脸色苍白,步伐较慢,以为是被狼妖打出的内伤。现在一看,可能是某种毒。
不会是刚才救她加重病情了吧?
洛秽冒出这个想法,内心涌上自责,心像是被蚂蚁啃食,她又像是回到小时候,无助而又彷徨。
“水,水……”白枕眼皮微动,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
他陷入一片黑暗,骨头像被一节节打断又重塑,妖族的血脉和魔族的血脉相冲,强大的反噬让他喘不过气。从小到大,经历无数次,他都有了经验。只要闭着眼睛,熬过去就好。
这次他也打算这样做,但在黑暗之中,冰亮的手停留在唇上,温热液体缓慢流进嘴中。
他控制不住吮吸那份甜美,迫切想要更多,想要将所有吞食入腹,包括那只手,
白枕视线逐渐清晰。
少女盛着一手血水问他:“还口渴吗?”
他伸手撩起碎发,大掌将少女的手凑近,毫不客气道:“谢了。”
洛秽毫无杂念,只感觉手心略痒。舌头若有若无的触碰,像是被鹅毛轻轻拨动。让她想起小时候养的那只白猫,总喜欢用舌头舔她的手心。
呼吸平复,白枕感觉身体好久没有这么清爽。他松开少女的手,苍白的脸庞露出浅笑:“谁教你用血喂人?你多少点血,够救多少人?”
他可不希望他的至纯之心早夭。
“小时候没水喝,就只有喝血,每天用小刀划一条小口,放满手心就够了。”少女平淡的语气,好似在讲述一件发生在他人身上的平常事。
“你还有这么悲惨的时候?”白枕不太相信,看一眼少女精致蓝色弟子服,“你们宗门看着也没这么抠门呀,居然连水都不给你喝。”
洛秽垂眉不语,浑身被低气压弥漫。
白枕笑道:“你这算什么,我有个朋友小时候更惨,无父无母,还被养父虐待。因天生的怪病被人看不起,他族人都不喜欢他。明明知道自己活不长久,但还是天天蹦蹦跶跶,开开心心。”
“这种病医不好吗?”少女闷闷问。
“谁知道呢,有人说要万年一开的天山兰玲,还有人说要世间难得一见的至纯之心。”白枕翻个身,继续唠嗑,“你说这些东西,怕是剑神都不能得到,他哪还有希望?”
“至纯之心,那是什么?”洛秽第一次听这东西,“是谁的心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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