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今纾离开后,周淮认真思考了离开李家以后要怎么办。
首先吃喝住便是问题。
他翻出了自己的私房,里面躺着近五两银子,若是在村子里租个小宅子,倒是可以撑一阵。
虽然李今纾说她有法子不会饿着他,但他想着这人自幼没吃过什么苦,只怕不明白以后自己生活的艰难。
哪怕她开个私塾,也难以满足花用。
别的不说,日常的笔墨纸就消耗不少。
必须做两手准备!
他一边思索着以后做些什么营生好顾家,一边又在回味方才那个吻,很快肚子里便开始咕咕叫。
一早忙活半晌,没干半点正经事,他这般想着,便起身朝着灶房去。
既答应了她,就要言而有信,银子他不是白拿的。
贺阳看到他过来,屁颠屁颠的过来给他打下手,周淮远远朝着一旁忙活的严厨子点头示意,一边走向小灶边。
“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少夫郎,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贺阳一边帮忙一边开口笑道。
这两日他找了外头村子里在私塾读书的小学子,用了些糖果与铜板换得了她们教他认字,而他心思通透,拿着周淮写给他的那页纸问人,也就明白了这话的意思。
是他太过急功近利了,他觉得待在灶房没前程,便也没好好学手艺,然而好高骛远从来都不是人们所推崇的。
合抱的大树由细小的幼苗长成,九层的高台由一筐一筐的泥土堆成,他想要走的更高更远,也要走好脚下的每一步路。
待处理好食材,贺阳便回到严厨子边,看他行事,确实踏实了许多。
周淮今天做的是小笼包,皮蛋瘦肉粥,香炸河虾,香椿炒鸡蛋,皮薄馅大面皮劲道的小笼包一出锅,就散发出诱人的香气,面香与肉香混合在一起,只觉得肠胃瞬间被激活了。
这次他没有在灶房用饭,而是收拾了两个人的量,提着食盒朝着青竹院走去。
回去的路上,却见一行人急匆匆的往府里去,看上去很是熟稔,路过他时看了他一眼,神色并不怎么好。
跟在后面的女子轻蔑地嗤笑一声,之后便匆匆离去。
风影摇曳,春光明媚,青竹院内却并不平静。
院中,李今朝声泪俱下,跪在门前,脸上全无一丝往日神气,她手上托着戒尺,望着紧闭的房门。
“记得幼时我最爱跟着你玩闹,你常夸我聪慧,带我读书习文,但自那年你生病后,就再不与我亲近了。”
“我以为你不喜欢我,只有我事事与你做对,惹得你生气了你才会把目光落在我身上,而不是当不存在。”
“我却不知,原来一直以来都是你在承担着一切,你容忍我的冒犯,忽视我的无礼,却瞒了我这么久……”
周淮的到来并未影响李今朝的发挥,她就这么跪着,看着那紧闭的房门。
“好,事已至此,便算都是我的错,我带了家法,请长姐责罚。”她想不通,为何全家独独瞒着她一个人。
终于,门开了,李今纾扶着房门,神色凝重。
“此事与你无关,你回去吧。”
李今纾开口了,她摇了摇头,垂了眸子。
那时她才多大,本就是她因一时之气牵连于她,这才渐行渐远,自始至终,这件事都与她无关。
“不,怎么会无关!”
李今朝忽然激动了起来,她抬起头,看着前方的姐姐,“是我把外祖父送的有毒糕点带到你的身边,是我害你伤了身子,病了多日,若那日你用的多些……”
“都是我的错。”
她不敢去想,这样的事竟然发生在李家。
那年,姐姐考得童生,她在姐姐的教导下学识尚可,与外家也时常亲近,有次她无意间透露了姐姐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这次下场考试便要一举拿下状元!
外祖父便笑着道:“傻孩子,若你姐姐得了状元,以后你就要被她压着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李家富贵,这些年钱家也凭借着钱氏的关系得到了不少的银钱供养,他们早就把李家看作自己钱袋子,如今前头夫郎留下的孩子眼看着要有出息,以后他们哪里还能得到好处?
以后暂且不论,就说那李家的家产,有李今纾在,李今朝永远不可能拿大头。
李今朝不懂这些,只觉得那是自己姐姐,是自己最爱的姐姐,她道:“我愿意被姐姐压着,给姐姐当一辈子仆人我也乐意。”
姐姐平日里没少支使她,研磨铺纸端茶递水,她也乐得如此。
有时她也会贱兮兮的说自己都成了姐姐的专属仆人了。
孩童玩笑般的话语却让人入了心,外祖父招待她玩了一日,带着她在城中挑选了送给姐姐童生试的贺礼,临走时还郑重其事的把一匣子状元糕交给她。
“你姐姐要考状元,你把这状元糕一并送给她,她定然高兴。”
外祖父笑的慈祥,她也信以为真,回到家里便迫不及待的去找姐姐。
“今朝祝贺姐姐考得童生,这是我亲自为姐姐挑选的礼物。”
小小孩童学着大人作揖行李,看上去真挚又讨喜,她的手中捧着一匣子点心和打包精致的礼物。
李今纾放下书本,淡笑看过去,“今日的功课可做了?”
李今朝眼珠子转了转,“今日是我给姐姐贺喜的大好日子,功课我会补上的,姐姐便莫要再催啦!”
李今朝摇头失笑,把人抱进怀里,两人凑在桌前,她道:“什么礼物?”
看到盒子打开,里头晶莹碧绿成色极好的镯子,她眸光微亮,抬手去看。
李今朝一边把点心盒子打开,一边道:“店家说这是双星镯,我的那个姐姐先收着,待我以后考上功名,再与阿姐一同戴。”
“亏你还记得这话,既如此,可要多用些功夫,你若慢了姐姐可不会等你。”
“好!我这就去温书,阿姐吃糕点,这是状元糕,吃了就能考上状元,都给你!”
李今纾摇头失笑,她并不嗜甜,但看着李今朝欢快的背影,她轻笑一声拿了块糕点来吃。
这糕点味道着实称不上好,她不太喜欢。
后半夜她腹痛难忍,大夫来时,她已是昏迷不醒,恍惚听到有人在他身旁哭。
后来,声音没了,她脑子里仍是混混沌沌,被人喂了苦的瘆人的汤药,她难受了半个月,又是吐又是喝药,再次看到太阳时,她瘦了近十斤,也错过了同年的秀才试。
母亲严查之下,她得知,是那盘糕点。
“你都知道了。”李今纾说的肯定,也有些无奈。
她的视线落到不远处提着食盒未曾出声的男子身上,又看向李今朝,“当年是我草木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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